王宮。
蘇染汐大搖大擺地進王宮,邊只有蘭幽一行人陪同,自始至終都不見段豆蔻的影。
似乎有意避而不見,其他人不見大功臣隨行,好像也沒有多意外。
想到這里,蘇染汐對段豆蔻在南夷的存在更加好奇了。
剛邁大殿,遠遠地就看到四大家族的代表人正襟危坐——正中間的白族族長是個白發白須的長胡子老頭,半瞇著眼睛,對蘇染汐的到來也沒有多大反應,倒像是在打瞌睡一般。
蘭幽低聲道:“這位是白族現任族長,近百歲高齡,早就不大出來走,也就圣回朝這樣的大場面能讓他老人家出面一見。”
左邊那位年輕些的公子看著貴氣風雅,額間點綴著一顆碩大的深藍玉珠,應當是王室子弟,見蘇染汐來了他便含笑點點頭,看著倒是善意滿滿。
“這位是王六子,段殊。如今后宮里最得寵的就是王后和月姬兩位娘娘,六王子是月姬的長子,為人謙和溫順,素有好風評。在圣未曾驗明正之前,王上不能親自召見,但是他能派六王子前來迎接,可見重視。”
蘇染汐含笑回應,禮多人不怪,心里卻不以為意:這王室中的男子在蘭幽口中可都是虎狼之人,哪有幾個好東西?
這時,旁邊那位從頭裹到腳的紫子倒是頗為激,看到蘇染汐和蘭幽一起過來,便下意識拎著擺站起來,形巍巍的:“圣!”
蘭幽連忙領著蘇染汐上前請安:“這位是圣族的大掌使——圣姑,也是圣蘭霜的母,如今是圣族最德高重的一位。”
“圣姑!”蘇染汐對于母這個份還是持有高度敬意的,還未靠近便能覺到這位老人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善意和親近之意。
“果然是小姐的兒,太像了。”圣姑走近了,抓著蘇染汐的雙手激不已,淚眼朦朧了視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兩人的溫馨時刻:“圣姑,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見著個年輕姑娘就說像,圣蘭霜是多麼風華絕代的風云人,豈是一般無名小卒就能隨意冒充的?”
蘇染汐看向來人,微微瞇眸。
這人不過雙十年華,生得倒是俊秀清朗,但是形單薄面蠟黃,腳步虛浮,行走間有氣無力,一臉被酒掏空了子的倒霉相,看著就不像個人。
余一瞥——果然蘭幽和圣姑不約而同地沉了面,似乎很不待見此人,但又敢怒不敢言。
蘇染汐心里有了數,沖來人悠然一笑:“你誰啊?四大家族似乎只差個邳家的?”
“放肆!我乃敬王世子,滿門榮耀,豈容你一介刁民信口污蔑?”段裘心下不悅拿自己跟商賈之家攀扯,俊臉當即沉了下來,對著蘇染汐率先發難,“諸位,圣一族因為蘭霜的叛逃出走而日漸式微,如今隨便拉一個人回來說是蘭霜的脈,難免有濫竽充數的嫌疑。”
他拍拍手,讓人拿了兩碗水來,“本世子有理由懷疑這個所謂圣的份,不如咱們來個滴驗親,現場驗明正吧。”
其他人還未說話,圣姑便呵斥道:“豈有此理!這姑娘跟霜兒生的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麼會有假!再說了,圣一族的嫡系本就只有霜兒一個,如今已經故去,上哪兒找人跟的兒滴驗親?”
蘇染汐皺眉,沒想到蘭霜這一脈居然死絕了,難怪南夷王室對的后代這麼執著!
段裘嗤了一聲,“圣姑莫急,嫡系一脈死絕了,沒有活人滴驗親,咱們不是可以滴骨驗親嗎?”
眾人神一駭。
圣姑更是氣得發抖:“荒唐!逝者已矣,怎可叨擾?”
“此言差矣,圣的真關系我南夷國運,即便圣族先人泉下有知,也一定會順從此法的。”段裘一句話就要讓人去請來蘭霜先人的尸骨。
所謂滴骨驗親,就是將活人的鮮滴亡者尸骨,如果能夠滲尸骨,那就證明二者有親近的緣關系。
反之則反。
這在南夷是專門用來驗證絕戶之人的脈真,只是用的時候極。
蘇染汐皺了皺眉:“世子這是要挖了先人尸骨?這都多年了,那些尸骨早就爛泥了吧?”
蘭霜低聲道:“圣,我們南夷圣族人死后從不土葬,興盛水葬,且死后要取肋骨供奉于祠堂,用古法保存日久,可百年不朽。”
蘇染汐了然:這法子還神奇,比福爾馬林靠譜。
看著敵意滿滿的段裘,低聲問:“這位世子,跟圣族有仇?”
“不是跟圣族有仇,是跟你有仇。”蘭幽低聲道,“段世子本是三王子一黨,他就是當初污鴛鴦致其死亡的人,原也不過是幫段余及其手下解圍。這些人沆瀣一氣,如今段余毀在你手上,他自然不會跟圣善罷甘休。”
蘇染汐挑了挑眉,沒上當:“你說的這些,我不記得了。”
“……”蘭幽不置可否,“總之,此人不好對付,圣權且小心就是。”
……
須臾,侍衛請來了圣族先人的尸骨,正是蘭霜生母的肋骨。
“這位……蘇姑娘,你要是問心無愧,那就來一滴,若是能與這肋骨相融,那就說明你的脈是真的。”段裘囂著要滴驗親,實際上早就準備好了貓膩,那裝著肋骨的玉瓶就是謀所在。
不過蘇染汐向來喜歡破局在先,所以直接先發制人,“敬王世子不如先驗證一下滴骨驗親的科學?我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但又不是傻子,誰又能證明這滴骨驗親的真實?”
段裘冷哼道:“這是我南夷先人早就用過的辦法,哪里還需要驗證?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虛了!”
“先人用過的,那就是對的?”蘇染汐嗤笑一聲,突然抓住段裘的手指一刀劃開。
刷!
鮮紅的珠瞬間滴瓶子,轉眼間便跟那肋骨融為一。
眾人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