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過後,醉魔突然開口問道:
“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之前就猜到了,我哥哥不會無緣無故地給您送碎酒瓶。”
“我還以為你們兄弟倆關係不好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當然要多了解一下我的敵人。”
醉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站起,說道:
“我有點醉了。”
說完,他縱躍湖中。
“您就不能改改這酒後遊泳的病嗎?”
我無奈地搖搖頭,醉魔的水極好,他在水中翻滾跳躍,時而潛水底,時而仰麵漂浮,時而像海豚一樣躍出水麵,玩得不亦樂乎。
過了一會兒,醉魔遊回小舟,爬了上來。
“這下酒醒了。”
他說著,又拿起酒壇,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您剛醒酒,怎麽又喝上了?”
“我醒酒,就是為了能繼續喝酒啊!”
我衝著岸邊的呂彬喊道:
“呂彬姑娘,麻煩你送點下酒菜過來!”
呂彬早就準備好了,隻是醉魔隻顧著喝酒,忘了吃菜。
“前輩,您多吃點菜吧。”
“我從來不吃下酒菜,改不了了。”
“您就不能改改這臭病嗎?就算不喜歡,也得著自己吃一點。”
“你小子,怎麽突然關心起我的健康來了?”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熱氣騰騰的,放進裏。
“關心您的人多了去了,您就別自作多了。來,吃點菜吧。”
醉魔猶豫了一下,還是夾了一塊,放進裏。
我們一邊喝酒,一邊仰著夜空。
“這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換啊!”
醉魔的歎,道出了我的心聲。
“魔界大戰一旦發,這片麗的湖泊,就會變海,到時候,我可就無醒酒了。”
醉魔的腰間,掛著一把名為“淚”的毒門暗,他竟然會說出如此傷的話,真是讓人意外。
“您是認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最大的願,就是能這樣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
“所以,您才想為我的人?”
“沒錯。”
“那就證明給我看。”
“怎麽證明?”
“去跟天魔前輩和解。”
醉魔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也很認真,從現在開始,您必須為我做事,您必須和天魔前輩和解,還要和極惡邪魔前輩搞好關係……”
我一口氣喝了杯中的酒,看著醉魔,認真地說道:
“如果您能做到這些,我就跟您結拜為兄弟。”
醉魔沉默了,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緒。
“你小子,真是讓人捉不。”
“捉不的人是您才對,您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您的真麵目。而我,隻是在做一筆易,用我的承諾,換取您的支持。”
我放下酒杯,看著醉魔,問道:
“您之前說要跟我結拜為兄弟,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您就拿出點誠意來,讓我看到您的真心。您要改掉您的壞病,要吃下酒菜,要跟天魔前輩和解,還要……”
“你小子,真是得寸進尺!”
“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您要是做不到,就別怪我翻臉無。”
“好吧,我答應你。”
醉魔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他已經被我到了牆角。
“不過,我事先聲明,我和天魔,是不可能和解的。”
“為什麽?”
“因為我們天生就不合,就像水火不相容一樣。”
“水火不相容,也可以共存,隻要不互相傷害就行了。”
“如果有人故意放火呢?”
“那就燒唄,您要是實在不願意,就用水澆滅,反正脾氣火,就像一團烈火一樣。”
醉魔沒有笑,我知道,他心裏很不願。
他對我尚且如此敷衍,對天魔,恐怕更加不會真心實意。
“您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別跟我說什麽維護武林和平,我要聽實話。”
醉魔沒有生氣,隻是默默地喝著酒。
“我哥哥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我可不想再多個哥哥。”
我說完,縱躍起,回到了自己的小舟上。
醉魔沒有挽留我,隻是默默地看著我離去。
第二天清晨,我悄悄地離開了天魔神教。
我給徐大龍留了一封信,告訴他我要出去幾天。
自從風神步突破到第八層之後,我就覺渾充滿了力量,我戰鬥,奔跑。
我知道,我必須控製住這種衝,否則,我就會走火魔,甚至會因此而喪命。
我離開天魔神教之後,便施展風神步,一路狂奔。
我的速度快得驚人,本不需要蒙麵,因為沒有人能看清我的樣子。
我以前也經常用風神步趕路,但那時候,我隻能在平坦的道路上施展,而現在,我可以無視一切障礙,在任何地形上自由馳騁。
我一口氣跑到了疲力盡,然後盤膝坐下,調息恢複,然後再繼續奔跑。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地奔跑過,或許是因為我的目的地,是他們所在的地方。
風流居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風天語和高月坐在一張桌子旁,不時有人過來向他們匯報況。
高月一邊聽著,一邊在紙上記錄著什麽。
“你記這些幹什麽?就算你不匯報,他也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風天語的話,高月充耳不聞,正在寫信,一封給劍無極的信。
高月奉劍無極之命,在中原建立報網,風天語則負責協助。
在工作的過程中,風天語對高月的能力刮目相看。高月建立的報網,與天通閣截然不同,而且,還特意設計了一個接口,以便將來與天通閣合並。
高月的心思,風天語當然明白,這是在為劍無極鋪路,為他的將來做準備。
高月的工作量很大,但卻樂在其中,因為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劍無極。
“你寫再多也沒用,他本不會回信。”
“這隻是工作匯報,為什麽要回信?”
“怎麽不能回?隻要他心裏有你,就會回信。我早就說過了,我們遲早會變他的累贅,你看,我們現在不就是這樣嗎?背井離鄉,四奔波,真是苦不堪言啊!”
“我們吃香的喝辣的,遊山玩水,這苦不堪言?”
“出門在外,哪有在家舒服?”
“你的家在哪裏?”
風天語愣住了,高月停下手中的筆,看著。
“天魔神教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中原,我遲早要回到中原的。我早就說過,我要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勢力,我要讓整個中原都臣服在我的腳下!”
“你又在說胡話了。”
“我沒有說胡話!我一定會做到的!”
風天語還想說什麽,但高月已經低下頭,繼續寫信。
“你整天就知道對著那塊破石頭發呆,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勤快了?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那你呢?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為什麽要陪我四奔波?”
風天語無言以對。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他,喜歡他的一切。而且,除了他之外,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哼,你邊就兩個人,我排第二,那不就是倒數第一嗎?”
“你終於發現了?”
“你個瘋丫頭!”
高月笑了,風天語也笑了。
們之間的相模式,就是這樣,互相調侃,互相挖苦,卻也互相扶持,互相依靠。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就算說了一百遍,對方也不會覺得厭煩。你跟李公子,能這樣嗎?肯定不能吧?這就是你們關係不好的證明。不對,他整天忙著招兵買馬,哪有時間聽你說話?”
“誰說我沒時間?”
一個悉的聲音突然從風天語後傳來。
風天語猛地轉過,隻見李玄正站在後,笑地看著。
“你竟然聽我們說話!”
風天語又又惱,高月也站了起來,驚訝地看著李玄。
“李公子!”
“你怎麽來了?”
李玄依然笑瞇地看著風天語,說道:
“我就是喜歡聽你說我的壞話。”
“哼,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管得著嗎?”
風天語,但心裏卻很高興,李玄能來看,說明他心裏還是有的。
李玄不遠萬裏,趕來見他們,就是為了聽他們說他的壞話?
李玄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得知高月已經掌握了極惡邪魔和醉魔的向,以及劍無極正在和權魔、毒王接的消息。
看來,高月的報網已經初規模,不僅在教建立了完善的係,在教外也開始拓展勢力範圍。
“資金還夠用嗎?”
“快用完了。”
建立報網,需要耗費大量的資金,高月帶走的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已經所剩無幾。
“我再給你撥一筆款。”
“謝謝李公子。”
我現在還有不積蓄,但如果將來要組建鬼影衛,還需要開源節流,多賺點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看向風天語。
“你為什麽突然看著我?”
“我隻是覺得,您今天格外漂亮。”
“你小子,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是不是想跟我借錢?我告訴你,沒門!我的錢,一分錢都不會借給你!”
我哈哈大笑起來。
“您送給我的那件寶,已經救了我一命。”
“什麽?”
風天語驚訝地看著我。
“您送給我的那件極品天蠶,幫我擋住了致命一擊。”
“真的?”
風天語的臉上出了喜,雖然上不饒人,但心裏還是關心我的。
“您的恩,我無以為報,隻能……”
“不用了,我什麽都不缺。”
“那怎麽行?我必須報答您。”
“我說了,不用了!”
“好吧,既然您這麽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您要跟我打個賭。”
“打什麽賭?”
“我打賭,我能兩天之趕回天魔神教。”
“你瘋了?這裏距離天魔神教,至要十天的路程,就算是我,也需要十天才能趕回去。”
“您太胖了,跑不快。”
“你說什麽?你敢小看我?我可是風天語!”
風天語被我激怒了。
“這樣吧,如果你能在兩天之趕回天魔神教,我就給你一百萬兩銀子,怎麽樣?敢不敢賭?”
風天語以為我是在吹牛,便故意激我。
“賭就賭,誰怕誰?”
“你真的敢賭?”
“當然。”
“你該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報答我吧?你不用這樣,我說了,我什麽都不缺。”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白拿您的錢。您也知道,我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就賭吧!不過,我事先聲明,我可不會手下留,你要是輸了,可別怪我。”
“您放心,我說話算話,如果我輸了,絕不賴賬。”
“好,一言為定!你要是真的能在兩天之趕回天魔神教,我就給你寫一封證明信,證明你沒有作弊。”
“那就多謝您了。”
我站起,向風天語和高月告別。
“我知道你們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心裏很激,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
“李公子,一路順風。”
高月微笑著說道。
“你小子,給我小心點,別把命丟在半路上了!”
風天語的語氣雖然嚴厲,但眼中卻充滿了關切。
我告別了風天語和高月,再次踏上了歸途。
我一邊奔跑,一邊著風神步帶來的速度和力量,我心中充滿了喜悅和自信。
兩天後,我回到了天魔神教,並寫了一封信給風天語。
“風天語前輩,一百萬兩銀子,我就笑納了。多謝您的慷慨解囊。對了,如果您覺得不服氣,我們可以再賭一次,這次,我保證一天之就能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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