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北的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果然,程安北做什麼事都必有目的。
這人本就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在劇院裡。
姜心儀收了收神,乖巧地坐在程安北邊。
很珍惜能和偶像艾倫單獨相的機會,於是連人也變得勤快了起來。
“程總,艾倫先生,我給你們倒酒吧。”姜心儀笑瞇瞇。
艾倫饒有興味地看著:“姜書這麼漂亮的手,只給我倒酒有點可惜了!你會不會拉小提琴?你很合我的眼緣,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手把手這三個字讓程安北再次瞇起眼睛,略帶危險地掃了艾倫一眼。
姜心儀捕捉到了,知道程安北又是所謂的神潔癖發作。
可惜,才不管程安北什麼。
“好啊!”姜心儀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下來,微笑,“艾倫先生,其實我大學的時候也練習過小提琴,很期待日後能有機會和你切磋。”
“你認識我?”艾倫出驚訝的表。
“是的。”姜心儀侃侃而談,“我是你的,艾倫先生。只不過最近幾年忙著工作,不開,不然你在國外舉辦的音樂會,我一定會去親自看一看。”
這話把艾倫誇高興了,他笑意盈盈地,直接往嚨裡灌了一杯酒。
“安北,你的這個小書真甜,我很喜歡!”艾倫說著說著,話鋒一轉,角帶笑,“那如果我以後願意和你們的小紅豆劇院合作,還有機會再見嗎?”
艾倫的行事風格和蔣思凜那種吊兒郎當的富二代不一樣,他說話雖然很直白,但是並不讓人討厭,看向姜心儀的眼神也只是充滿欣賞的,純粹的,而不是黏糊讓人厭惡的。
姜心儀心裡歡喜,瞬間期待地看向程安北。
程安北卻改變了態度,手指無意識地點了點桌面,微微頷首:
“小紅豆劇院已經是國首屈一指的劇院,又是我名下投資的專案,艾倫,你剛剛回國,人生地不,想必也很需要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所以今天,我不是來求你的。反而是你在向我拋橄欖枝。”程安北眉目鋒利,眼底是沉著和氣定神閒,“你最好認清楚現在的況。”
“我們只是互惠互利,條件可以談,但別太過分。”
程安北似乎話裡有話。
艾倫很意外,而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安北,你還是和大學時期一樣嚴肅正經!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呢,不管有沒有姜書在,我都很想和小紅豆合作,畢竟你們劇院之前那個勇者如歌的劇本,深得我心!”
什麼?!
勇者如歌??
姜心儀差點倒吸一口氣。
好在忍住了。
艾倫居然看了勇者如歌的預演?
這個劇本是姜心儀寫的,沒想到還能得到艾倫的青睞。
頓時更開心了,角遮掩不住地上揚。
“這份合同,你先看看。”程安北的手往前一推。
姜心儀愣了一下,都不知道程安北什麼時候擬好了合同。
以往,程氏不論是哪個專案,都會經過姜心儀的手,畢竟是私人書,但這次,程安北不請自來,還已經辦好了一切。
如果不是他姜心儀進來,姜心儀都不知道,原來程氏已經盯上了艾倫。
莫名有種自己上的權力被慢慢空的覺。
程安北是個十分警惕的人,猜忌心很重,姜心儀想,大概是自己之前遞過辭職,所以程安北現在已經不信任了。
連合同都不告訴。
或許程氏上下都知道程安北今天要找艾倫談合作,只有這個書不知道。
像個局外人的覺讓姜心儀有一瞬間的恍惚。
“安北,你大學時期聯絡我,邀請我參加你們學校的畢業典禮,你還記得嗎?”艾倫一邊看合同,一邊笑著問。
程安北挑起眉:“還有這種事?”
他淡淡,“我不記得了。”
“你怎麼可能不記得!胡說!”艾倫自詡拆穿了程安北的偽裝,揚起,“那時候我都不認識你,收到了你的郵件只覺得莫名其妙,結果,你在郵件裡告訴我,說你的心上人是我的,想邀請我給演奏一場最盛大的畢業典禮音樂會。”
“我都被你的話到了,立刻給你回了郵件,可惜,當時我的行程安排不過來,只能作罷,放了你鴿子我一直愧疚到今天呢。”
艾倫笑著抬頭,“所以呢?你後來有找到別的小提琴手,為你的人演奏畢業典禮嗎?”
姜心儀聽到這話,心跳驟停!
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程安北,程安北的表看不出喜怒,就像是結了一層冰,讓人走不進他的心。
“真的有這回事嗎?”姜心儀問。
程安北淡淡地看向,“你覺得呢?”
還不等姜心儀回答,程安北的話就如同當頭一棒,澆了一盆冷水下來:“我會做這麼無聊的事麼?”
“要不,就是你記錯了。”程安北朝艾倫敬了一杯酒,眼底是寒潭和深不可測的暗,“要不,就是有人盜用了我的郵箱,給你傳送了惡作劇郵件。”
“我大學時期,沒有人。”程安北淡漠道。
察覺出程安北的表不對,艾倫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嘆氣:“好吧,確實是時間久遠,我也有些記不得細節了,就當我沒說!不好意思啦!”
他甚至衝著姜心儀吐了吐舌頭。
姜心儀卻僵在座位上,腦子裡閃過了很多思緒。
最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在心上的,就是那句,“我大學時期,沒有人”。
是了。
對程安北來說,姜心儀那會兒只是他的學妹。
沒有什麼特殊的。
畢業後,也是姜心儀自己死皮賴臉地說,要跟著程安北。
為了程序氏,姜心儀付出過常人都無法想象的代價。
以及,那會兒因為父親生病,還找程安北借了錢。
這些,才是和程安北之間的故事與羈絆,而不是。
程安北從未喜歡過,癡癡傻傻地迷了程安北十年。
“我,去一下洗手間。”姜心儀有些不過氣,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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