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玉活了大半輩子,幾時有人敢當面這樣給罵,欺辱?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一掌打到陳瑤臉上,陳瑤避之不及了這一掌。可也是真的太生氣了,想到自己和母親被到這樣的境,就恨不能要了陳桂玉的命。
此時不是自己的長輩,是的不供戴天的仇人。陳瑤紅了眼,也一掌甩了過去,打得陳桂玉錯愕之后,腦袋重重的磕到一榜的廊柱上,額頭上磕破了皮,頓時順著的眼角緩緩落。
陳桂玉著那溫熱的過臉,驚懼得大聲喊,“啊……。”
“你再就滾出去,你本就不配見我母樣。”
陳瑤同樣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你瘋了,你瘋了,我是你的長輩,你敢傷我,我要到縣衙去告你,我要讓你去坐牢。”陳桂玉張狂的沖著陳瑤吼著,但努力的保持著最后一理智,不能忘了自己到這里來是為了什麼。
“我說過了,你不配做我的長輩,哼。”
說完,陳瑤懶得再理會陳桂玉歇斯底里的表,轉就走掉了。知道如果陳桂玉想見母親,肯定會跟著。也是猜對了,可是不明白陳家人明明都想讓母親去死了,還有什麼事能讓陳桂玉出面,還非得見著母親?
陳桂玉吐了好幾口濁氣,才把腔里的憤怒減輕了些,跟著陳瑤來到陳姚氏的屋子。一時門就聞到淡淡的藥香味兒,其實這味道并不難聞,可是還是裝模作樣的掃了掃鼻息前的空氣,然后看到陳瑤將躺在床上的陳姚氏扶起來,又拿了長迎枕抵在后背上,讓靠得舒服些。
陳姚氏虛弱的偏過頭,虛弱的看著陳桂玉,又虛弱的開口,“你來啦。”
一見著陳姚氏,陳桂玉先是忿忿的瞪了一眼陳瑤,然后怪氣的告起狀來,“嫂子,你可真是教了個好兒,竟敢對為長輩的我手了,瞧瞧我臉上這五個指頭印,還是你這好兒下的狠手。”
自母親就教導要克己復禮,也就是不論陳桂玉做了什麼錯事,只要是長輩,自己就不可以對手。陳瑤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回應母親看過來的視線。
沒想到母親卻道:“阿瑤很好,打了你也是你活該。”
陳桂玉萬萬沒想到素日里端莊識禮的嫂子能說出這麼一句顛倒倫理的話來,氣得指著陳姚氏破口大罵,“我就知道你平日里大度有禮,端莊得全都是裝的,骨子里你就是個不守規矩,水揚花的賤人。”
“你住口,不準你罵我阿娘。”陳瑤氣得哭了,搖著母親的手腕,“阿娘,咱們不要見,讓我把趕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一聽陳瑤說要趕自己出去,那怎麼?事還沒辦呢,陳桂玉放下手,一屁坐在凳子上,趾高氣昂的看著床上床下的母。
好在陳姚氏沒答陳瑤這句話,而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后問陳桂玉,“自從被你們陳家人當畜牲一樣釘在門板上,我便與陳家莊再沒干系的,但有幾件事我實在不甘心,是以本不想見你,但還是讓阿瑤帶你來見了我。我且問你第一件,陳桂玉,當年你二哥病重,我從娘家那里求來一只百年老參為你二哥續命,我因要照顧你二哥走不開,是你讓茍軍去拿的,之后你二哥的病不輕反重,沒過多久就去逝了。事后我懷疑那老參是不是有問題,便讓人翻出那些老參的藥渣作檢查,大夫說那不是老參,而是蘿卜。我找到家里老太太,老太太卻說是下人盜作下的此事,從而只發作了兩個下人,事就結束了。我現在問你,那棵給你二哥續命的老參是不是被茍軍私吞了?”
好幾年前的事了,陳姚氏不提陳桂玉都要記不得了,但眼爍的眼神出賣了一切。反正二哥已經死了,母親已經做了主,也不怕對陳姚氏吐實,“不錯,那棵百年老參是被茍軍給私吞了,那時我婆母也是不好,大夫說要吃人參補氣,可是府城里能有幾棵好的老參?正巧你娘家那里有,你又走不開讓茍軍去拿,茍軍就去拿來給我婆母補氣了,但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人參代替,就只能拿蘿卜充數了。”
“你……你……。”早知道事是這樣,但親耳聽到陳桂玉承認,陳姚氏還是覺得能以接,氣得氣息不順,要陳瑤為順口才能順好氣去。“那可是你親親的二哥啊,他活著的時候那麼慣著你,寵著你,你怎麼可以不顧兄妹誼,害他去死?”
“嫂子你清醒點吧,那時哥哥已經病膏肓了,莫說百年老參,就是千年老參也無力回天,還不如做個順水人給我婆母,吃了好了,不僅看高我一眼,還能在家里多護著我幾分,在茍軍那些鶯鶯燕樣挑釁我的時候為我撐腰。我只不過是想讓自己過得好點,我有什麼錯?”
“你的心肝是黑的,說你是畜牲都是辱了畜牲。”一想到的父親死得那樣慘,陳瑤就想將陳桂蘭千刀萬剮,“你會不得好死,你肯定會遭報應的。”
陳桂玉不以為然的冷視著陳姚氏母,聽著陳姚氏抖著聲音又問,“第二件,我自認從未做過對不住你的事,你為什麼要聯合你的丈夫來欺負我?同為人,你怎麼做得出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說到這個,陳桂玉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漠然的看著陳姚氏,“都說把你娶進陳家,是陳家的福氣,都說你知書識禮,端莊持重,是陳家難得的好媳婦。自你進陳家開始,母親,哥哥,鄉親眼里就只有你了,他們再也看不見我為了學習紅有多努力,看不見我為了學訓則多努力。我恨你,我忌妒得發瘋。我發過誓,只要你在陳家莊一天,我都不會讓你好過的。”
知道陳桂玉這個姑一直刁難,明著暗著給了不難看,可看在夫君面上全都忍了下來。“我從未想過與你爭競什麼?你為何要拿你哥哥的命與我置氣呢?你怎麼就看不得他多活幾日呢?桂玉,他是你親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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