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氏被問得心像針扎一樣痛，都是生的，手心手背都是，但手背的沒有手心厚。甘氏明白自己若是再不拿定主意，南家二房的前程可能就要敗在的猶豫不決了。

“諾姐兒，自你出起，我不說樁樁件件，沒有滿足你的事你自己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吧。當初你與鎮國公府的婚事，本是落不到你頭上的，是我和你父親去求了你姑母，才勉強答應。事后為了你的名聲，為了你與鎮國公府的親事不黃，你父親甚至暗中派了人去殺害笙姐兒和詩姐兒。為了你能在韓家有底氣，你的嫁妝更是我們仔細選了又選。你說說，我們到底中里沒想過你？如今你婚姻不遂，影響到了你兄長，我們也從未說過要趕你離開的話，可是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真的想讓全家都跟著你拖累麼？”

甘氏這番話說得不可謂不重，聽得南諾好一兒都反應不過來，萬萬沒想到母親竟能對說出這樣心窩子的話來，“阿娘，你這是在怪我是嗎？”

“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家里能為你付出一切，也想請你為家里付出一點，而不是什麼都由著自己的子來。”

即便南諾不想承認，與韓子鑫和離，的確是有任的分在。豈會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會連累兄長的前程？可是沒有選擇啊，只能把自己弄得這樣可憐，搏得父母兄長的同，才能達到和韓子鑫和離的目的。

如今被母親穿，心里覺得萬分委屈，卻不覺得自己有錯。人不都是為自己的利益而活嗎？

見兒委屈的著，甘氏再狠的心也不由得一，重新坐了回去，語重心長的勸道：“聽話，別和離了，回韓家去吧，好好教導卓哥兒，等將來他長大了，有了功名，不管韓子鑫和楚心再怎麼作妖，都影響不到你了。”

與韓子鑫還有楚心已經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再回去得多冷眼？南諾想想都覺得痛苦不堪，輕輕地搖了搖頭，想讓母親再疼一回，可惜母親讓失了。

“聽阿娘的話，別鬧了，回去吧，我答應你，會時常去看你和卓哥兒的。”

南諾眼里含著淚，但就是不點頭。

甘氏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將南諾輕輕摟進懷里，“你兄長是在宮里掛了名的，雖你與南笙不睦，但你們到底是一個姓兒，不要讓韓子鑫知道是誰不讓你們和離，只要不知道你和笙姐兒的矛盾，你大可以借著笙姐兒的名聲在韓家狐假虎威。”

話到此，南諾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即便自己心中有千萬個不愿意，也知道韓家是回去定了。

從南笙屋里出來，甘氏又直接去見了南越，“諾姐兒委屈了，只愿能早日想開，日子就不會太難過。”

“阿娘，那我得到韓家去走一趟，好好敲打敲打韓子鑫，即便對諾姐兒不好，也不能真的無視。”

這件事甘氏沒有反對，在看到南越這一趟走的是很有必要的。從前還有所顧慮，現在完全把諾姐兒排除在他與楚心之外，說到底諾姐兒才是他的正妻，那楚心說得好聽是平妻，實際就是個妾。

等南越從韓家離開，韓子鑫和楚心才憋著一肚皮的話回到屋里，二人的臉都不好，楚心連裝都裝不起來了。直接問道：“夫君，這南越到底是怎麼意思？都要和離了，怎麼又回來了？”

韓子鑫的臉更不好看，他哪里想得明白？適才南越對他的一番警告，讓他窩火得很，“會不會是南家出了什麼變故，南諾不得不回來？”

能出什麼變故？楚心靈一閃，“夫君，你和姐姐一直和離不掉，你也找了很多原因，可都不是。會不會事本不是出在你上的，而是出在姐姐上的？”

這話給了韓子鑫靈，他怎的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他有些不信，“怎麼可能？南諾自嫁進韓家，除了回娘家連宴請都沒參加過幾回，能得罪什麼人？”

“但這件事只能從姐姐上找問題才能想得通啊，不然為什麼你們的婚姻和離不掉？”

韓子鑫居然覺得有道理，他眉頭蹙了一條線，越想越生氣，越生氣拳頭攥得越，“看來得罪的人地位不小，知道自己離不了，一直住在娘家還要影響南越的聲，只能回韓家來了。”

楚心氣得狠了，“話才南家舅兄怎麼還敢對夫君你說重話，簡直是不把夫君你放在眼里。”

即便心里過不去，韓子鑫也不敢追究，畢竟當初南諾早產的確是他和楚心的手腳。南諾回來若是有個閃失，南越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所以，這口被作踐的氣，只能忍了。

南諾在娘家坐完月子，又拖了幾日才帶著兒子卓哥兒回到韓家。

一進門就發現韓家和自己離開前大不一樣了，除了那些無法移的死，能換的，能變的，都變了，都換了。一路走來，那些仆婦們遠遠看著，也不見禮，只是淡淡的看著，而且很多都是生面孔。很顯然，原來那一批已經讓楚心給換過了。

推開南諾泌柳閣的門，不論是院子里還是屋里都落了一層的灰，明知道要回來，卻沒有收拾，都彰顯著對的不歡迎。翠敢怒不敢言，委屈得想哭。

南諾眼眶也是紅的，抱著懷里的卓哥兒，眼淚很快就涌出眼眶，順著臉頰落到兒子的小臉上去了。用指腹輕輕拭干，抬頭看了看，竟是連個坐的干凈地兒都沒有。

翠實在氣不過，啐了一口，“真是太過分了，明知道今日我們回來，這泌柳閣居然都不收拾一下，姑娘，你才是姑爺娶的正妻呢，那些下人真是作死。”

“都說是下人了，背后主意沒發話，他們敢這樣怠慢麼？”

從外頭走進來一個穿著綠褙子的婆子，眼神冷厲，整個人看上去不茍言笑，帶著一子威嚴的氣質。滿婆，是甘氏特意令人從老家南家壩進京的，在南家時，整個院子的下人就屬最利害，誰也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