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到很心痛。
兒子變好了,變優秀了,甚至不計前嫌還把他當父親。
可他心裏卻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江黎轉麵對父親,幽幽開口,“你不必到難過,如果我變一個很差的人,你現在就算是後悔都沒用。但我沒有,並且過得很好,你應該謝現在的一切都還是好的樣子,做人不要太過貪心!”
江父啞口無言,聲音也逐漸失去了底氣,“看到你很好,我就放心了,是我和你媽對不起你。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如果有我……”
他的話停頓下來,沒有再說下去。
江黎猜想:他大概的意思是,‘如果有後悔藥,他們不會放任他不管,且付出全部好好培養他。’
馬後炮的話,說出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隻會彰顯自己的無能。
江父沉思了片刻道:“過了今天,我得回實驗室了。小時候我們沒照顧過你,你也不用給我養老,以後能不能再見麵,就看緣分了。”
江黎點頭,“需不需要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你媽在這兒,得空過來了看看就行。”
江父離開。
江黎回到傅家。
這會兒雨停了。
天氣轉涼,錦朝朝坐在靠窗的位置,在爐子裏煮上一壺茶。
言媽沒,就知道江黎回來了。
“看樣子,他這是要過來找你。”言媽說。
錦朝朝喝了口甘甜的清茶,把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抬起頭看向院子門口。
片刻後,院門江黎大步走了進來。
錦朝朝坐在二樓的窗口,衝他招手,“直接上來就行了。”
江黎來到二樓門口,拍了拍上的水汽,之後才走進屋在矮幾前坐下。
錦朝朝問道:“你母親的後事理好了?”
“嗯!父親回去了,他還要忙自己的事業。”江黎語氣平淡。
錦朝朝還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樣子,黑夜籠罩大地,路燈照出來的不規則圈中,他拿著碗喂貓。
瘦瘦小小的年,仿佛被世界拋棄了,像一隻生病的小狗,用他偏仄的目來看待這個巨大的世界。
時隔一年。
他長得高大拔,眉眼清秀,眼神溫和,那雙亮閃閃的眼睛能看到千裏之外的廣闊世界。
他的心,思想,能力,都在長。
錦朝朝倒一杯清茶遞給他,“嚐嚐,嚐出什麽味道告訴我。”
錦朝朝此刻說的清茶,指的是白開水。
江黎喝了一口,之後評價,“初次品嚐,什麽味道也沒有。細細平常,還是沒有味道。但若口的時候喝,它就是天下最的甘。”
錦朝朝抬起眼眸,很震驚他能給出這樣的答案,“很好!你長大了,江黎未來我不會再管你。你想做什麽,都是自由的。”
“不,我還想你繼續管我,因為隻有這樣,我的未來才會越來越好。”江黎放下杯子,抬起頭真誠對視。
錦朝朝是他的燈塔,隻要燈還亮著,他就不會迷失方向。
最開始他是一個不會生活的人,像是一隻生活在下水道裏的臭老鼠。
他從來沒見識過外麵的世界,認為人生隻有下水道。
帶他走出黑暗,見識到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
錦朝朝點頭微笑,“好!你是個好孩子,本就很優秀。如果你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樣的人生,就算沒有我,你也會擁有這些好。”
江黎拿起清茶喝了一口,之後看向錦朝朝,“我知道,你在說因果。可陷囹圄,被迷霧包裹的人,又怎麽會看得這一切。”
錦朝朝爽朗一笑,“也對!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是好的就行。”
江黎是真的長了,能和一起論道。
這些天才的上,確實有過人的本事。
兩人笑著杯。
不一會兒秋魚也來了。
穿著校服,大咧咧地衝到錦朝朝邊,“終於放學了,姐姐,我今天跟校長商量好了。他讓我跳級到高三,我想好了,考大學的時候報考軍校。”
錦朝朝挑眉,“為何想到考軍校?”
秋魚從包裏拿出一本軍事雜誌,滿臉崇拜道:“其實我小時候就有要當將軍的願,最近幾天我發現自己各方麵發展都可以,但又達不到頂尖。像我這樣的十項全不能的人,適合上戰場。”
技多,但是和行業頂尖相比,又差一點兒意思。
當然這裏說的差一點兒,也是超過百分之九十八的人。
就比如秋魚的黑客技與沐川比起來,就差了一大截。但是和其他人比,是碾式的強。
錦朝朝拿過手中的雜誌道:“當兵很辛苦,你小時候在國外,也上過封閉式訓練的學校。如今你再把以前的路走一遍,不會到枯燥嗎?”
秋魚表嚴肅,眼神真誠,“不會!生命短暫,人總要為自己的夢想鬥,這不是你教我的嗎?等我上了軍校,就算不能當將軍,也可以為最厲害的士兵。戰火和硝煙不會讓我恐懼,隻會燃起我的熱,讓我更加堅定地守護和平。”
江黎看著秋魚,在說這話的時候,仿佛眼裏燃起了火苗。
好樣的!
一個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雄心壯誌。
錦朝朝聞言,笑容燦爛地著秋魚,“有件事我差點兒忘記了!”
起繞過花牆,從書房裏拿出一個盒子出來。
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把手中的盒子給秋魚,“打開看看!”
秋魚打開盒子,發現盒子裏是一條鑽石項鏈。
驚訝道:“我見他們都有這個款式的項鏈,這條是給我的嗎?”
“是的!”錦朝朝解釋道:“你們都是我從外麵帶回來的朋友,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條項鏈,是我給你們的紀念品。”
秋魚高興地立馬戴上,“姐姐對我真好,我很喜歡。”
錦朝朝看向江黎,“你們以後遇到事,多互幫互助。我也希你們都能真誠對待彼此,一直做好朋友。”
秋魚看向江黎,調皮地眨了下眼睛,“江黎哥哥,以後多多指教。”
江黎笑著點頭,“那我就希秋魚妹妹以後多多照顧了!”
兩人相互頷首,相互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