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去接安和。
“你應該有保鏢送你回厲家大宅吧,我就不送你到門口了。”
沫沫打著哈欠看著厲景深,熬夜熬到頂不住了,現在只想鉆進微暖的被窩夢想。
徑直轉頭走進臥室,在書房忙工作之前,就已經鋪好了床單四件套,多虧了霍景年提前備的日常生活用品。
厲景深看了一眼,不知不覺中心升起一團醋意,臨走之前吩咐保鏢去買床上用品,多次囑咐讓他們第二天早上就安排給沫沫換掉。
…… 深夜,夜里的晚風著燥熱。
“霍,到醫院了。”
池楓看向坐在后座的霍景年。
黑慕尚開車停在醫院門口,男人正盯著手機上蘇輕語發來的晚安消息,他心煩躁不堪,扯了扯領帶,不知不覺地盯著沫沫的對話框在發呆,可是,他知道從今往后也許都不會再彈出的消息。
這一切,都是霍家的。
霍景年臉帶著抑,他就像是墜到了無盡深淵,這個世界本就不得已給他息的機會。
有時候,是該自己一把了。
推開車門,霍景年下了車,從車里拿上了一個文件夾,側過眸,“池楓,你在這里等我。”
池楓愣了一瞬,像是即將預料到了什麼,“好。”
接著,男人徑直踏醫院之中,霍董事長霍天祿的病房住在三樓住院部,他拿著卡刷了進來。
漆黑的走廊,前臺護士都已經昏昏睡的趴在桌上,連到訪者也沒有注意到。
霍景年一灰的西裝革履,他面容斯文,金的框架眼睛架在高鼻梁之上,這些年的閱歷,早已讓他上的商人氣息越來越重,就連界這三年也在傳他頗有厲景深的氣場。
皮鞋的步履聲充滿沉穩老練,他穿過好幾個走廊,拐到了相應的住院部病房區,走進了一間早已熄燈的病房。
病房,空氣中彌漫著藥的氣息。
儀的滴滴聲不斷作響在耳邊,心電圖波紋不斷浮。
霍景年走到病床邊前,病床旁邊柜頭的應燈自然亮起,暈染著暖。
他不聲響,一雙略帶疏離的褐眸就這麼盯著病床上的中年男人。
像是到了什麼,忽然,霍天祿睜開了疲憊的老眸,他上四都連接著儀,就連手背上也正打著針,掛著吊瓶輸中。
當他看見霍景年出現在自己眼前,不由咧開一抹渾厚的笑容,“景年呀,你來看我了,這麼晚了來干什麼,不是都說了明天一早出院接嗎?” 霍天祿的突然之間好了起來,本來之前都快不行了,但聽說霍景年要訂婚了,一下子似乎人又有了活下去的希,反而好轉了許多,醫院通知明天一早就可以接出院。
霍景年神冷漠,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拿著一把水果刀開始慢慢削蘋果皮。
“我想您了,今天晚上也睡不著,就過來看看您。”
霍天祿聽見這句話更加欣了,“來,快幫我把病床搖起來,難得你過來看我。”
這陣子以來,霍景年都很來看霍天祿,一直都是凌玉嵐過來探。
霍景年手上的水果刀握的十分穩,皮削了一圈又一圈,持續從未斷裂過,他安道,“您躺著吧,大半夜的靠著多累,我就過來最后跟您聊聊天。”
“好,好,我們父子之間也很長沒有時間聊天了。”
霍天祿面倒是有了些許的喜悅,“你母親給我報喜事了,說你跟蘇氏千金蘇輕語訂婚宴的日子都定下來了,而且現如今他們蘇氏集團還給你分了份,還給了你十八億的啟資金。”
“是。”
“真是太好了,咱們霍氏集團正是資金鏈匱乏的時候,有了這筆錢,霍氏就可以起死回生了,蘇霍兩家聯姻,想來以后超越厲氏財團是遲早的事。”
霍天祿想到這里,十分激地握住霍景年的手腕,“景年,我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我這畢生愿就是看到厲氏倒臺,等我明天出院,我再好好指點指點你,當然了,我開心也是因為能參加你的訂婚宴……” 當年因為霍家人不同意沫沫進門,霍景年傷心過度拒絕了霍氏集團總裁的位置,轉頭出國了三年,而霍天祿也心里憔悴,一把退休的年齡撐了三年,長期的勞累導致垮了。
現如今,霍天祿終于有好轉能出院,而且能親眼看到霍景年跟蘇輕語的喜事,怎麼會不開心? 霍景年手上削著的蘋果皮斷裂在低,他握著水果刀,沉默了半晌。
霍天祿還正要接他的蘋果吃,只見霍景年將蘋果放到一旁床頭柜的果盤中。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霍天祿皺了眉頭,“有什麼事,跟我說,父子之間不必遮遮掩掩。”
“從小,您永遠都對我有一種掌控,我就像是您的提線木偶,您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您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看書,我不能不看,您讓我拒絕誰,我不能不拒絕,這樣的日子,您似乎過得不亦樂乎。
可是,我,過這樣的日子過得很痛苦。”
霍天祿愣了一下,“你是我兒子,我在給你鋪路,當然希你聽我的,事實證明,我就是對的,你要是早走我為你鋪的路,這三年咱們霍家就不至于停滯。”
他老了,無論是力還是商業思維早就跟不上現在的年輕人,他是老了,可霍景年還年輕。
“您的大男子主義是刻在骨子里的,永遠也改不了,我這個兒子在您心中都不像個兒子,更像是利用的工。”
他儒雅的聲線依舊帶著骨子里的修養,不不慢地描述自己的境。
“景年,你怎麼會這麼想?”霍天祿臉漸漸不太好看,“利用?” “是啊。”
霍景年坐在椅子上岔開兩條,同時用手撐著額頭,垂目淡淡道,“不然,怎麼會連我的幸福都不在意,我甚至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永遠就只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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