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黎挑眉，“確實與我無關。”

    說著，忽然又峰回路轉，語氣犀利道：“那我們團隊的事又跟你有什麽關係？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周婧謠的段位跟傅黎比起來，完全不夠看，三兩句就被堵得臉發綠。

    最後還是趙禿子解圍。

    他咂煙鬥，聲音拖得綿長道：“謠謠是我的徒弟，要訓人也是我來，你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啊？”

    言外之意就是在指責傅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傅黎也不惱，順著他的話笑瞇瞇道：“你說的有道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確實不該對別人養的狗太多心。”

    “傅黎，你說話怎麽……”怎麽這麽難聽！居然罵是狗！

    周婧謠氣得臉更綠。

    這麽糾纏下去一天的工作都要被耽誤了，傅黎無聊的掏了掏耳朵，“說正事吧，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周婧謠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隻要你願意離開項目組，並和協會商量讓我們承接，你手底下那些人就不會失業。”

    和趙禿子對視，得到對方點頭，又接著說道：“還有個方案，我們借瓷窯給你，你繼續帶團隊做項目寫期刊，但二作掛我的名字。”

    周婧謠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和學的論文期刊等，需要個能在業站穩腳的東西當敲門磚。

    兩個方案獲利的都是。

    傅黎仿佛聽到了什麽很有趣的笑話，忍不住笑出聲，“想得還啊。”

    做夢都不敢做這麽的夢，也不知道周婧謠哪來的膽子提這麽不要臉的要求。

    周婧謠被笑得有些難堪。

    為什麽到這種地步了，傅黎還能從容淡定？

    周婧謠拳頭，深呼吸道：“你也可以不合作，那就等著協會跟你解約重新競標吧，反正你選不選，這個項目我們都誌在必得。”

    傅黎饒有興致的看著，反問：“你很自信？你怎麽就一口篤定我的項目要黃呢？”

    這個問題不問也知道答案，但傅黎就是想再看看對方的臉，記住這一刻，以後再遇到才不會心。

    周婧謠自信道：“現在本沒有新的瓷窯可以給你們用，你別無選擇，別裝了。”

    “那真是讓你失了，我好得很，團隊也好得很，這個項目正在進行中，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更不會讓大家這麽久的努力打水漂。”

    傅黎雙手環，臉上著疏冷道：“我們還有工作要忙，請回吧，下次再來，我就要報警說你們過來剽竊技了。”

    周婧謠反倒先破了功，皺眉道：“你在裝什麽！協會發的函我們都看見了，況且這個瓷窯就是有問題，沒辦法運作，你在這裏咬牙撐也沒用。”

    的話音剛落下，韓雋抱著一個木箱走出來。

    韓雋看見二人顯然愣了幾秒，但很快又恢複表。

    他把木箱放在門口，折返回來道：“老師，這些是整理出來還能二次加工的材，其他廢料都已經砸了。”

    韓雋後還跟這個穿工裝的年輕男子，是個生麵孔。

    他抹了把汗問道：“東西差不多收拾完了，我們還按照原計劃的時間出發嗎？還是……有私事要理？”

    “走吧。”傅黎揮手，示意大家上車。

    周婧謠這才發現院子裏停著兩輛大卡車和一輛商務車。

    想法簡單，幾乎是下意識開口道：“這麽快協會就派人過來清點材料了？”

    年輕男人並不認識，但覺得這話可笑，“你沒事吧？我們要去新的瓷窯而已，協會那邊一直很看好傅師啊，你誰啊？在這裏狗什麽。”

    他就差把煩死了三個字寫腦門上。

    剛才在收拾東西，也就十來分鍾的功夫，這的在院子裏說個沒忘，他聽得頭疼。

    “新的瓷窯？什麽瓷窯？！”這下周婧謠慌了。

    打電話把所有瓷窯都問了個遍，沒有空餘的啊！就算有也都給錢了，這是簽合同有效益的，那些人不可能違背合同掙這點小錢。

    傅黎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對方，“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什麽後手都不留，就任由你折騰吧？”

    “什麽後手？”周婧謠現在腦子很。

    既然都發問了，傅黎作為前任老師當然要給科普一下。

    “來這裏第一天我就發現不對勁，瓷窯跟你描述的差距太大，燒製出來的也不好，但那時候我還很信任你，並且覺得就算有問題也是瓷窯的負責人刻意瞞報。”

    “為了不影響大家的積極，我並沒有馬上否定這個瓷窯，但私下還是做了兩手準備，你以為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給瓷土繪畫雕刻，實際上我隻是在聯係別的瓷窯而已。”

    “我這個人接項目，手裏永遠不可能隻有planA。”

    傅黎確實把很多工作都給周婧謠，但也不是完全當甩手掌櫃，尤其是備選方案對他們這個行業來說極其重要。

    要是連這點準備都不做，那才是真的不配帶團隊。

    周婧謠惱怒，“你故意算計我？”

    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醜，被耍得團團轉！

    傅黎留了這麽多後手，一個都沒有察覺出來，就算是撕破臉那個晚上，對方也偽裝得特別好。

    真的以為自己功了。

    傅黎咂舌，“這話說反了吧？”

    這個行為最多就隻能算是有備無患，跟算計不挨邊。

    傅黎看對方被刺激得神恍惚了，也不想再拉扯。

    冷淡道：“還是那句話，做人別當井底之蛙，目短淺永遠不了事。”

    “你想跟我平起平坐，手裏先拿出點真才實學再說吧，別整天靠一些歪門邪道霸占別人的勞果。”

    這種人傅黎還真的一點都看不上。

    車隊陸續離開，瓷窯瞬間變得空曠無比。

    周婧謠捂著頭蹲在地上，跟一同來看熱鬧的趙禿子此刻臉也很不好，後者道：“肯定是在，協會今天都發警告函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周婧謠六神無主。

    趙禿子冷哼一聲，“跟著去看看況不就知道了嗎？我倒要看看傅黎要裝到什麽時候。”

    他的報不可能出問題。

    周婧謠點頭，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也不信傅黎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就算找到瓷窯，那耽誤的進度也補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