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夸父追日，最終軀化為山川，脈化為河流。

愚公移山用了數百年的時，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一代又一代的人，可沒人記得，那是一只小怪為了一個愿而堅持了數百年的時，一筐筐石頭被搬開，磨得只剩下骸骨，能力消耗到只剩下衰老的皮囊。

衛明知自已做不到，卻仍舊為了這愿最終疲力竭，沉深海……

人類的愿對于怪來說是強制開啟的開關，怪本沒有選擇。

可怪就像是機，每一個機的承載能力是不同的，如果在一輛自行車上負載了上萬斤的重量，它最后的結局就只會被垮……

隨著人類越來越多，消逝于各種愿之中的怪也越來越多……直至最后神種為了保全剩下的部分怪，遷地下，創造了一個新世界，這就是深淵的來歷。

后來，地上再也沒有了怪的影，那些故事在口口相傳之中就為了傳說。

于是那些被人類記住的怪們有了一個統一的名字——神！

說來可笑，怪的確擁有強大的能量，可我們的能力卻取決于第一個向我們許愿的人……

可是神種不同，在源生之地，祂可以做到任何事……”

陳玉的話像是在姜尤心里砸下了一顆炸彈，將轟炸的三魂出竅。

這簡直就是概念型的能力！

認真看了看眼前的盆栽。

不對，這哪里是什麼盆栽，這簡直就是核武！

不過，在紅眼的故事中，怪出現在人間是為了騙取人類的信仰，但是現在陳玉卻說，一開始怪就在地面上。

快速冷靜下來，問道。

“你的意思是神話中的那些神，其實都是怪？”姜尤面帶懷疑。

陳玉笑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神話中那些神靈都長得奇形怪狀？

哪吒三頭六臂，長著三個腦袋和六只胳膊的，你覺得它是什麼？”

反問姜尤，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語氣越來越迫切。

“你覺得那些神話中的東西，那些神，那些所謂的法相天地顯出來的又是什麼！

觀音，是男非，無無相！

伏羲，媧，皆是人首蛇！

炎帝長著牛首！

蚩尤更是活的怪！

創造文字的倉頡頭上長著頭生四目！

縱觀神話，也就只有皇帝長得有人的模樣……”

陳玉的目有些悲憤，認真的盯著姜尤。

“你說，你說，這些是什麼？這些究竟是什麼！”

“我們是先天之民！我們才是出現在這世間的第一批人類，我們本該是主宰！”

“我們有強大的力量，可是為什麼我們的力量要為了人類的愿驅使！”

“怪只是怪，我們有自已的生命，憑什麼憑什麼我們要為上蒼送給人類的禮！”

說到這里，陳玉聲音有些哽咽。

“明明我們才是第一批人類，可如今我們卻只能躲在這昏暗的地下數十萬年！

只因為我們無法拒絕人類的愿！

這是宿命！

為了人類燃盡生命，是每一個怪的宿命！

可是憑什麼！

你告訴我憑什麼！

是誰制定了這樣的規則！”

陳玉雙目赤紅，森白的眼角開始沁出淡淡的紅。

那些織著飛快占據白。

就在此時，醬油看見那個盆栽輕輕一拂手，空氣中出現一淡淡的芬芳，陳玉立刻冷靜下來，眼中紅緩緩褪去。

“阿玉，安靜下來。”

那盆栽沒有毫作，可姜尤就是聽見他的聲音。

是男非，還怪好聽的，就是有點瘆人。

姜尤繼續問詢，“如你所說，神種的能力這樣強大，為什麼你們還被困在源生之地，解決紅眼不是一句話的事嗎？”

“怪之間不能自相殘殺，這是規則。”

“你的意思是，欺詐者也是怪？”姜尤不理解，“如果欺詐者也是怪，那麼為什麼紅眼無法進這里？”

“準確來說，欺詐者是曾經的怪。”陳玉解釋道。

姜尤突然想起剛才那一瞬間，看見的快速侵占陳玉眼睛的紅，突然明白了什麼。

怪就是曾經的欺詐者。

“欺詐者，怪，神靈，是同一個東西？”問。

陳玉，“死于祈愿者為傳說中的神靈；

生出人者被逐出源生之地，是為欺詐者。”

陳玉的回答出乎姜尤預料。

以為所謂欺詐者必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會被稱為欺詐者，卻沒想到，僅僅是因為“生出人”這四個字。

“你是不是覺得僅僅因為怪生出人就被驅逐，有些不可思議？”

姜尤點頭，“難道怪必須沒人才行？”

“當然，怪就是怪，要什麼人？你說，若是當一個人生出狗還能是人嗎？”陳玉嗤笑。

“那的確是人中敗類。”姜尤深以為然。

而且覺得陳玉就要為下一個“生出狗的人”了，畢竟剛才眼角的紅和紅眼如出一轍。

等那紅徹底占據的眼睛，就會為下一個欺詐者。

神種那是男非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佛說貪嗔癡憎會皆為人間之苦，有了人就證明有偏執，有依托，有執念，有而不得，有求而不可，叢生謊言。

這便是欺詐者。

而怪，不能說謊。”

聽到這里，姜尤眼神一亮，“不能說謊，那我問什麼你都會如實告知？”

神種的聲音無悲無喜，“你可以這樣認為。”

“那我能許愿嗎？什麼愿都可以嗎？！”

陳玉，“姜尤你適可而止，世界上一切都是有定數的，完愿消耗的是神種的自力量！”

“祂從數十萬年前活到現在，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吧。”

“神種也會消亡，每當上一個神種消亡就會有下一個怪自為新的神種，繼承上一任神種的記憶和力量！”

陳玉聲音抖。

“姜尤，算我求你，不要向神種許下可怕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