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歪了歪頭，像是才發現他一樣，突然開始發脾氣。

“你是誰？你怎麼又出來了？給寡人回去，回去！！”

“徒兒，徒兒護駕！”

隨著土豆的喊聲，滿臉手持子從天而降，土豆另一只眼中的赤也隨之褪去。

……

與此同時。

山神廟下方。

“……我被困在阿月的記憶里，在最初的那段日子中，我還能到走……我看見了很多東西……“

昏暗的溶之中，一個半人高的土杠子里裝滿了鹽，只出一顆干癟的頭顱。

因為水，聞語的皮像是被吹大了之后失去彈的氣球，松松夸夸地掛在臉上，鋪在缸沿，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片圍兜。

不過說話倒是利索多了。

“……欺詐者們聯合創造了深淵口，連接地面和地下，于是有怪順著通道來到地面。

你曾說過，來到地面的怪們會期待獲得人類的信仰，以信仰之力留在人間。

可是在記錄上不是那樣的。

是創造口的欺詐者們最先撒謊，是他們告訴怪人類的信仰有多麼強大的力量。

姜尤，你上有欺詐者的氣息，他應該就在你邊，不要太相信他。

火種，不僅僅是人類的火種，也是怪的火種。

那個家伙很可能是在利用你收集所有的火種，他一步步幫助你長，長到他希的樣子，然后就會奪取你的一切……

姜尤，不要相信深淵里的任何怪。”

聞語嘆息的轉了一下干癟的腦袋，松松垮垮的皮囊也隨著扯，“……我記得，最先撒謊的怪，做‘商’……“

“如果你去到深淵，記得去找一棵樹，它是那里獲得最久的東西，它會告訴你一切……”

“……”

或許是因為九月，現在的聞語看起來比在幻境里正常多了。

他認真的代著每一句話。

姜尤無法從中分辨是真相還是謊言，只能默默將每一句話都記下。

等到離開之后，聞語默默將腦袋一起進了鹽當中，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妹妹——沒用的，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不信任何人，但會記住每一個可能有用的信息。

我們幫，就是在幫自已，我不想你死。在聽風城才會在，我們才能夠一直在一起。

阿時也喜歡這里，如果有一天你能走出這個溶就好了，看到阿時，你會喜歡他的，他是個很好的人。

他喜歡安靜的呆在我邊，我管我做什麼，他都會支持我。

不會反駁我，不會和我吵架，不會有男人的臭脾氣，他是世界上最好的阿時！”

九月捧著臉，的說著，眼中滿是幸福。

這不是聞語第一次從妹妹的口中聽見“阿時”這兩個字，這個男人，是的人。

而且聽上去，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很好。

看見妹妹能這麼幸福，他也很欣。

不過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妹妹口中的那永遠不會和爭執的人是一副骷髏架子。

“啊……”

聞語在鹽罐子里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妹妹，這個鹽好香，有鹽焗的味道，好香啊……”

九月抓起一把鹽認真嗅了嗅，皺眉，“哥，你估計是產生錯覺了？你現在能吃東西嗎？能吃的話，下次我讓白銀給你帶一只鹽焗進來。”

聞語心說帶一只進來，口估計只剩下半只。

不過他現在本無法進食任何人類的食，即便外表還是一個人，可是他的臟部分和消化系統幾乎已經全部變了植纖維，本無法進行正常的食消化。

他有著正常的食，甚至想吃東西的會在某些時候強烈的讓他痙攣，可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已不能這樣做。

不過這些事，他沒有告訴九月。

他的妹妹，已經很辛苦了……

……

盯梢的人傳來消息，黑月寨那邊已經潛不異能者。

他們自以為蔽的送了不大型械，已經圈定了深淵口的確切位置。

或許是因為末日的緣故，大多數幸存者已經下意識忽略了科技的力量。

九號城研發的變龍款紐扣攝像頭此刻已經遍布整個黑月寨，這些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已自認為完無瑕的潛過程正在全程直播。

“之前聽說九號城那邊在十萬大山折損了不兵力，我還以為這是什麼兇險的地方，可現在看來，本就是九號城那些廢沒用！”

“就是，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進來了，這地方的守衛比老大爺的棉腰還松！”

“來之前隊長千代萬代讓咱們千萬小心，哈哈哈，你看看這有什麼好小心的？”

“行了，別說了，儀顯示這里的磁場和原來的深淵口磁場一致，咱們守好這里，別驚那些山民就行了。”

“不可能驚，那些山民蠢兮兮的，居然還在搞什麼篝火晚會，我弄了好些回來，都沒人發現，快來吃！”

“你瘋了，這樣很容易暴的！都冒險了怎麼不多弄點！”

“……”

黑月寨里。

姜尤一邊看監控一邊盯著擺在自已面前的烤，這只烤山羊整整被削薄了一層，看起來這些家伙刀工還不錯。

嘗了一口，味道比張廚子做的差多了。

膻味有些重。

幾個寨民圍著他，七八舌的控訴。

“城主大人，您簡直不知道，這些山外的人蠢死了，之前差點走到沼澤里去，還是我去把人引過來的。”

“就是就是，前兩天這些人喝了紅果子里的泉水，差點全嘎了，還是巫醫讓我們悄悄在他們的食里放了藥，才把人救回來。”

“您都不知道，我們放他們進來，還得在背地里默默保護這些人，他們還罵我們是蠢貨！

憑啥子要默默保護？我付出的他們就應該看到！”

“有個傻子還把我辛辛苦苦烤的虎鞭走了，那是我補用的！城主大人我忍不了了，我要殺了他們，豆殺了！豆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