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顆煙火綻放的時候,秦攜把雲寄歡拉到了凌霄院。
被他掐著腰,抵在門後面。
雲寄歡從息中,瞥見了房中的景。
鴛鴦錦被,如意金秤,合巹酒,四喜果,就連那龍喜燭都重新點上了,照得滿室旖旎。
這是他們的婚房。
時間好似倒流到了三年前,把此前未完的事接續上。
雲寄歡覺得自已有些醉了,暈乎乎地,仰頭承著秦攜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親吻。
秦攜把抱到了床上,下的人兒雪如染紅霞,三千青鋪陳,好似一幅絕的畫。
秦攜滾了滾頭,俯咬住小巧的耳垂。
雲寄歡了脖子,聲如輕,“。”
秦攜放過的耳朵,細的輕吻,沿著雪白的細頸遊離到的鎖骨,雲寄歡子微微了。
秦攜的呼吸越來越重,雲寄歡不敢看,偏著頭閉著眼,手指下意識地攥住了下的錦被,一隻大掌了過來,進的指,與十指相扣。
像是海上飄浮的扁舟,雲寄歡一下找到了支撐,心中的膽怯與慌張散去了一些。
“再親親我。”
轉過頭來,睜開眼看著他,眼睛裡還泛著溼漉漉的水。
怎麼會這麼乖,這麼好看?
秦攜覺得自已要溺斃在這一眼裡了。
他俯低頭,再次覆上的雙,雲寄歡鬆開了他的手,主攀上他的脖子,兩人的地合在一起。
這是雲寄歡對他的許可。
秦攜這才敢把手環上的腰肢,小心翼翼的挲……
“砰砰砰——”
“將軍,出事了——”
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雲寄歡驚嚇地排了秦攜的懷裡,鸞帳下的旖旎碎了一地。
箭在弦上的秦攜抱著人,咬著後槽牙,手拍了拍懷裡的人,作輕,但眼睛裡全是鬱。
“什麼事?”聲音冷的像冰。
凌肅站在門外都能覺到秦攜聲音裡想要殺人的怒意,但事出急,他不得不回稟:“平南侯府陸老夫人病危,陸老夫人想見夫人。陸家二小姐跪在大門外求見。”
“什麼?”
房間裡,雲寄歡聞聲從床上騰地坐起,可隨即,臉上浮上了一層痛苦和掙扎。
“我要去嗎?”
秦攜心疼的難,手了的臉:“去吧。”
不去,怕是心裡難安。
“可以陪我一起去嗎?”雲寄歡請求道。
秦攜親了親發頂,“好。”
兩人迅速換了裳,來到大門外。
陸憶雪跪在門口,看見雲寄歡的影,一下淚湧奪眶:“雲姐姐,祖母不行了,想見見你。我知道,我們陸家對不起沈家,對不起你,但請你看在祖母疼你的份上,去見老人家一面,憶雪給你磕頭。”
陸憶雪說道便要向雲寄歡磕頭,雲寄歡心中百轉千回,曾幾何時,沈陸兩家形同近親,兩家子常常玩在一,簪花弄曲,遊玩戲耍,好似一家人一般。
雲寄歡將陸憶雪扶了起來,“只這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踏你們陸家的門,往後,我與你們陸家,只有仇,沒有。”
雲寄歡將人扶起,轉和秦攜上了馬車。
陸憶雪亦不敢多求,雲寄歡願意出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一行馬車踏破夜,迅速來到平南侯府,平南侯府燈火通明,白日的宴席還未撤下,只是彩燈之下人人面悲。
雲寄歡和秦攜下了馬車,正要進門,陸崢嶸忽然出現在門口,攔住了兩人去路。
“這裡不歡迎你們,尤其是你。”陸崢嶸惡狠狠地看向雲寄歡。
他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方妖,給陸為弦下蠱就算了,怎麼連陸老夫人也被哄的不分親疏。自已孫子孫一大堆都不管,非得著這個雲寄歡,一個退婚而已,竟氣的直接在自已的壽宴上暈死過去,真是荒唐!
雲寄歡頓足不語,陸憶雪趕上前來,朝陸崢嶸哀求道:“大伯,是我去請的雲姐姐,祖母要見。”
“你祖母不過是胡言語,你也當真?胡鬧!”陸崢嶸訓斥道。
陸崢嶸橫亙在門口,寸步不讓,陸憶雪不知所措,轉頭求救似的看向雲寄歡。
“往昔誼,我不欠你們了。”
雲寄歡已經問心無愧,亦不想看到陸崢嶸這小人臉,轉便往回走。
“等等!”
門突然傳來大長公主的聲音,大長公主冷眼看向陸崢嶸:“陸崢嶸,你可真是孝順!你老孃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如今命懸一線,你竟連這點小小的願都不願實現,當真是孝順!”
陸崢嶸面訕訕,卻不敢反駁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也沒空跟他理會,轉頭對雲寄歡道:“歡姐兒,快隨我來,珍珍不行了,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雲寄歡到底是於心不忍,還是跟著大長公主去了陸老夫人的院中。
陸家老老全都在屋子裡,人人面哀,陸為弦跪趴在床頭,脊背彎了下去,像是要折了一樣。
雲寄歡快步來到榻前,記憶裡那個慈祥和藹的老太太,如今像是一堆沒有生氣的皮膏骨頭一樣躺在那。
生離死別的愁緒之下,雲寄歡暫且將仇恨封存,上前喚了一聲:“婆婆。”
陸老夫人灰敗的眼珠子了,看向雲寄歡,如迴返照一般,神突然亮了起來。
“小酒,你來了?”
雲寄歡點了點頭:“我來了,病著了,所以今日沒來給您賀壽,婆婆別生氣。”
來的路上,陸憶雪把事經過全都說了一遍。
既來了,便好好送一程。
陸為弦紅著眼眶激地了雲寄歡一眼,激善意的謊言。
但,陸老夫人頹敗了,神志卻無比清醒,想見雲寄歡,不是要拿自已的死來綁架什麼,是因為不想這樣稀裡糊塗的去了。
“婆婆想見你,是想,臨死之前跟你賠罪……”
雲寄歡搖了搖頭:“婆婆無需道歉,婆婆沒有錯,有錯的是別人,婆婆代不了,即便能代,我也不接。”
聲音不大,卻異常堅決,雲寄歡也不是一味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