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庚面一漲,眼中已燃起怒火。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雲寄歡環顧四周,緩緩道:“五年前,先帝壽宴,各國來賀,北遼皇子耶律滄當眾向你挑釁,你這武狀元膽怯,還是我替你上場破的局,你忘了?”
“臨陣逃,你們魏家還真是一脈相承。”
舊年醜事被當眾再揭,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魏長庚面上無,也徹底被激怒了。
“雲寄歡,你別以為你得了個一品誥命就了不起。”魏長庚手指著雲寄歡的鼻子道:“你還不是個沒人要的賤貨,陸為弦不要你,你以為秦攜就看得上你?他要是看上你,怎麼房夜都不跟你過!你一個罪臣之後,不好好夾著尾做人,在這耀武揚威什麼?”
雲寄歡舉起手中的娟扇將魏長庚的手指從眼前推開:“你激什麼?不就是說你句窩囊廢,你就跳腳。那我要是像你這麼暴躁,我不得給你一掌……”
“啪——”
雲寄歡一掌甩了過去,在魏長庚的臉上,十分的響亮。
“哎呀,剛剛只是打個比方的,結果手沒忍住。”雲寄歡很抱歉的收回了手。
堂堂國公府三公子當眾捱了一耳刮子,還是個人,魏長庚全氣直往上湧,瞪著眼齜著牙抬手就要招呼過來。
雲寄歡將臉了出去。
“大燕有律,辱罵毆打一品誥命,形同毆打三品員,嚴懲不貸。”
魏長庚作一頓,手停在半空,兩隻眼睛盯著雲寄歡,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雲寄歡彎了彎眼,娟扇拍了拍魏長庚那氣的又青又紫活像豬肝一樣的臉,笑得比春花還。
“你看,我就說你是窩囊廢了吧,你還不高興。”
諒魏長庚也不敢下手,他要是下手那更好,挨一掌,正好抓太后黨一個把柄。
皇帝和秦攜正愁沒由頭對付魏家呢,看誰比誰會鬧!
魏娉婷換了服回來,正好看見自已二哥被雲寄歡掌了一掌,又想到今天從雲寄歡出現開始就一直在氣,忍不住衝了過去。
“雲寄歡,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天之驕嗎?宣平侯府早沒了,你祖父是個十惡不赦的大貪,你敢打我哥……”
“啪——啪——”
雲寄歡八風不,甩手正反給了魏娉婷兩下。
“其實,我更想打你。”
這兩下,雲寄歡用足了力氣,扇的魏娉婷的臉左偏一下,右偏一下,跟跳舞一樣。
後的飛絮只覺快意,那悶在心中三年的惡氣,總算是出了。
飛絮覺得出了口惡氣,但云寄歡卻覺得遠遠不夠。
只是兩掌而已,害死祖父,害死舅父一家,死母親的仇還分毫未報。只恨自已沒辦法手刃了這一夥罪魁禍首,讓他們債償!
水榭中陡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雲寄歡,視線中幸災樂禍不見了,全都變了一種探究。
慕容珂怔怔的半天沒回過神來。
眼前的這個雲寄歡,雖和三年前一般無二,可如花的笑底下像是裹著一殺氣,一不管不顧大不了玉石俱焚的瘋勁。
魏娉婷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怒火中燒,從小到大,何曾過這麼大的屈辱!
今天雲寄歡休想站著從國公府走出去!
“來人……”
正呼人扣下雲寄歡,抬眸便見一道影從外走了進來。
魏娉婷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手捂著臉,眼蓄著淚,可憐兮兮道:“陸哥哥,打我。”
魏長庚見著陸為弦,亦在旁附和道:“我妹妹也是念著當年的舊,看你可憐才一直給你下帖,逢人便打探你的向,想著以前好歹也是朋友一場,能幫襯的自然要幫襯一把。你倒好,一來就跟個瘋子一樣。”
魏長庚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疼的臉,眼中閃過一狠戾:“不跟你一個破落戶計較罷了,真當我們國公府是擺設!”
魏娉婷滿心期待地著陸為弦,卻見陸為弦徑直走向人群中的雲寄歡,拉住了的胳膊。
“不喜歡可以不來,何必勉強自已。”
雲寄歡角含笑,用手中的娟扇推開了陸為弦的手,像是推開什麼髒東西一樣。
“陸大人,自重。”
“你的未婚妻在那,不要認錯了。”
怎麼可能認錯?別說現在魏娉婷和雲寄歡穿的不一樣,就算是一樣的,雲寄歡已經嫁人,的頭髮全部挽起,跟魏娉婷也完全不一樣。
慕容珂只恨自已沒多生幾雙眼睛,沒法把眼前所有人的表都一眼看清。
雲寄歡神不變,角含著淡淡的笑,好似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站在那,端莊麗。
陸為弦面慘白,被撥開的手懸在半空。
魏娉婷的表最為彩,後知後覺般終於轉過彎來。
陸為弦來了,他是聽到雲寄歡的名字才來的,還一來就拉住了雲寄歡,本沒把放在眼裡。
他們雖然沒完婚,但三年前卻是實打實的對外宣佈了訂親的訊息,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嫉妒,憤,屈辱,不甘,在臉上番織,讓的臉難堪至極。
一旁的賓客們也全都跟慕容珂一樣,全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甚至有眼尖的人早已注意到一個微妙的細節——陸為弦上穿的就是一襲暮山紫長袍,與雲寄歡,與魏娉婷換下的那,一般無二。
二爭一男,難道三年前的戲碼又要再次上演?
眾人正腹誹猜測中,忽地,水榭外傳來一聲高宣——
“鎮國大將軍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雲寄歡,聞聲全都轉看向水榭外。
只見水榭外,魏娉婷的大哥魏長榮在前,引著一臉淡漠的秦攜徐徐而來。
巧不巧,秦攜上穿的也是一暮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