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清明。
“你醒了?”
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齊原的意識逐漸清明。
他睜開眼,想要看清世界。
可惜眼是,并不是世界,也非虛空與無,而是一片黑與紅。
“我昏迷了多久?”
剛剛醒來,齊原的意識還有些混沌。
“兩個月。”
“這麼久?”齊原有些驚訝。
果然,他就不適合面基。
這次面基其他人沒有出現問題,但他有問題了。
“是我救了你,用了我的,還有……你把我的秋千砸破了。”盲說道。
“多謝了!”齊原認真謝。
如果不是現在還扮演瞎眼師,他肯定得來一句。
太謝了,我在地府里給你留個位置。
不過現在嘛,得孤僻。
“你得賠我。”盲的聲音沒有任何彩。
“賠!”齊原答道。
“你會煉?”
“會。”
“可惜是個瞎眼的。”
“我雖眼瞎,心可不瞎,如今已是天級師,你別歧視瞎子。”
“我也是瞎子。”
“啊?”齊原向盲。
所看一片模糊,什麼都沒有。
不過,據盲的聲音,他可以判斷出盲應該很年輕。
他有些沉默。
周遭的環境里,他只能聽到盲輕微的呼吸聲,還有風吹落葉的聲音。
“這里是神木淵?”齊原問道。
他有些好奇,神木淵不是集齊三枚神木令才可開啟。
為何他直接掉。
“算是。”
“嗯?”
“這是神木深淵,唯有得天命眷顧的人才可進。”
“天命者?”
齊原聯想到許多。
看來,這個盲也是一位大號講解npc。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當務之急是扮演瞎眼師,為神級師,乃至更強。
“這里是神木深淵,可否有神木,我可以取一些神木的材料煉嗎?”齊原問道。
神木淵中有神木。
神木深淵比神木淵還多一字,應該更加厲害。
有一些神級材料很正常吧?
“……有。”盲沉默許久說道,“你需要的時候,我可以給你。”
齊原眼前一亮。
好吧,這只是個形容詞。
他是個瞎子。
“你人怪好的。”
“你人天真的。”
“這好像是在罵人。”
“這些東西不免費……”盲停頓了一下,扭過看向齊原。
齊原沒有說話,等待著盲的下文。
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
對方有所求,齊原更愿意接這種。
“我希你能夠為神級師,乃至祖神級師。”盲道,“等你為祖神級師,我希……你幫我煉制一雙眼睛。”
盲的聲音有些蕭索。
仿佛陷了回憶中。
“確實……沒有眼睛很影響生活,你看我現在瞎了,什麼都看不到,不然就知道你是什麼名字了。”
瞎眼對人的影響很大。
即便齊原在外界有著神級的實力。
“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盲似乎在回答,“我自出生起,世界便是一片虛無,沒有聲音,沒有彩……”
“那你還要我給你煉制一雙眼睛?”
“因為……我有眼睛以后,他就不會把他的眼睛給我了。”
“啊?”齊原心中生出八卦之心,“他是誰,你爹?”
原本清冷孤僻的盲,似乎因為齊原的話有些扭,冰冷的聲音好似染上了一片紅。
“他是我未來夫君。”
“令人羨慕的,點個贊。”
若是在藍星,齊原高低學別人來一句沸羊羊狗,但這是游戲異界,他得說深。
即便扮演瞎眼師,也得點贊。
“想要為祖神級師……并不是一件容易事。”盲說道。
很有可能,付出的一切都將為一場空。
“我天賦很強。”
“在我見過的師中,你的天賦確實算得上前列,但……你瞎了。”
師煉,步驟繁復。
辨別材料,知火焰,錘煉材料等等,都需要眼睛發揮作用。
火焰強一,或者弱一影響都很大。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你見過其他師?也對,凡是天命者便可進這里……應該也有不天命者見過你。”
“上個進來的師,名為笙,的天賦比你強。”
“笙?”齊原愣住。
沒想到竟然從別人耳中聽到神臨的創造者。
曾經的笙也曾跌落落日崖,進神木深淵深?
“的煉,我教了不。”盲得意說道,似乎有些小炫耀。
“你會煉?”齊原現在很想獲得三日明,看看這盲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不會。”盲搖頭,“不過,我有幾門煉法,當初,笙從里面選走了一個。”
盲說著,躡手躡腳往齊原走過來。
人未至,齊原嗅到了淡淡好聞的香味,好似不知名花瓣的香味。
坐在冰涼的石頭上,袖間幾木牌落。
“這里有八木牌,每一上面都記載著一門煉法。
給你一夜的時間,選擇自己要修習的路。”
齊原背靠在冰涼石頭上,手著有些溫熱的木牌。
“可以都學嗎?”他一向比較貪婪。
“你若是能夠學會,隨你。”盲說完,又躡手躡腳離開。
或許對這里環境不是很悉,走起路來磕磕絆絆。
約莫走了十米,清脆的聲音傳來:“往右邊口轉,然后走七百米,是我的住,平時沒事別來打擾我,你若是需要材料,可以丟一塊石頭進里,我聽到聲音會把材料給你帶來。”
盲說完,往右進了漆黑無的口里。
這一幽暗的山,只剩下齊原一人。
除了細微流水聲、樹葉飄落的聲音,以及盲離開的腳步聲,這里安靜得可怕。
“唉,可惜在神木深淵中我無法激活神木令,不然得告訴他們一聲,這面基得爽約了。”
齊原呢喃了一句,然后把手放在木牌上,細細索起來。
眼睛看不到,但他的手索著,能夠知到上面的文字。
“金法。”
“木法。”
“水法。”
“火法。”
“土法。”
“云法。”
“雷法。”
“雨法。”
八種煉,有規律的,是金木水火土云雷雨。
每一種煉都頗為高深,且介紹很。
如金法,僅有三十六字,介紹了金之鋒利。
“木壯則老,金強則滅……”
至于其他,未曾介紹。
“所以說,這煉……其實是一個總綱,后面需要人補充……確實湛。”
齊原以五行練氣,對于金頗為了解。
而金法對于金的描述,卻依舊讓他覺到有所得。
“可惜是個瞎子,不然我的眼睛估計就能慢慢補充后面的容,哪里像如今這樣?”齊原慨。
既然瞎了,那就靠自己。
……
神木淵。
神木參天,云端。
仿佛就在天邊,可一旦想要接近,卻會發現一切皆是虛妄,不過海市蜃樓罷了。
沈凌萱整個子泡在溫泉中,黑長漉漉的,著浮凸軀。修長的大并攏,瑩白如玉。
蟲彩蝶撲騰著翅膀落下,看著沈凌萱,眼中出笑容:“你這兩個月來修煉進度很快,恐怕要不了兩百年,我們便不用在神木淵中躲躲藏藏。”
沈凌萱睜開眼睛,的臉上依舊戴著一層面紗,遮擋住了的傾世容。
“天外的況如何了?”沈凌萱問道。
對于天外,一直都很好奇。
蟲彩蝶聽到這,神變得失落下來:“我已有三百載未曾收到天外的信息,收到的最后一條信息是……黑圡侵虛海。”
宇宙與宇宙之間,是不可說之地,又被稱為虛海。
兩方宇宙的合撞之地,名為虛海。
虛海深邃、混沌,即便是祖神也很難生存、行走。
唯有界主級別,也就是神第三層才可在虛海中行走。
其余低階修士,也唯有憑借界主級寶,才能在虛海中行走。
“黑天所化黑圡,兵卒億萬,黑帆一十七艘,從虛海侵此方宇宙雛形。
這一十七艘黑帆,皆乃界主級奇。
而我們神木宇宙,僅有一件半品的界主奇。”
說到這,蟲彩蝶心中一疼。
“祖神元單兵赴會,攜帶神木宇宙唯一的半品界主奇綠云前往虛海,阻攔黑圡。
綠云剛剛煉制,還未完全型,本算不上一件界主奇。
但……虛海守士們,將各種陳舊的神、祖都搬上綠云,武裝綠云,對抗黑圡。”
一件半品界主奇對抗十幾件界主奇。
而且,黑圡的界主奇,皆已型,列裝充沛。
而綠云上是什麼?陳舊的神、祖!
這無疑是把榴彈炮、火炮給搬上航母上和真正的航母剛?
這怎能勝?
沈凌萱有些焦急:“結果如何?”
蟲彩蝶搖頭:“不知。”
這也是得到的最后消息。
祖神元攜帶綠云,以及一干神、祖前往虛海赴會,阻攔黑天所化黑圡。
“青山界位于星域,這一片區域……耀會勢大,我們不能久留。”蟲彩蝶提醒道。
沈凌萱點頭。
“天命者是所有世界的希,只要你們還活著,就可以代表著世界的意志。
集齊所有天命者,我們便可……點燃明,鑄造明,驅散黑天。”蟲彩蝶面凝重說道。
眼中帶著希冀,不過深卻有著一絕。
集所有天命者,鑄造明,是唯一的破局法。
可明難鑄。
此方宇宙雛形沒有界主級別的強者,哪里能夠造出界主奇?
于是,就有了明奇寶一詞,也就是另類明奇寶。
綠云也就是半件明奇寶。
最讓蟲彩蝶覺絕的是。
以明奇寶對抗黑天的方案,是由逃亡到此宇宙雛形的天族提出的方案。
明奇寶是另類的界主奇,專門應對黑天黑圡族而生。
可是天族都失敗了。
更重要的是,就算真正煉制出明奇寶,就能對抗黑天黑圡嗎?
黑天黑圡是明面上的界主奇,便有三十二件。
“如果能夠和耀會合作,或許我們不會這樣艱難。”沈凌萱聲音清冷。
不止他們在鑄造明奇寶,耀會也在鑄造明奇寶。
十萬山絕中的三十萬師深藏山川,姓埋名,就是為了鍛造出明奇寶的碎片。
“不可能!”蟲彩蝶否決道,“免費的才是最貴的,耀會不斷追殺天命者,不就是害怕我們煉制出人啟明嗎?
與其神啟明,我們神木選擇……人啟明!”
蟲彩蝶聲音堅決。
人啟明,掌握權才在自己手中。
信奉神、信仰神,期待神投下目,垂憐這一方宇宙,繼而締造出明奇寶,這是不愿看到的。
神木宇宙的人不信奉神,也不跪拜神。
他們選擇人啟明!
“我們唯一可以拉攏的,只有虛空樂園,至于耀會……狼子野心。”蟲彩蝶對耀會很反。
在神木宇宙中,關于應對黑天黑圡,有兩種聲音。
一種聲音,如耀會那般神啟明;一種聲音,就是人啟明。
“黑天是一種無意識的宇宙奇觀,黑圡則是有意識的兵卒,黑天依靠詭靈在宇宙中投放坐標,再以黑圡侵。
就連虛空樂園以及背后的周之宇宙,也不愿招惹,想向他們求助,恐怕也只是多想。”蟲彩蝶知道的很多。
沈凌萱沉默。
世界是灰暗的、絕的。
黑天是沒有意識的,吞噬此方宇宙雛形,僅僅是依靠本能。
要怪就怪神木宇宙弱小。
弱小就是原罪。
“對了,這一次羅剎國的大戰,神臨勝了。”
“什麼?”沈凌萱眸中帶著一驚訝。
“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位與你夫君同姓的公子,就是神臨的化,沒想到……祂竟然有了人形。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祂也有天命在。
如果能夠讓祂加我們,一起離開青山界就好了。
他待在這,耀會不會饒過他。”蟲彩蝶說道。
每一位天命者,都是值得拉攏的隊友。
“可惜,我們好不容易躲神木淵,不能再出去,若是讓耀會的那些人知到你的存在,必定痛下殺手。”蟲彩蝶說著。
的眼中也有憂慮。
其實躲在神木淵中也不安全,或許……若是找到奇異口,進那一段特殊時空,神木深淵中,才算得上真正安全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