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燒毀了固然可惜,但在江雲舒眼裏還是人命更重要。
謝凜輕笑一聲:“這樣的話,臣說不出口。”
江雲舒眼神一黯,以為謝凜拒絕了。就在這時,聽謝凜說道:“既然是娘娘的意思,娘娘自己去說。”
江雲舒怔住,謝凜這是要將施恩的機會,留給?
不,不僅僅是施恩的機會。可以直接向侍衛下令,這件事背後的意義更深。
江雲舒對上謝凜的眼神,他的眼神與平時一樣幽深無波,仿佛隻是說了一句尋常的話。
可江雲舒明白,謝凜也明白,這意味著……
權力。
江雲舒沒有推,直接向侍衛統領下了命令。
侍衛統領怔了一下,滿臉都是,高聲應下。
他把江雲舒的命令傳遞給侍衛們,侍衛們也都十分驚訝。
那些侍衛臉上的表告訴江雲舒,如果這是一場遊戲,現在一定能看到那些侍衛頭上源源不斷地冒出來「忠心 1 1 1 1……」
儀宮的火並沒有燒到外頭。
連儀宮的宮殿也沒有全都燒起來,隻燒毀了一個角落。
江雲舒和謝凜帶著的宮人和兩人的馬,一起去宮門口繞了一圈,等到宮裏的火滅掉了,又回去了。
謝凜的奔霄很有靈,遠的火焰和濃煙讓它張,一直在原地踏著蹄子。江雲舒給它喂了兩顆糖,輕輕地著它的,才讓它放鬆些許。
棗仁什麽也不知道,一雙眼睛裏滿是無辜。它看到宮門非常高興,以為江雲舒要帶著它去宮外暢快地跑,沒想到還沒跑就又被牽回宮。
棗仁不高興地甩頭,不肯回去。
江雲舒沒辦法,隻能好聲好氣地和棗仁商量,最終也喂了棗仁兩顆糖,棗仁才委委屈屈地回去了。
三歲的元承在江雲舒眼裏,和兩匹馬差不多,聰明的馬能有三歲小孩的智商呢!
江雲舒耐心地對元承解釋:“我們不是出宮去玩的,是出宮避險的。現在火已經滅了,就不出宮了。”
怕元承哭鬧,把喂馬的糖塊也塞給元承兩顆。
元承猶豫地看了一眼江雲舒,又猶豫地看了一眼謝凜。
最終低聲道謝,吃了喂馬的糖塊。
江雲舒看他不哭不鬧,了他的頭頂:“和母回去,該做什麽做什麽吧。”
元承規規矩矩地行禮告退。娘娘以為他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但其實元承已經懂了很多,他知道娘娘怕大火燒死人,準備跑出宮。
這個時候娘娘願意把他帶在邊……
元承咂了咂裏半化的糖塊,好甜。
元承握小小的拳頭,暗下決心,娘娘對他這麽好,他以後一定把娘娘當作親娘孝順。
不,當作親祖母孝順。
不……元承覺得還不夠,比親祖母輩分更大的什麽?元承眼睛眨呀眨,小腦袋想不起來了。
他隻能想起來年紀很大很大的人老祖宗,那他以後就把娘娘當作老祖宗來孝順!
“阿嚏——”江雲舒突然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謝凜扭頭看。
江雲舒了鼻子:“沒事,可能剛才被煙氣熏到了。”
謝凜深吸一口氣,他一點煙味都沒聞見。
一回到未央宮,謝凜就為江雲舒來了太醫。
江雲舒連忙推:“不,不用,我沒生病……”
已經清楚宮中太醫的套路了,謝凜這樣來太醫為看病,就算本沒病,太醫也能說出一兩樣小病,定是要開一副太平方的。
果然,太醫給江雲舒把脈之後,開了一副預防風寒的方子。
江雲舒委屈地看著謝凜:“能不能不喝?”
隻是打了兩個噴嚏,謝凜也太大驚小怪了!
謝凜看著江雲舒:“娘娘怎麽還沒小孩子懂事?”
“太醫說了,這副藥不僅能預防風寒,更能調理娘娘的子。娘娘每到冬日裏就手腳寒涼,很該調理一番。”
江雲舒瞪著謝凜,本不覺得自己手腳寒涼,明明謝凜的手腳都太熱了!
他渾都像個火爐一樣,冬日夜裏和他睡在一起,江雲舒上蓋的被子都薄了許多。
“掌印該好好調理一番才對。”
謝凜悠哉地說道:“太醫為我把平安脈,可從未說過我的子需要調理。”
江雲舒心中默默想到,太醫都怕死謝凜了,哪裏敢因為這樣一星半點的小病讓謝凜喝苦藥湯?
“如今這麽要的關頭,掌印怎麽盯著我的兩個噴嚏不放?”江雲舒抱怨道。
朝著周圍看了看,看到四下無人,低聲問道:“吳太後那邊……”
謝凜冷笑:“吳氏順利逃出宮了。”
當然是謝凜提前向侍衛下令,給吳太後留出逃出宮的機會。
謝凜派了武藝高強的暗探,在後頭跟著吳太後。
吳太後要逃到哪裏,去見什麽人,很快便會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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