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降下車窗,抬眼仰那棟充滿黑科技的大樓。
傅硯樓這會肯定在頂層忙碌著。
溫迎把車窗升起來,“就不去打擾他了,回家。”
阿奇踩油門,又問,“小姐想在外面弄舞蹈室,怎麼不直接跟傅先生說?”
傅先生簡單就把事辦好了,不用大小姐親自跑一趟。
溫迎心里想別的,淡笑,“什麼都跟他說不就沒驚喜了嗎?”
回到家,溫迎進了廚房。
家里大廚見過傅先生下廚,但沒見貴的太太沾過春水,驚駭,“太太您要做什麼,您吩咐一句,我們來做就行了。”
溫迎看著對方,“你不用那麼驚訝,我會煲湯,你幫我打下手就行了。”
廚師半信半疑,“好、好吧。”
最后真的只用打下手,廚師夸,“太太真人不相。”
溫迎開水龍頭洗手,“我可是學過的,再熬半個小時就可以關火了。”
“好的太太。”
溫迎回房洗了澡。
下樓正好看到傅硯樓從外面走進來,跑下樓梯朝他飛奔過去。
傅硯樓往前走幾步接住,“慢點,跑什麼?”
溫迎仰面微笑,“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今天的靚湯可是我煲的哦。”
太太真賢惠,傅硯樓眉眼染上笑意,“先吃飯,嘗嘗鶯鶯煲的靚湯。”
纖塵不染的餐廳里,溫迎雙手捧著臉蛋,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我的手藝沒變差吧?”
傅硯樓放下湯碗,如實說,“一如既往的好。”
溫迎喜上眉梢,“那伱多喝點湯噢。”
吃過飯兩人到外面的草坪散步。
傅硯樓接了一個電話,那邊是尤助理,“傅總,港藝把畢業晚會的視頻上傳到了網絡,有位知名博主單獨剪輯了太太的跳舞視頻,如今那個視頻點贊量過千萬,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尤助理詢問,“需不需要讓公關團隊理?”
傅硯樓過迷蒙夜看著蹲在地上拔草的影,“暫時不理,先查一查背后是否有人在控。”
“是。”
傅硯樓收手機,“鶯鶯。”
溫迎扭過頭。
傅硯樓招手,“過來。”
溫迎站起朝他走來。
傅硯樓執起的手,凈草屑后握在手心里,牽回家。
他的聲音不不慢,“港藝放了畢業晚會視頻到網絡上,很多人關注到了你。”
溫迎這會沒多在意,“港藝這是為新一年招生。”
書房里,傅硯樓打開電腦搜索相關詞條,把電腦屏幕轉給溫迎看。
“這位作者單獨剪輯了你的舞蹈視頻,要不要理?”
特別像噱頭,其實溫迎不需要這樣的熱度,但如今古典舞眾并不廣,其實這樣的熱度也并沒什麼壞。
溫迎只是疑,“點贊量那麼高,是不是有人在買流量?”
“我已經讓尤助理去查了。”
尤助理的回復蠻快的,“傅總,查清楚了,視頻能火起來一是有視頻平臺在推,二是因為那位博主的買流量推,那位博主在平臺上多,關注的都是各大舞蹈學院的學生,包括民間舞蹈家。而且我還查到,那位博主其實是國家劇院的編外人員,傅總,視頻能這麼火的主要原因還是太太的舞蹈令群眾驚艷。”
要不然不會有人源源不斷買流量。
傅硯樓點紅鍵掛斷。
尤助理說的話溫迎也聽到了,“那就不管了,兩個月后我有一場比賽,現在流量當道,有人關注到也沒壞是不是,我現在有了目標,要做就做最好。”
說白了,在網上火不火,都影響不到。
傅硯樓低下頭,鼻息灑在臉頰,裹挾著笑意,那點點熱,多像調劑,“我們鶯鶯很棒。”
溫迎摟住他脖子,眼里分明嫵橫生,卻一把推他肩,“那當然啦,我接下來要好好準備比賽的舞蹈。”
傅硯樓拉住,重新把帶到懷里,控著,“我給你找位經紀人,你現在需要有自己的團隊。”
溫迎接了他的好意,笑得分外艷,“謝謝老公。”
傅硯樓故意抵著,“口頭謝嗎?”
溫迎眼里水泛濫,“那你要怎樣呢?”
傅硯樓笑了笑,吻。
-
港城。
那段視頻在網絡上那麼火,沒理由刷不到。
霍小連到跟人吹噓自家妹子,“瞧瞧我們港城的小公主,跳起舞來還是像當年一樣驚艷。”
這會在會所包廂。
他霍二公子一回港城,怎麼能得了酒局。
某位公子也刷到視頻,“我都忍不住看了好多遍,簡直視覺盛宴,港城也就出這麼一位了。”
嘆氣聲,“鶯鶯哪里還是我們港城的小公主,現在是京城的傅太太了。”
霍小連嗤聲,“嫁了人那也還是我們港城的小公主。”
二公子心不好,沒人拂他話,只憾,“鶯鶯回京了你才回來,要不然咱們出海夜釣多好玩。”
這話一出,周圍一靜。
都知道霍二公子沒有追到朋友灰溜溜回了港城,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霍小連回港城后就沒回過霍家,整天整夜都泡在會所里。
上全是香脂水。
聽到他回來的消息,霍大公子替他二叔來會所逮人。
包房里隨著霍公子的到來更顯安靜了。
有人殷勤給霍公子倒酒。
霍致謙端起酒杯卻沒喝,沉聲斥責,“回來了不回家,鬧什麼?還是小孩子嗎?”
霍小連看著跟他哥出現的人,眼里著不屑,“哥,你怎麼把帶來了?這適合嗎?”
柳絮知道這些貴公子和溫小姐玩得好,也知道他們不待見,守著本分安靜坐在霍公子旁邊沒說話。
反正是霍公子的人,這些人再不喜歡也不能拿怎麼辦。
再維護溫小姐又如何,如今霍太太也不是。
霍致謙眉目不,只是不冷不熱地道,“什麼時候得到你管我?”
霍小連懶懶地斜靠在沙發扶手那兒,眼皮耷拉著,“我不回家,他們不是跟我斷絕關系了嗎?”
霍致謙冷笑,嘲弄聲,“真跟你斷絕關系,你以為你霍二公子還能在這里瀟灑快活?腦子被驢踢了嗎?”
徐公子林公子還有周律師都不在。
徐公子忙工作,林公子又被迫相親,周律師最近在跟葉律師打得火熱。
其他公子哥在這里,沒人敢開口為霍小連說話。
霍小連低頭玩手機,“我在這里好,不回去。”
霍致謙不再搭理。
霍小連又點開溫迎的舞蹈視頻。
“哥,鶯鶯在晚會上跳舞的視頻你看了嗎?”
柳絮咬住,在面前提起溫小姐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看向霍公子,霍公子眉頭微蹙,真正的緒,從來都難以捉。
柳絮從來就沒有看清他過。
霍致謙站起,單手在兜里,側面對霍小連,緒冷漠,“別再胡鬧下去,想清楚了就回家。”
邁步離開。
柳絮連忙跟上。
霍小連著脖子問旁人,“你們說我哥看過視頻沒有?”
“你不知道啊,霍公子那晚就在港藝,怎麼能沒看到。”
“哦,現在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霍公子是為他的小朋友去的,還是為了鶯鶯去的。”
霍小連冷笑,“有正版在,你們會去看盜版嗎?”
當夜凌晨,霍小連就和其他公子哥出海了。
港城中心大道繁華,邁赫安靜停在路邊。
深夜,來往的車依舊很多。
路中央各類名貴跑車一轟而過。
霍公子面前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是臨時海外會議。
柳絮陪在一旁,沒敢打擾霍公子。
從車窗外收回視線,柳絮的目沉迷地落在男人立的側上。
從額頭到下,無一不致,像是畫師筆下最得意的杰作,映在眼里,闖進心中,激起最重的貪念。
這樣的寧靜,其實柳絮很喜歡,哪怕男人的目沒有施舍給分毫。
他淡漠,也他偶爾的憐憫。
多罷不能。
會議結束,霍致謙合上電腦,了眉心。
前座的吳書抱住電腦,一眼瞥到外面弱柳扶風的影,不知是不是要開口提醒一句。
那段前塵過往,想想,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老板歷經幾段,最終卻是娶了徐家的姑娘,往后怕是都再難生出。
而不管是梁小姐還是溫小姐,于霍總而言都是過客。
倒是像溫小姐三分的柳小姐,得到了長久的偏。
真真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
吳書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思開了口,“霍總,外面好像是梁小姐。”
比霍致謙還要更快往外看出去的是柳絮。
不由攥了手指。
霍致謙冷冷淡淡的往外看,梁婉月形影單只路過。
有多久不見了?
談過再轟的,一旦不了,又哪里還會記得你是誰?
霍公子的車不難認,更何況那車牌在港城也就獨一位。
梁婉月目不斜視的走過。
霍公子沒半點波瀾,“把人請上來。”
柳絮驚訝又屈辱,眼里迅速蒙上水。
吳書下車人,霍致謙不咸不淡地開口,“你先下去。”
柳絮不敢駁他的意,低頭下車,連司機也下去了。
“梁小姐。”吳書追上去,直言,“霍總請您上車。”
梁婉月看對方一眼,坐上后座。
車里還殘留人的香水味,不是那種純的玫瑰香,跟溫小姐上那個相比,終究是了一點意思。
車一時安靜。
偶爾還有跑車夸張的轟鳴聲掠過。
在黑夜的寂靜里,梁婉月問,“你還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霍致謙談不上對有負罪,真心過,不了分,給他所能給,無無恨。
他整個人寡淡得不行,“去哪?我送你。”
梁婉月笑了笑,“不怕那位柳小姐吃醋嗎?”
霍致謙皺眉,似乎是不喜歡梁婉月提起,“你現在住哪?”
“住附近。”梁婉月說,“我走一會就到家了。”
“嗯。”
梁婉月不懂他什麼態度,靜默了幾秒之后,心平氣和地說,“致謙,這也許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霍致謙沒說話。
梁婉月接著說道,“我已經提前把行李寄走了,過幾天我就會離開港城。”
他嗯。
聽不出多余的緒。
梁婉月也沒說去哪里,“我不你了。”
上港城的霍公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終究帶了點怨氣,“但我不會祝福你。”
霍致謙不為所,他笑,“這是應該的。”
他這樣的人哪里配得到祝福。
梁婉月最后一次笑著對他說,“再見。”
推開車門下了車。
柳絮再次回到車上,委屈地鉆霍公子的懷抱,抱著他的腰,沉默間委屈沒地兒說。
他跟人糾葛太多,好像隨時會被拋棄。
霍致謙挑起的下,看到泛紅的眼眸,總是又想起記憶中那雙嫵人的水眸。
霍公子突然的意興闌珊,“讓保鏢送你回去。”
柳絮不知道他態度怎麼又變了,“可是我想陪著你。”
霍致謙倏然笑了一聲,盯著的眼神有些玩味,“陪我回家?”
柳絮訥訥的將手收回來,下車離開。
霍致謙吩咐司機回深水灣。
婚后,他和康儀搬到了深水灣住。
不過他名下房產多,不經常回來。
康儀因為工作質經常出差,所以大多數時候也不在家。
霍公子到家的時候,康儀也正好出差回來。
兩輛車一左一右的在大門口停下。
康儀從助理手中接過行李箱,隔著兩輛車,與霍公子深沉的目對上,“怎麼突然回來了。”
霍致謙提步往家里走,兩人又在玄關遇到,各自換鞋。
“回家還需要理由嗎?”
“自然不需要。”
康儀把行李箱給傭人,不不慢地說,“不過我還以為你今夜會陪在那位柳小姐邊。”
一對面和心不和的夫妻,看起來也并沒有什麼火藥味。
都能心平氣和。
不是答案。
“偶爾也要回家看看老婆。”
聽著老婆兩個字,康儀沒什麼特別的覺,甚至想笑,“哦,難得霍公子還記得我這個老婆,我了,你要一起吃宵夜嗎?”
“不用。”
霍致謙繞過上樓,而過時留下香水的余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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