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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又被了出來,頃刻間布滿整個蒼白而虛弱的臉頰。
想到要拿掉這個孩子,沒有勇氣獨自在那張手單上簽字。需要齊北城……需要他給自己足夠的勇氣和希……
回到公寓。
木然的坐在沙發上,目渙散的盯著一個點。手搭在小腹上,還不願意相信那裡的小東西已經停止了生長。
最近總是反反覆覆做噩夢啊!所以,現在,一定也是個夢!
醒來就不會有事了,不是嗎?
可是,知道……這場噩夢,再也醒不過來了……
看著那孤涼的背影,陳姐又悄然打了個電話,可是,那端依舊是那樣冰冷的機械聲音。嘆氣,倒了杯熱水送到跟前,想了想,還是道:「喝口水,暖暖子。其實就像醫生說的,你們還這麼年輕,下次還有機會。別想太多了。」
「是嗎?」無力的接過水,輕幽幽的問了一句,那麼不確定。聲音那樣輕,像是從地獄的深淵裡飄出來的一樣。飄渺得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5,0);
他們還有機會嗎?
為什麼……此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讓看不到一點點希?這是宿命嗎?
「當然是了,齊總那麼你,看到你這副樣子一定會心疼的。你一定要打起神來啊!」陳姐耐心的鼓勵。
笑了一下,笑得眼淚直流。
「有什麼用?」問得很輕,很迷茫,也很悲涼。
在自己最痛苦、最不堪的時候,那個口口聲聲說著自己的人卻徹底失蹤,這已經讓所有的都變笑話!變得虛幻,變得蒼白!
陳姐長嘆口氣,「齊總一定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再沒說什麼了,只是手指著杯子。杯壁明明那麼熱,可是,卻暖不了渾上下任何一個細胞。
好冷……
也很想替他找點原因。可是,怎麼辦?現在的心,變得好狹窄,好小氣!痛得太深,辦不到啊! (5,0);
夜,深。
公寓異常的安靜,安靜得像一潭死水。
陳姐本執意要留下來,姚小果想一個人靜一靜,讓回去了。
就靠在沙發上,像被海浪衝上沙灘的魚,沒有水的澆灌,變得奄奄一息。手背蒙住眼,卻不住眼角滲出來的淚。
一顆接一顆,不曾斷掉。
門鈴,就在這一刻倏然響起。
沒。
又響起來。一次接一次,極有耐心的不肯中斷。
這才拖起沉重的,強撐著從沙發上起來。有氣無力的拉開門,看到門外的人那一瞬,飛遠的神思一下子回籠,陡然清醒了許多。下意識警惕的護住自己的下腹,像是怕被人傷到了一樣,可是……
手到隆起的地方時,才發覺自己此刻的作可笑到了極點。
孩子已經不在了呀! (5,0);
不是別人傷到的,是自己啊!是不夠小心,是不夠稱職,是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你……你懷孕了?」門外的俞蘭,見到姚小果那隆起的小腹,震驚不已。
蘇瑩只告訴,姚小果和齊北城同居了,可是,沒說懷孕了。
姚小果沒出聲,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懷孕了,可是,現在孩子……
鼻尖又湧出酸脹,剛想說話,俞蘭又開了口:「你果然和你媽一模一樣!」
震驚只在一刻就消散,而後,是尖刻的嘲諷。
姚小果皺起細眉,無神的雙目盯,目有些尖銳。手抓住門把手,有些用力。深吸口氣,儘量平靜的問:「您有事嗎?」
俞蘭被的眼神震了下。這樣帶刺的樣子,讓有些不適應。
「這是我兒子的家,我難道還需要有事才能來這兒?」俞蘭冷笑,手將門推開,趾高氣揚的走進了屋。 (5,0);
姚小果沒神和力氣和鬧,只無力的道:「齊北城不在家。」
「我當然知道他不在。」
「您知道他在哪?」轉過頭來看向俞蘭。
沒有直接回的話,俞蘭只將渾上下打量一遍,「看來這幾天齊北城不在,你神差的。」
姚小果微微轉開臉去,避開的視線。不用照鏡子,也能想像得出來,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蒼白得像鬼。俞蘭說得沒錯,神差到了極點!
「姚小果,我話說在前面!你和齊北城是絕不可能的!」俞蘭將手提包優雅一放,在沙發上坐下,目這才落到姚小果的小腹上,「這孩子流的是我們齊家的,那就生下來吧,我們齊家會將他養長大。可是你——是絕不能進我們齊家的門!」
最後一句話,俞蘭說得異常的重,像是生怕姚小果聽不清楚一樣。
姚小果深吸口氣,倔強的直背脊站在那,從上而下的看著,聲音儘量的平靜,「你放心吧,我不會嫁給齊北城。」 (5,0);
俞蘭瞇起眼看,似乎是在打探話里的真實。
姚小果咬了咬,又繼續冷著聲音道:「這個孩子……我也不會生下來!」
俞蘭皺眉,眼裡的疑慮更深了。原本,以為一定會死纏爛打,以為有了齊家的孩子就萬事大吉。但再看了眼面上倔強而平靜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說賭氣的話。
「拿掉孩子也正和我意。」俞蘭頷首,「咱們家北城不缺給他生孩子的人,將來,蘇瑩那丫頭也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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