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茗一聽到王德海的名字,額角一個突突。
不在心裏暗罵說話的人多管閑事。
別人都沒提王德海,就他機靈。
那人還在那邊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卻不知道已經被魏春茗在心裏記了一筆。
魏春茗出聲解釋道:“郭廠長,王德海是臨時上任的生產科主任。原先的劉主任犯了錯,就由他暫代一段時間。”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郭建文皺眉。
魏春茗淡定的回答:“也是巧了,那天劉主任犯錯被我不小心撞見了,我罰了他,又找了王德海暫代主任一職,所以我對這件事知道一些……但是後麵我就沒管過這件事了,倒是不清楚他們車間部的矛盾。”
這事他不說,也有其他人會說。
畢竟當初知道這事兒的人不。
還不如他自己主說出來。
“你竟然有心去生產車間?”郭建文審視的看著魏春茗。
誰不知道魏春茗是萬事不管的子?
平日裏要給他做的事,是能推則推,不能推的也是敷衍了事。
他會這麽閑跑去生產車間?
不過魏春茗也是早有準備,他氣定神閑的說:“那批服是我弄進廠裏的,我擔心進度也很正常吧?”
不僅是他,郭建文自己也很關心這批服。
魏春茗這麽說也能解釋的通。
一時之間現場氣氛又凝滯起來。
“郭廠長,我冤枉啊!”
就在大家都陷沉默時,一道哭天搶地的聲音響起,離他們越來越近。
“那不是王德海嗎?”有知道的人驚呼出聲。
王德海氣籲籲的跑了過來。
他也不知多天沒洗過澡了,上一發酵的汗臭味,隔著老遠就讓人聞到了。頭發打了縷,一撮一撮黏在腦門上,還有大片大片白的頭皮屑,隨著他的跑簌簌的往周圍飄落。
周圍的人見狀無不嫌棄的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生害怕王德海頭上的頭皮屑掉到自己上。
王德海卻不在乎這些人的嫌棄,他早就習慣了。
隻見他直接來到郭建文麵前說:“郭廠長,你別聽那些人瞎胡說。”
說著他狠狠瞪了剛才曝出這事得人一眼。
“我和李樹他們本沒有什麽矛盾,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和他們有矛盾,至於把他們害死嗎?火燒倉庫對李樹沒好,對我也沒好啊!”
王德海大聲的著冤枉。
他臉上出委屈的表,可惜他現在這副邋遢的模樣,讓人退避三舍都來不及,本生不出半點同的心。
王德海的話有幾分道理,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竟一時僵住了。
李母咬牙暗恨。
不能讓王德海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揭過去。
“你胡說!如果不是你,我兒子本是車間工人,為什麽會去倉庫搬貨?你和他早就有矛盾!你怕是不知道,我兒子回家什麽都會給我說,他還說以前向主任告過你的狀,你早就恨上了他,這次你就是蓄意報複!”
李母說完,也不等王德海反應,轉而對郭建文道:“郭廠長!王德海一定有問題!他在廠裏的風評如何,你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知道了!服裝廠那麽多能人,怎麽王德海這麽一個天天遲到早退的人能當主任?”
“我還想知道,怎麽他剛上任倉庫就著火了?大家要是覺得我兒子有問題的話,那他王德海不是問題更大嗎?!”
李母字字珠璣,有理有據。
直指最大的疑點。
現場許多人向投去了敬佩的目。
特別是一些同誌,更是崇拜的不行。
把李母都當作了偶像。
不愧是隻一人養大了四個兒子的寡婦,要換了們其他人,這個時候怕是隻會在家躲著哭吧。
更別提當著這麽多領導的麵據理力爭了。
偏偏別人也不是胡說八道,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這就是旁人怎麽也趕不上的地方了……
要是李母今天在廠門口撒潑打滾,又或是胡攪蠻纏,郭建文早就讓門衛把架走了。
但李母先是為兒子哭,引起大家的同。
廠裏總不能不許一個死了兒子的母親哭吧?
那什麽樣了?
然後李母再是據理力爭,講道理得很。
眾目睽睽之下,郭建文想做些什麽都不行。
隻能和在這裏繼續“講道理”。
活了這麽多年,這還是郭建文第一次見到這麽難纏的婦人。
李母的話又讓在場的人陷了新一波的思考當中。
王德海這個人在廠裏雖沒到人盡皆知的程度,但也大差不差了。
首先是遲到早退,每天都等大家開始上工了他才慢悠悠的來,下班也是走的比誰都早。
然後就是王德海的不講衛生。
按說也是二十好幾正當年的大小夥子,正是好打扮的時候,可他卻髒的一塌糊塗,上的服半個月不洗也是常事。
廠裏的姑娘們都恨不得離他八丈遠。
就憑著這兩項,王德海在服裝廠裏可以說是“威名遠揚”。
一個名聲這麽差的人,魏春茗為什麽會讓他接替主任一職呢?
隨便找個人也比他強啊!
雖然李母沒有點魏春茗的名,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其實是在質問他呢!
眼見著火燒到自己上來了,魏春茗不得不站出來為自己說話了:
“李大娘,話也不是你這麽說的。王德海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前段時間我見他端正了態度,覺得傳言有誤,當然我也是想著他既然有所好轉,就鼓勵鼓勵他,這才讓他暫代主任一職。萬一他改好了知道上進,我不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嘛!”
“再說這也隻是暫代,劉主任後麵也是要回來繼續上班的。”
“我真的沒想這麽多!”
魏春茗皺著眉頭,一副他也是好心的樣子。
王德海眼珠子轉了轉,接著說:“李大娘,我知道李樹死了你傷心,但是也不能見誰咬誰啊!”
“廠裏人都知道王德海是什麽德行,就這麽巧,在你麵前他就轉了?”李母嘲諷的說。
不接王德海的話,隻把矛頭對準了魏春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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