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線，剛剛把頭盔摘下來，走廊里響起了重重的腳步聲，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很重，彷彿鼓聲敲打在心頭。

簾子掀開，一個包租婆形象的人探進了半個，橫眉豎目，尖銳而暴躁的聲音響起。

「樓梯那麼臟，二樓和三樓的走廊有垃圾，還不去打掃，天天躺在床上，撲街嗎？我看你越來越懶了，再讓我看見走廊里的垃圾不打掃，你就給我帶著你的東西滾蛋。」

「是，是，是，我馬上去打掃。」東方青魚趕從床上爬起來，低眉垂目。

「快去，一個小時之後我來檢查，還有廁所也要打掃乾淨，如果我還看見了髒東西，你就不要想在這裏住了。」包租婆扭著水桶腰走了，裏還罵罵咧咧。

「撲街仔，也不知道多天沒洗澡，臭死了……」

東方青魚表有些難看，但是也沒說什麼，在走廊的角落裏拿起掃把，快速打掃起來。之前租下地下室的時候就和房東說好的，他只是負責把垃圾倒出去，其他的事不管，因為他要撿廢品，沒有太多的時間搞衛生，房東也答應了。

樓梯、走廊和廁所都是房東雇傭工人來做的，有時候房東也會自己做，大約半個月前，房東有事回去了老家，管理人就變了房東的老婆，也就是剛剛來的包租婆，就不這樣想，理所當然把一切打掃工作的任務放到了他的上。

100元的房租，哪怕是地下室，也等於象徵的收費，東方青魚有恩於房東的好心，就沒有計較那麼多，現在不用撿廢品，他的時間相對比較充足，而且，在床上躺了一天，活一下也是好的，所以就答應下來了。只是沒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包租婆比較懶，基本上隔一天才會來一次，每次都讓他去搞衛生，如果好言相說，東方青魚做了也就做了，但是態度惡劣，說話也不客氣，東方青魚就不悅了。

這棟樓，居住的都是附近打工的人，以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人為主，素質不好不壞，偶爾也有垃圾丟的人。整來說，工作量不算大，一個小時不到就搞完了。

最麻煩的地方是垃圾桶的位置，有些人老遠就丟了，高估了自己的準頭，丟在外面了，但是又不去撿起來，有些剩菜剩飯濺出來，溫度高的話，幾個小時就臭了，蒼蠅嗡嗡。東方青魚剛剛收拾乾淨，一個打扮清涼的婦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下樓，手裏提著一個用膠袋裝著的生活垃圾，隔著三四米的地方就扔了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丟進垃圾桶裏面，剛好扔在東方青魚的腳下，幾片濺出來的菜葉子落在腳上。

「看見沒有，你要好好讀書，不然的話，長大之後，你就只能去掃垃圾。」婦低頭對著兒子教育起來。

「媽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讀書的。」小男孩打扮的很漂亮，穿著西裝馬甲，猶如貴族爺。說話的時候下抬起的很高，一臉驕傲，不過，看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上的上，滿臉是油膩，也不知道婦的話有沒有聽進去。

「嗯，真是媽媽的好兒子。」婦開心起來了，「走，媽媽帶你去遊樂園玩。」

「遊樂園，遊樂園，我要玩旋轉木馬。」小男孩把吃了幾口的扔了，拍起手來，十分開心。

「好，就玩旋轉木馬。」婦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如果不是臉上的妝容有些重的話，整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走了幾步，小男孩突然掙了婦的手，跑到東方青魚的面前，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口水：臭要飯的！然後又唯恐會被東方青魚打一般，嗖的一聲跑回了婦的邊，膽子又大了起來，回頭做著鬼臉。

「臭要飯的，臭要飯的，臭要飯的……」

婦也不管，一點也不覺得這樣做不妥。

東方青魚默默地把垃圾清掃乾淨，心裏卻想著，要換地方了，這個地方住不下去了。

一切收拾乾淨，東方青魚回到地下室，換了新買的服出門而去，兩公里之外有一家房產中介，新樓盤開盤、二手房、轉讓房、出租房……包括貸款的業務都接，現在這個世道，生意難做，只做一行會死。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買房賣房？新房二手房……這裏房源富，從低端小戶到高端別墅都有……包您滿意……」業務員大約二十四五歲，穿著黑職業群，顯出了修長的型，容貌清秀無比，一雙眼睛尤其大，很白，笑容甜，聲音也膩人。

「租房。」東方青魚路過這裏幾次，但是不敢進來，租房押金最低5000元，對於以前的他來說，5000元就是巨款。

「您是需要幾房幾廳呢？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或者一家人？有中意的小區嗎？您能接的價格大約在什麼範圍？您對租房的要求是什麼？」業務員的業務能力極為練。

「我一個人住，有一室就可以了，沒有中意的小區，接的價格2000-3000元之間，對於租房的要求。」東方青魚想了想，「安靜，乾淨，安全。」

「好的。」業務小姐把這些條件練地記錄在本子上，又問：「大概什麼時候需要呢？新房舊房有要求嗎？帶傢的還是不帶傢的？」

「時間越快越好，如果能夠在月底之前找到是最好的，新房舊房都無所謂，傢的話，有也可以沒有也行，不過最好有一張床。」東方青魚道。

「好的，您放心，現在的租房，基本上都是有床和沙發之類的，我說的傢指的是生活日常工，空調冰箱電視之類的。」服務小姐笑著解釋了一句，「還未請教先生您貴姓，介意拿出你的份證嗎？我要登記一下。」

東方青魚拿出了份證。

「東方青魚，你這名字——真好。」業務小姐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古怪，不過很快恢復正常。抄好了信息之後，恭恭敬敬把份證還給東方青魚，「您的電話號碼是多？方便我們隨時聯繫您。」

「給一張你的名片給我吧，等一下我打給你，剛來這個城市，打算換卡。」東方青魚道。

「好的，這是我的名片。」業務小姐雙手遞上名片，「您需要繳納10000元押金，不過您放心，押金我們不會要您的，如果在半個月之，我們沒有為您找到合適的房子，我們會把押金一分不退給你的，如果我們找到了房子而您有滿意的話，我們將收取10%的費用。」

程紅鸞！

業務小姐的名字。東方青魚頓時明白看見自己名字時候的臉上古怪的原因，青魚紅鸞，還真是巧的。

「不是5000元的押金就可以了嗎？」東方青魚鄒眉。

「一般來說，我們這裏收取的押金都是10000元，只要VIP客戶才收5000元。」程紅鸞微笑解釋。

「可是我只帶了10000元出門，等一下還要買手機卡和其他東西呢。「東方青魚為難道。

「好吧。」程紅鸞故作思考了一下道：「就按照最低標準收吧，不過，半個月之，您不能無故要回押金，否則我們將會按照合同收取3%的違約費的。」

「可以刷卡嗎？」東方青魚拿出了銀行卡。

「可以。」

有些刷卡機有顯示餘額的功能，刷了5000元出來，程紅鸞看著二十一萬四千多的餘額愣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把銀行卡還給東方青魚。

在合同上簽字，開了發票之後，東方青魚就離開了家和中介所。

「東方先生，別忘記了買好卡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否則找到房子之後，我將無法通知您。」程紅鸞在他臨走之際叮囑了一句。

在華夏，手機是平安結的天下，平安結的前是華為、小米、魅族等多家手機巨頭，因為市場的因素，合併為一家，平安結佔據華夏國手機市場的85%的份額，國外市場份額52%，其中非洲市場佔有率最高，91%，幾乎於壟斷地位。為了世界上最大的手機巨頭，讓當初擔心華為、小米等巨頭合併時會遭遇盛極而衰規律的人徹底閉上了。

和程紅鸞相比，手機店的銷售人員的服務態度就差多了，一副理不理的表，東方青魚一氣之下，換了一個比較拘謹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剛來不久的新人，也只有接了一杯水給他。本來是打算隨便買一個五六百塊的手機應付一下，能過打電話就可以了，最後來到高端手機區，選了一款中國結鑽石版，價格12888元。之前那個理不理的服務小姐無意中看到這一幕，後悔的臉都青了。

付款走人，不是分期，是全款。現在的人基本上習慣了支消費，稍微貴一點的東西，基本上是分期，全款的還真心不多了。

東方青魚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之後去了移網點申請了一張電話卡，回到地下室，給程紅鸞發了一條信息才躺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