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白日玩鬧時了凍,又有小日子在,這才疼的。”
這話落雲朝芙耳裏,一麵涔涔冒著冷汗,一麵懊悔不已,喃喃道:“果真是、不聽燕兒言,吃虧、在眼前。”
夫人知錯是好事,可現下燕兒卻毫高興不起來,隻顧著一遍遍安,“夫人放心,大夫來了就好。也怪奴婢,沒能照顧好您。”
“不,是我自己……”
另一邊,書房,君行才理完公務,剛站起便有婢子慌張闖進。
“將軍,夫人病了!現下正疼得厲害,您快去看看吧。”
婢子話音剛落,屋裏男子已皺著眉大步出了書房,一路急步到寢屋。甫一踏,就見小娘子在床榻上,與婢子牽著手正互相認錯。
愣了一瞬,他立即上前探其額間,隻覺得掌心冰涼。
“可了大夫?”
“紫聞去了。”
約半盞茶的工夫,大夫便被紫聞一路拖拽回了府中,顧不得埋怨,也不敢停歇,又在屋兩人的犀利目中翻出脈枕,替雲朝芙把了脈。
“將軍放心,夫人這隻是了涼,我稍後寫一藥,伺候夫人喝下,再休息一晚就好。另外,葵水來時,切記還是要多加注意,莫要生的冷的。”大夫抹了把額角冷汗道。
“多謝大夫。”
親自將人送出,君行才折回裏間。
床上人早已安分許多,乖乖躺著,見他走近,心虛地將被褥往上扯了扯,直至遮住了大半張臉。
這副模樣,看得君行好氣又心疼。
他坐到床沿,放輕了聲音,“可還疼?”
雲朝芙趕搖搖頭,可須臾後,還是老實點了兩下。
“好多了,隻有一點疼。”
君行這才稍稍放心些。
“聽燕兒說,夫人今日還去玩了雪?”
雲朝芙抿了抿。
燕兒還有一點不好,就是告狀。以前是娘親,現在是將軍。
默了默,一本正經道:“將軍,我是病人,責備過多不利於休養的。”
君行聽了失笑。
這小娘子看似弱弱,實則鬼點子極多,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每每見著勢頭不妙,就時常裝可憐想蒙混過關,可偏偏,他還吃這套。
無奈一嘆,他了床上人蹭的發。
“不責備夫人,日後我親自看著點。”
湯藥熬好後,很快端了上來,君行這才將人扶起,抱在懷裏,一點點喂了下去。
臨退下時,燕兒遞過去一個湯婆子。
“將軍,用這捂捂肚子,夫人也能舒適些。”
君行聽完,確實也照做了,趁小娘子閉眼休息時,笨拙地將湯婆子擱到肚子上。
不料,下一瞬就被一把呼了下去。
剛哭過一場、尚紅通通的眸子睜開,小娘子他,委屈道:“燙。”
君行沉默良久,索將湯婆子端在掌心,待將自己的掌心捂熱,才手探進衫裏,在肚子上輕輕起來。
“這樣?”
倒是沒想到這人竟能做到如此,雲朝芙還有什麽可不滿的,扯著他也躺下,然後再乖巧地鉆進了他懷裏。
“將軍,你打算怎麽看著我?”
“尚未想好,但這幾日我會留在府中。”
“那軍營呢?”
“予褚七管。”
“他們會不會在背後閑話你?”
“無妨,當麵不敢,背地我聽不見。”
不被這話逗樂,雲朝芙咯咯笑兩聲,銀蛇般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
“將軍真好。”
因君行這一夜的悉心照料,翌晨雲朝芙再醒來時,不適早已消得幹幹凈凈,滾兩圈從床上爬起,仍是一副生龍活虎的好模樣,唯有那雙微腫未消的雙眸,尚鐫刻著昨夜之事。
“將軍呢?”一爬起,下了床便問。
“下了早朝後便一直待在書房理公務。”
果真是能說到做到呀。
雲朝芙登時一臉高興,燕兒見狀,以為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忙提醒一句,“夫人可別忘了昨夜答應奴婢的事啊。”
昨日主仆淚眼婆娑認錯時,雲朝芙就稀裏糊塗應了燕兒,日後定好生聽勸,還發誓若違背,此生再沒有沒有好吃、好用和好看的。
聽到這,雲朝芙忙隨手抓個鐲子套在腕上,尷尬道:“不會忘,不會忘的。”
燕兒這才安心,替梳起發髻。
“對了夫人,眼看今年宮宴也快到了,將軍定是也要去,是不是該準備您到時穿的裳?”
燕兒所說的宮宴,是每年除夕夜裏,宮中會舉辦一次盛大宴集,屆時不僅有聖上和皇後出席,諸位員也難得承皇恩,可攜一位親眷陪同。
在雲府時,起初是陪著爹爹去,因嫌太過枯燥,次年便換了小妹,結果還是因太過枯燥,往後數年裏,姐妹二人皆以抓鬮定勝負。
而今了親,將軍既也留在京城過除夕,想來定躲不過去,是該準備準備了。
雲朝芙想了想,“不如就用昨日賜的那匹黛紫雲錦吧。”
此話一出,燕兒立即察覺到了自家夫人的小心思,看眼鏡中那副暗自歡喜的神,低眉一笑,應了聲“好”。
“夫人,那繡紋還是選芙蓉如何?屆時再搭配您那件紅鬥篷……”
“夫人?”
見自家夫人隻顧著赧,燕兒忙連喚好幾聲才將人拉回神,“奴婢方才說的您聽見了嗎?”
“你說什麽了?”
燕兒無奈搖頭,“那奴婢再說一遍,您可得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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