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於是很快,兩輛馬車便一前一後,頂著風雪徑直往宮裏去。
君行抵至殿時,趙恒等得乏悶,正百無聊賴地與旁宮婢逗笑。
淡淡瞥一眼,他走上前。
“參見聖上。”
“謙懷你可算來了,快,座。”
趙恒立即撇下玩鬧,笑給他指了指一旁的席位,“怎地耽擱這麽久,府中有事?”
解下大氅,與侍,君行掀擺落座。
“路遇風雪,盡,臣回府沐浴更。”
“你這一路真是辛苦了,朕原是想賜你一場盛宴,但又記著你不喜鬧熱,便隻這般簡單張羅了,許你我二人閑話兩句,謙懷可莫要埋怨。”
“聖上親自為臣接風,臣已倍榮幸。”
趙恒朗朗一笑,便示意宮婢給他滿上酒。
“現下鄲州戰況如何?”
“此次戰,北撻接連落敗,損失慘重,近段時日大抵不會再來侵犯。”
“那便好。”趙恒方覺得幾分欣,很快又想到什麽,再起憂慮,“隻不過臨城距鄲州近,臨城一日不攻下,鄲州便不可輕易鬆懈,也讓人頭疼,謙懷對此事可有看法?”
君行端坐,神頗顯嚴肅。
“臨城一帶,地勢險峻,向來易守不易攻,不可之過急。臣已派人暗中去幾個重要地勘察,若能準確掌握這幾的況,到時攻敵便也多幾分把握。”
聞言,趙恒點頭。
“北撻掠我大旭五座城,如今除臨城外,皆已盡數奪回。臨城之事,朕知之甚,也不甚懂行軍作戰之計,就隻能全寄托在謙懷你肩上了。”
說罷,他端起酒盞,“來,朕敬你一杯,激將軍為我大旭出生死,立下無數功勞。”
君行亦是托盞回禮,“臣本分所在。
”
酒過半巡,外頭風雪聲也平緩許多,趙恒落下酒盞,一抬眸,便見下席之人時而往外看。思忖片刻後,笑問:“謙懷與新婦相得如何?”
君行一愣,收回視線。
“甚好。”
“擔得上甚好二字,看來謙懷是對新婦極滿意了?”趙恒笑了笑,“想當初給你賜婚,你還一臉不樂意,如今可算領悟到親的好滋味吧?有個惹人憐的小娘子伴在旁,豈不愉快?”
愉快……確實有許多,且還都是此前從未嚐過的,如今嚐過一次,便不慎鐫刻進了骨子裏。
想及此,君行端起酒盞飲了口,隻覺得此前不甚喜的酒水,眼下竟也被他嚐出了甜。
趙恒看在眼裏,竟也覺得甚是欣。
值此時,李公公屈。
“聖上,今年的朝貢皆已清點完畢,還請聖上過目。”
言畢呈上了一本冊子,趙恒簡單翻看兩眼,便擱下,揮揮手將人屏退。端起酒盞正與君行再暢飲兩回,結果一轉過臉,卻見下席那人定定看著自己。
“聖上,臣求一賞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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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哦?”
趙恒一驚,落下酒盞。
此前無論君行立下何等功勞,名與利、乃至人,其皆毫無興趣,若非習慣了,他險些以為自己是上個普濟世人的得道聖僧。到最後,許多賞賜還都是他塞過去的,更別提君行能主索要了。
今日這般,實也是破天荒頭一回,趙恒不掛了滿臉好奇。
“謙懷想要何賞賜?”
君行的視線落在了那本冊子上,神態依舊端方,可也語出驚人。
“聽聞朝貢裏慣來珍品多,臣想求一些錦緞珠翠。”
素來清冷淡泊的將軍,張口想要的卻盡是兒家的什,縱然趙恒心思徹,一語便已看穿其意,但還是呆然了好半晌。
“……是給新婦求的?”
君行古怪地掃了問話人一眼,“是。”
不是給夫人,難道還是他用不?
趙恒也自覺這話問得不大妥當,嗬嗬一笑,當即又翻開冊子仔細瞧上幾眼。
別說,君行這人的運氣是真不錯,此次朝貢裏,錦緞和珠翠皆是近幾年來難得的珍品,原本大抵都是要被他留作賞賜,分給皇後及幾位嬪妃,以博人一笑的。
奈何今日開口的是這位戰神,戰功赫赫還與他私甚好,又是難得問他要一次東西,且這樁親事亦是他親手促。種種緣由,都他不能輕易給回拒了。
趙恒也隻能無奈在心裏一嘆,忍痛割舍了那些唾手可得的玉溫香,爽快應下。
“明日一早,朕便讓人將賞賜給你送到府上。”
“謝聖上。”
趙恒又想了想,“謙懷難得求朕,不若,朕趁此再給你家新婦一樣賞賜,如何?”
淡淡著上席人,君行不作聲。
“你征戰沙場數年,屢立戰功,如今早已居大將軍之位,拜一品。於職上,朕暫無可嘉賞的,你此前又是孑然一,而今既已娶了新婦,不如就將這賞賜留給你家新婦,賜一個誥命,也讓風風?”
趙恒笑說完,本以為此番提議是極妥當,正開金口,豈料卻被下席人攔住。
“聖上好意,臣心領,但此事,還聖上收回命。”
“……為何!”趙恒不解,乃至對他的不知好歹有些慍惱,“你可知它比什麽錦緞都珍貴,你就寧可隻要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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