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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業》 第417章 靈肉之說,失道之禍

第417章靈之說,失道之禍

仙家神通亦有上下差等。

但不論放眼哪座天宇,哪方勢力。

太乙神雷都是一等一的殺伐大,足無儔之威,可以輕鬆破滅諸常諸有!此法是玉宸開派老祖——那位在前古道廷時期曾為仙都雷霆司主人,領七十二大神將,統億萬兵騎,被敇封以「東方破獄制邪大仙」尊號的大顯祖師所創。

在那個道廷還尚橫諸天,宰萬靈的古老大世。

大顯祖師便是靠著一手太乙神雷,生生從雷部諸神聖中穎而出,伏了眾多與他競爭者,順利當上仙都雷霆司的司主,在道廷也是位列重職。

而神雷的來頭可謂極大,創下的戰績自然同樣不俗。

不說更古之前的種種。

單是八派六宗奉命,隨胥都天尊征討天偃、大慧生和尚的那時。

當時出戰的玉宸仙人就全力打出過一記太乙神雷,轟天地,七葉颶風車上正觀戰的天尊都是面龐失,心中憚之。

如此神通,又如此威能!也無怪太乙神雷是玉宸二十五正法之首,在九州四海也是位列殺伐第一!

不過這道神通雖是厲害非常,但也並非金丹之輩就能夠參悟的。

連元神境界的大真人想要使出,都會有嚴重反噬降下,還未傷人,便要先傷己了。

但聽通烜特意先提幽冥真水一句,然後才說起修行太乙神雷之事。

想到幽冥真水的特

陳珩心下一時倒也有了幾分瞭然,微微頷首。

「看來徒兒你已是明白了,幽冥真水乃是證得修士不死之的一類大好手段,修了這門真水后,只要神氣不衰,便是不死不滅。不論是到如何重創,又靈如何淪毀,只要還存有催幽冥真水的法力,便可蛻去殘,得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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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陳珩已是明了自己意思,通烜緩聲開口,道出了幽冥真水的神異來。

「而金丹之輩雖無法承太乙神雷帶來的反噬,連元神真人也不例外……但此行前往域外,若能在虛皇天順利修出真水來,縱有反噬加,我卻也可勉強用出太乙神雷?」陳珩介面。

「正是如此。」

陳珩沉了一下。

幽冥真水的三子水合煉法只為陳裕獨有,旁人都是求不得。

他若真能修幽冥真水,又以此為依仗,再進一步去嘗試太乙神雷……

那說不得真是一記極大殺招。

可以為他斗敗九州真人,摘得丹元魁首的最後底牌!不過以上設想雖好。

但等他真正到了虛皇天見陳裕時,一切是否順風順水,到底會不會多出其他條件來,都還要作兩說。

且太乙神雷的修行,也絕不會那麼容易。

似這等仙家至法,想來是要超出尋常神通不知凡幾,真正著手深研時候,必是存有種種險關壁障,又是一番苦功……

「弟子明白了,在去天外之前,弟子會從道錄殿裏將太乙神雷取出。」

拋下紛繁思緒,陳珩也不多猶豫,只是乾脆稽首言道。

見陳珩有了決斷,通烜點點頭。

爾後他將話鋒轉到了大手印上,更是親自闡釋了一番先天五行之道的運轉關竅,這才緩緩停了話頭,端起茶盞。

此時陳珩眸,忽就站起了來。

他剛開口,向通烜請教那個已在他心底斟酌過許久的問題。

通烜卻似猜得了他的腦中所想,兀把手一搖,大笑打斷道:「徒兒,不必多言了,你可是想問,自門以來都已這些時日,老夫為何卻從不問你的那門太素玉,連提也不提?」

「師尊?」陳珩一訝。

「癡兒,癡兒!這諸天萬界,哪個道的不是有各自大機緣傍?你的機緣便是你的,這是你自家福分,不必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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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你使出太素玉時候,九州的這些道君便把此事推到了老夫頭上,你今後也只管如此就行了,一切有我!」

通烜一拍腰間的龍虎玉如意,豪邁道:「再且,徒兒你有你的機緣,為師便沒有自己的造化了嗎!」

……

……

太素玉的系之事牽扯到金蟬,而這也是陳珩自來到這方仙道大世后最大的

無論是出於命的考量或是其他緣由,他都並無向外言說金蟬的意思。

但見通烜忽直正題,旋即便輕描淡寫略過了此事,並無什麼深究意思。

饒是以陳珩素來斂,喜怒形於,此時卻也不容。

他輕聲一嘆,向後退了兩步,執禮一拜:「師尊……」

「你做得甚好,以你如今的修為,若將膽敢機緣示現於人前,那便無疑是小兒持金過鬧市,連老夫也要輕視你!」

通烜將他扶起,調笑一句:「老夫的機緣或許也不比你差,可還記得我先前同你說過的眾妙之門?當年我和東海的敖坱就曾結伴誤此門,在裏面狠狠吃上一番苦頭,舍了不代價,最後才總算僥倖生還。

敖坱在裏面得了通天建木的殘,而我,便是得了幾門神通和腰間的這枚龍虎玉如意……修道至今,如意也著實助我良多!」

「以師尊之能,便無異寶相助,道也是必然之事。」陳珩道。

「過了,過了,咱爺倆何需相互吹捧?」

通烜樂了,然後又將話鋒轉至了正題,神態嚴肅了幾分:

「你的那方機緣很是不俗,我以道君之尊,都算不出系所在,想來應是前古的真正奇珍了。

既如此,太素玉最大的缺便已被補上,這法門與你天生一對,你絕不可棄之,改修他法……我如今不便言明,但太素玉的好,你日後才會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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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通烜這般仔細吩咐,陳珩目從他腰間的那枚龍虎玉如意上略一掃過,若有所覺,也頷首示意知曉。

「弟子明白了。」他道。

「而在你就返虛之前,還需注意太素玉,若將此法境界提升得太過,反而會礙了正經道功……這些雖已是我的老話了,但還是同你再代一回,莫要重而輕道。」通烜又叮囑道。

陳珩再次頷首,口中應是。

正統仙道的修行,在金丹之後,便是元神、返虛這二等就。

元神法相是「妙本降生,兆見眾象」之始。

此境一共有十二重天地障關,每打破了一重障關,法力、便進一分,可謂層層攀升。

至於返虛境界,則是「元神從太虛中來,又回太虛中去」。

這一境界乃是要修道人持定心識,將元神深的那一太虛真空當中去滌盪淬鍊,在此過程當中,修道人的元神將遭逢「宿世前塵」,得見種種「他我」。如若魔考降臨,但個中艱難之,更要勝過天魔阻道之流!

因這一施為當真是如履薄冰。

倘使那元神本不慎陷落太虛,未能夠勘破執妄,得見「真我」,修道人的元神便要逐漸與相融,喪失靈,意識混沌如無智怨鬼,再無清明之期,淪為失之鬼。

這便是失道之禍,又有「十二迷障」、「九等轉」的別稱,同樣也是修行者深為忌憚的一重仙道大劫。

其實通烜再三叮囑陳珩勿要急切擢升境界,也是有著一番緣由,且同返虛境界相干。

需知與元神乃是相輔相

反哺元神,元神再滋養,可謂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若是將境界擢升太過,超出了境界修為承載之限,以至於神過分失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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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難以將法力統如意,神智無法主宰的種種妨礙。

最關鍵的,還是返虛時候,元神深的那首先就難以進太虛真空了,平白就堵死前路。

這是仙道修行的一樁

若有散修不得高人點撥,說不得便會中此圈套,悔恨一生。

而太素玉的境界劃分,同仙道境界間倒也是對應

玄境三層的修為便已是煉炁道行所能容納的至極,若無意外的話,大抵可以橫推煉炁無敵手。

玄境六層對應築基之極,玄境九層則是紫府。

而元三對玄,元六對金丹,元九對元神,始三則是對應返虛道行,再難超出——

如此下來,陳珩之後若想順利將元神本太虛真空,那他也應恪守此律。

尤其是在破境返虛那時候,修為更是絕不可超出元境九層……

此時通烜又同陳珩閑談幾句,在代了些天外險地和橫渡虛空時候的忌諱后。

他也不多留,點點頭,便朝殿門行走。

陳珩抬步跟上相送。

只是在出殿門之際,通烜似想起了什麼,忽又停住腳。

他視線不知為何先是掃過殿中的那張青玉桌案,定了一定,然後才是停在陳珩上,緩聲道:

「在你真傳大典后,赤明派那也有消息傳來,他們的真傳弟子衛令姜已是丹一品,又修赤明十六玄典之一的『正天分度』,你可知曉此事?」

陳珩眸平靜,聞言也並無什麼意外之,面上依舊是一片平平淡淡。

「弟子知曉。」他說。

「老夫雖是你師長,但那到底只是你們之間的事,老夫也不好置喙什麼,我只是有一言要相告,劫仙老祖有詩云:劫本由人起,劫本由人滅,起滅自由人,劫本無生滅。

當年大抵因魔阻道,心境不寧,才會在太文妙指點下出了鹿臺山,又在南土與你相遇,這是的一重劫數,換而言之,你又何嘗不在劫網當中?」

通烜目視陳珩,竟是難得正肅容了,沉聲道:

「徒兒,你不可學君堯,丹元大會關乎你日後的修道前程,你想要道,想要抗衡陳玉樞,那一份造化便是缺不能。

今後種種我並不管,任你隨心施為。

但丹元大會這一回,老夫不許你讓!」

「在長生大道上……我陳珩也並不會讓,從來都如此!」

片刻沉默后,陳珩袖袍緩舉,一揖到底,語氣斬釘截鐵。

通烜與他深深對視一眼,拍了拍陳珩的肩,就大步走出殿門,然後形須臾消失不見,似消失在了這片天地。

遠遠殿外侍立的塗山葛心下忐忑,他還尚沉浸在道君親自登門的驚愕當中,並未回過神來。

直到被陳珩喚了一聲,才彷彿如夢初醒般,急急應了一聲,忙向殿奔去。

「老爺,不知道君……」

「師尊法駕已是離去。」

陳珩緩緩道了一聲,轉回了殿。

思忖片刻,才執筆沙沙寫下一封書信,又用了自己法印,然後才將書信遞給塗山葛,道:「我得威靈祖師恩惠,理應前往拜見,但不知威靈祖師何時得暇,冒然登門,只恐打擾了,你持此信,先去擎日島外投書,走上一遭。」

塗山葛聞言應下,雙手接過書信,小心將其收袖中。

他看了陳珩一眼,忍不住問道:「老爺如今神通修,這便要前往天外了嗎?但小的平素時候也有聽聞,那域外靈機可比不得胥都大天,並不算太平,老爺何不再多留幾日?」

「哪能如此草率,在離去之前,至也要打理好上下,將那十六國食邑巡視一番……如今不說還未去功德殿揭榜,我還需等待威靈祖師召見,當面謝過這位祖師恩。」

陳珩搖頭,思量片刻后,他也是拿定了主意。

一起,就轟隆扯破大氣,循著功德殿的方位電而去。

「丹一品,道君親傳,老爺總算是走到了今日……」

雲層紛紛盪開,罡風凜冽。

塗山葛眼見那劍撕裂長空,呼嘯之音才方尖銳響起,刺痛耳鼓,卻又須臾不見。

恍惚片刻,才知曉劍早已是去得遠了。

他心下慨一句,剛出了殿,可視線在無意掃過殿那張青玉案幾時。

他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麼,輕咦一聲,面上也不出狐疑之

那是陳珩常坐的位置,近幾日來,塗山葛常遠遠見陳珩坐於案前,打坐服氣,靜調息。

而眼前案上,倒也並無什麼書簡符印,只是厚厚一沓白紙疊在案角。

最頂上的幾張還現皺褶不平的模樣,似曾被人拿在過手中,但又最終放下。

然而其上到底只是一片空空,並無一墨漬……

「案上怎放著一堆白紙,老爺這又是何意?」

塗山葛心底嘟囔一聲,想了一轉,還是沒猜得陳珩用意,搖搖頭也不再多想,最後只是小心出了殿門。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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