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指責,心中非但沒有半點不悅,反而覺得暢快。
他終于也到了曾經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果然是最痛快的報復!
揮開男人扣著自己下的手,對上他的視線時,微微一笑:“傅總如今這麼氣急敗壞,是害怕我走之后你得不到繼承權嗎?”
傅東珩眼神微滯。
發現要走的時候,他心底只有因為被欺騙衍生出的不悅憤怒,沒有想是為什麼。
人見他沉默以為自己說中了,諷刺扯:“你說我騙你,難道你就沒有騙過我嗎?指責別人之前,不如先反思一下自己。”
后者回神,長邁開近一步。
宋思瑜被迫后退。
腳步往一側挪,想要躲開他。
然而——
手腕被扣住,人也被拽了回來。
男人另一只手抬起落在腰后穩住,鷙的目落在臉上,言辭之間是鄭重其事的警告:“我不準你走。”
人掙了掙自己手腕。
奈何,沒掙開。
兩人距離很近,看著面前這張英俊且沉的臉,再瞥一眼被他遏制住的手腕,第一次惱怒自己在蠻力上不如這男人。
宋思瑜冷冷地看著他:“法治社會,自由,我想去哪,你攔得住嗎?”
傅東珩鼻息之間溢出冷嗤:“攔不攔得住,試試就知道了。”
他的語氣狂妄又自負。
眼眸微。
當然知道傅東珩有什麼樣的能力,也信他攔得住。
有那麼一瞬間,人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來的努力全都要白費。
不,絕對不行!
不能留在江城。
不想生下他的孩子,讓他去換所謂的繼承權。
憑什麼真心付出的,的,到頭來全變男人換權力的籌碼?
人錯開他的視線,閉了閉眼努力平息緒,暗想只要把機票的時間改了,改個臨時的時間,不讓他發現,還是有的可能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心態不能崩。
宋思瑜重新對上傅東珩的視線:“你來我家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嗎?”
后者眸暗沉極了。
他知道一直在騙他的時候很生氣,怒意驅使他不顧一切地找來,其實是想求證的。
他想見到,想親口聽否認。
可收拾好的行李,和冥頑不靈的態度,早已說明事實究竟如何。
男人結滾,發狠的眼神下來,看著時,眼底多了幾分小心翼翼:“你還走嗎?”
“不關你的事!”
“看來你還是不想學乖。”
他冷嗤,骨節分明的手指突然抬起,指腹在臉上流連著,作分明溫,開口卻是威脅的語氣:“阿瑜,如果你一定要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知道嗎?”
宋思瑜瞪他一眼,諷刺扯:“堂堂傅總,就只會威脅這一招嗎?”
“招數不在多,管用就行。”
“是麼,那我也警告你,別再我,孩子在我肚子里,降生之前生死也都由我掌控,急了,兔子也會咬人。”
傅東珩眸沉沉。
盯著數秒,薄張合落下一句:“你不會那麼狠的。”
人彎起的眉眼深意暗含:“等等看就知道了。”
他落在臉上的手頓住。
收回時,指間微微蜷。
這麼多年,傅東珩第一次嘗到失控的滋味。
他控制不了事的變化。
原本在掌握中的計劃偏離了原本的軌道,從前乖巧溫順的傅太太是最大的不確定和變故。
如今婚也離了,他連一個名正言順留住的理由都沒有。
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想要的必須達!
他不要走!
他要,也要孩子,還要繼承權和份。
哪一個都不能!
傅東珩深吸一口氣,調整過緒之后,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我既然知道了航班信息就不會讓你走,明天我會安排人在機場守著,你最好別白費力氣。”
丟下這句話,他轉朝臥室門口走去。
腳步邁出去兩步,一個抱枕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男人形頓了下,余往后瞥了眼后,掃見人滿臉怒意的模樣,薄微:“別總氣,對孩子不好。”
“你滾!”
他收回視線,面不改地離開。
臥室門關上之后,宋思瑜抬手抓了抓頭發。
幾乎沒什麼猶豫就把機票給退了。
是要走,但心知肚明絕對不是明天,也懶得做無用功。
只是眼下,預產期越來越近,究竟該怎麼辦呢?
人坐在臥室想了很久,預設了各種可行方案,重新聯系了霍越。
……
第二天。
傅東珩自從到了公司就一直在煙。
他心焦灼地等待消息。
以他對宋思瑜的了解,今天應該是不會再去機場了。
可男人還是怕有萬一。
明明已經安排了那麼多人盯著,從宋家到機場,卻還是怕逃了。
他的孩子,他的繼承權和份,全都掌握在那個人手中。
十點鐘,陳易敲門進來:“傅總,太太取消了今天飛黎的機票,人也一直在宋家沒出來。”
傅東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還需要繼續盯著嗎?”
“當然。”
辦公室的門一開一關后,周遭安靜下來。
他出一支煙點燃,拿過手機找到宋思瑜的微信,撥了視頻通話。
毫無疑問,被掛斷了。
第二遍撥過去的時候,對方干脆連掛斷都懶得。
男人意味不明地揚。
鈴聲自掛斷后,他將手機屏幕倒扣在桌面上,不再撥第三遍。
十分鐘左右,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傅東珩抬眸看去。
陳易站在那里,韓璐站在他后。
他擰了眉。
數月不見,他幾乎已經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陳易推門進來,不等他開口匯報,韓璐就先沖了上來:“阿珩,好久不見。”
男人態度冷漠:“你來干什麼?”
陳易默默退出了辦公室。
韓璐往辦公桌前走幾步,一臉討好地沖他笑:“我聽說你離婚了?”
傅東珩眼神凜冽森然。
嚇了一跳,笑容也僵住,戰戰兢兢地開口:“你……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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