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晚一點都不懷疑容晏的惡劣程度。
他說撕服,就一定敢這樣做。
聞晚閉眼吸了口氣,單手解開雪紡襯衫上方的兩顆扣子,將領口往右肩一拽,“趕看。”
容晏掃一眼,坐直定睛看向的肩膀。
人的皮白皙,細膩的看不到孔,因此一點小磕的痕跡就會很顯眼。
右上臂的位置,有一條泛紅的劃痕,許是茶幾的邊角太鋒利,劃痕最下端破了皮,殷出了淡淡的。
容晏抬起指尖,想一下,又猶豫了,“疼不疼?”
聞晚搖頭,剛要整理好服領子,男人燙熱的掌心按住了的手背,“別。”
“你又要干嘛?”聞晚漸漸失去了耐心。
雖然沒什麼,但主扯開領子給男人看肩膀的作,本就容易讓人想歪。
容晏用力了下的手腕,“服不想要的話,你隨便。”
威利,他慣用的拿手好戲。
聞晚撇撇,倒是安靜地維持著姿勢不了。
也想看看容晏到底想干什麼。
男人張開手指著兩側的太,爾后撐著沙發站起來,走到行政辦公臺附近,拿起座機撥了大堂前臺的電話。
聞晚怔怔地著,直到容晏掛了電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那麼嚴重,過兩天就能好。”
容晏從兜里出煙盒,嗤笑道:“你上次摔到腦子也是這麼說的。”
最后還不是進了醫院。
聞晚微笑臉,“我上次是為什麼摔到腦子來著?還有今晚……”
容晏過去那些個朋友,真的只是看中了他的臉吧?
這男人格缺陷如此嚴重,沒有外貌的加持,肯定注孤生的命。
容晏倚著后的辦公臺,懶懶散散地點了煙,“你又在心里罵我呢吧?”
說話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容晏下醉酒的暈眩,角咬著煙頭打開了房門,“先生,您要的藥箱。”
男人接到手里,又叮囑服務員再加兩份清淡的宵夜送來,轉折回了客廳。
一扭頭,便瞧見坐在沙發上的人,竟還保持著單手扯領的作,呆呆傻傻的,還有點可。
他以前總認為聞晚格溫吞,做事也瞻前顧后,不夠果斷。
可兩個人接的越來越多,他逐漸發現了聞晚上的包袱。
名媛包袱太重,太在意外界的眼和看法。
不敢輕易表達心事,總結起來就是顧慮太多。
聞晚沒忽略容晏戲謔的眼神,當下有點掛不住臉了。
第一時間就想松開領口,誰知頭頂黑影落下,男人涼颼颼的聲音又傳來了過來,“要不直接撕了吧,我看你這麼扯著也累的。”
聞晚:“你是不是特喜歡撕人服?”
容晏嗓子一梗,拿下角的煙頭擰在煙灰缸里,煞有介事地轉移話題,“劃痕嚴重的,估計得留疤。”
聞晚撇開頭沒搭理他。
容晏的又碎又毒,好歹還有點紳士風度。
他打開手里的家庭版小藥箱,拿出碘伏和棉簽,手法生疏地往傷口上涂抹消毒。
幾次都沒控制好力道,或輕或重的,傷口也浮現也浮現出拉拉的痛。
算了,這位大爺能紆尊降貴給藥,已經是天降紅雨了。
聞晚忍著沒出聲,誰知高估了容晏理傷口的能力。
一番折騰下來,棉簽用了五六,胳膊上了四片創可。
可能是擔心創可不牢固,容晏用拇指按了好幾下,聞晚心里罵了一堆臟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最后按的那一下,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下肩膀,“疼了?”
聞晚面無表,“麻了。”
不止胳膊麻了,整個人都麻了。
不會理傷口就安安靜靜的去睡覺不可以嗎?
一條小劃痕而已,至于四個創可?
聞晚快速攏好領,“你休息吧。”
容晏一把住的手腕,“頭疼,給我沏杯茶。”
說完,男人單踩著茶幾邊緣,仰靠在了沙發上。
看起來的確不太舒服,眉頭皺著,還是不是扯一扯襯衫領。
時間還早,不到夜里十點。
聞晚也沒什麼是做,耐著子去燒水泡茶。
這樣的夜晚,兩人共一室,沒什麼親舉,氣氛卻格外和諧。
聞晚這邊剛燒好水,服務員就推著餐車送來了夜宵。
“過來,把粥喝了。”容晏窩在沙發里,對著餐車昂了昂下。
聞晚搖頭:“我不。”
“需要我喂你?”
聞晚沏好茶水放到容晏面前,又轉把餐盤端上桌,坐在一邊自顧自地開始喝粥。
容晏瞇眸瞧著的影,賤了一句,“技不如人下次就乖乖聽話,別別扭扭的,難怪容九不搭理你。”
聞晚單手扶著粥碗,想扣他臉上。
心里堵得慌,實在吃不下去,丟下調羹,起往門外走去。
一系列作快準狠,容晏都沒反應過來。
只聽砰的一聲,人狠狠甩上房門走了。
容晏挑了挑眉,余瞥到沙發扶手邊的士皮包,薄一勾,解開襯衫扣子,抬腳走向了浴室。
走廊外,聞晚站在隔壁的客房門口,面對著門板,不斷深呼吸。
半分鐘后,認命地敲響了容晏的房門。
一時脾氣上頭,忘拿包了。
手機和房卡都在包包里……
聞晚努力調整好緒,敲門再敲門,結果里面的人跟死了一樣,兩分鐘過去了,依然沒靜。
就沒見過這麼小氣的男人。
聞晚轉走向電梯,去樓下前臺重新拿了房卡,回了房間就有些無所事事。
手機不在邊,覺怪怪的。
聞晚盯著墻上的壁布,一墻之隔就是容晏的房間,狠狠剜了一眼,拿上換洗的去了浴室。
這天夜里,聞晚沒有服,扛著沒有手機的煩躁,洗完澡就趴在床上數綿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這邊聞晚睡得香,隔壁的容晏則自以為是地坐在沙發上等啊等,等到了后半夜,房門外依舊靜悄悄的。
不要手機了?
耐心告罄的前一秒,男人掐了煙,拎起的包翻了翻,從里面找到房卡,披著浴袍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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