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融鼎科技樓下咖啡廳。
有些日子沒見到方鐸,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
三月的湛州已經漸漸轉暖,男人只穿了件襯衫和西,臂彎搭著米的風從容落座。
容嫻晦地打量著他,不由地想到了蕭明豫。
蕭明豫也偏穿襯衫和西,但中途一段時間因為兩人鬧別扭,容嫻心惡心他,故意給他買了不老氣過時的服裝。
比如前年過年,安桐第一次看到蕭明豫,他那不符合氣質的裝扮,就是故意為之。
如今看到貴氣的方鐸,容嫻心里莫名不舒服。
似乎沒給蕭明豫買過手工定制的西裝,即便都是品牌,仍然缺了矜貴的底蘊。
論長相,方鐸自然比不上蕭明豫。
論氣質,蕭明豫也明顯更勝一籌。
容嫻認真地反思了自己,發現好像一直都在強勢地‘欺負打’蕭明豫。
就算他的出上不了臺面,仍然是和自己有關的男人。
這想法剛冒頭,容嫻的腦海中冷不防飄過另一件惡心事。
蕭明豫和分開的大半年,應該是找過其他人的。
上次和方鐸吃西餐,那個哭哭啼啼的人也見過。
容嫻好似吃了一盤蒼蠅,格外堵心。
最近被蕭明豫的糖炮彈轟傻了,居然會對他產生了一種憐惜的節。
遠在香江的蕭明豫,死都想不到,自己鋪墊了這麼久,險些變無用功。
容嫻和方鐸相約下午茶的消息,不到半小時就傳到了蕭明豫的耳朵里。
他還來不及生氣,又有人來報信,那倆人不止喝了下午茶,還一起共進燭晚餐。
蕭明豫手扯了扯領,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的,“定了明天的票來香江?”
保鏢小心翼翼地點頭,“容總的助理已經把行程發給我了,明天下午一點半到高鐵站。”
“知道了。”
蕭明豫的煩躁都寫在了臉上,保鏢不敢多言,見他沒有別的吩咐,跑得飛快。
最近他打著追求的旗號好不容易緩和了與容嫻的關系,這個方鐸的狗一出現,他總覺得會壞事。
似乎是為了印證蕭明豫的猜測,不到一個小時,保鏢又帶來了一個消息,容大小姐和方鐸去看畫展了。
。
保鏢膽戰心驚,又支支吾吾地了一個細節,“不過,不是他們兩個。”
蕭明豫臉稍霽,然后保鏢說:“那位方總帶了他的兒一起去。”
這他媽確實不是他們兩個。
這聽起來像是一家三口。
蕭明豫神沉,大有風雨來的趨勢。
好,很好。
背著他開始發展下線備胎了。
還是個自帶拖油瓶的備胎。
真他媽糟心。
……
隔天,容嫻啟程去了香江。
容氏集團近幾年最盛大的就職典禮,不僅僅是容嫻,整個容氏的子弟都會參加。
容嫻到了香江,沒去云巔177號,而是先回了趟自己的香江的小公寓。
容嫻名下房產很多,但偏湊型的單公寓,高檔別墅固然寬敞幽靜,可一個人住,太過冷清。
尤其夜晚,孤獨會倍放大。
時間剛過午后兩點,容嫻從包里出一煙,剛點上,門鈴響了。
猜到了來人是誰,沒著急開門,而是拖了半煙的功夫才懶洋洋地把門打開,“你消息……”靈通。
話都沒說完,男人側進門,攬住人的腰肢在墻上,吻得兇狠。
后來,容嫻手里的半支煙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等找回理智,一場酣暢淋漓的床事已經接近尾聲。
容嫻有些惱,一腳踹在了蕭明豫的腰上,“趕滾。”
每次找都是做這種事,他腦子長在腰帶下面了?
蕭明豫腰腹下面蓋了薄被,靠著床頭事后煙,“累,走不。”
容嫻不想和他廢話,撈起一件睡袍套上上就準備離開臥室。
蕭明豫瞇眸盯著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道:“門口有個紙袋,送你的禮。”
人輕嗤一聲,把臥室房門甩的震天響,阻隔了男人的視線,也順便去門口找禮。
蕭明豫送的東西,有底氣收。
他愿意當散財子,何必矯。
房門的門邊柜上確實擺著一個紙袋。
容嫻走進一看,里面似乎是兩瓶酒。
只不過紅塑料的瓶蓋略顯糙。
皺著眉把‘酒瓶’拿出來,定睛一看,太突突直跳。
——品質老陳醋。
他送……兩瓶老陳醋???
容嫻著瓶子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甚至還在發散思維,揣測蕭明豫是不是買了紅酒,結果被酒莊的人給半路掉包了。
恰在此時,臥室的門緩緩打開。
男人穿著和同款的睡袍倚著門框,幽幽地說道:“味道不錯,我昨天喝了一天。”
容嫻哭笑不得,沉默幾秒,角卻忍不住上揚。
放下醋瓶,丟給蕭明豫一道涼颼颼的視線,“你可真稚。”
“誰不稚?”男人挑著眉,不急不緩地走到跟前,“方鐸?還是他家那個拖油瓶?”
容嫻要笑不笑地側目,“你派人跟蹤我?”
蕭明豫說:“需要跟蹤?我追的老婆被別的狗惦記,當我是圣父呢?”
容嫻還想再說些什麼,對方卻再次開口,“你昨天一整個下午都跟他在一起,是想劈?”
呵。
這話可真有意思。
容嫻這種不服輸的格,直接回懟了一句,“咱倆什麼關系,你用劈來形容我?我和他只是正常際,可比不上你能在西餐廳把人弄哭。”
蕭明豫好半天才想明白說的是那件事。
哦,應該說的是汪愷欣那個二傻子。
蕭明豫的心多云轉晴,向前一步拉近彼此的距離,“吃醋?”
“我吃的醋?”
容嫻和他錯而過,臂彎卻被用力拽住,男人煞有介事地笑道:“確實用不著吃醋,和你沒法比。后天容九的就職典禮,我現場介紹你們認識。”
容嫻被他的無恥氣得頭疼。
話都不想說,直接趕人。
蕭明豫又不是傻的,放任誤會發酵只會讓產生裂痕。
他連會所陪酒爺這個標簽都豁出去了,主澄清幾句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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