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也清醒了一會兒,就又睡過去了。
但意識昏沉,時而對周邊很清晰,時而又覺得那些聲音很遙遠。
聽見醫生說沒事,不由得松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眼睛還沒睜開,便了人:“醫生。”
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出手胡地抓了一下,隨即有人握住了的手。
那只手修長溫暖,將整個手都包裹進去,莫名地令人心安。
“醫生,”溫也喃喃:“秦悅……孩子……” 心里還記掛著那個孩子,對方既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制造車禍,一定不會在乎一兩個孩子的死活。
但出事,秦悅或許一無所知,萬一李健安的人牽連到秦悅上呢? 腦子里一團麻,時而像陷深海里,時而又努力地掙扎著想清醒過來。
好像說了許多話,一直不停地在說,邊的人一直沒,像是聽得很認真。
恍惚地想,這個醫生人真好啊。
在溫也自以為很清醒的說了很多話的時候,病床邊的陸硯除了前面那句“醫生”,和秦悅這個名字,余下的全是含糊不清的呢喃,堵在齒間,囫圇地打著轉,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陸硯不說話,其余人也不敢說,醫生護士站在床腳,如同罰站的學生,一個個的全盯著陸硯的反應。
院長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輕輕地放下杯子。
咔嗒一聲,杯底到桌面,那聲音在原本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突兀,倒是把他院長他自己驚著了。
院長默默地將杯子扶正。
約莫半分鐘后,溫也再度陷沉睡,陸硯沒松開的手,反正在床邊坐了下來。
隨即他偏過頭看向醫生,幾人這才松了口氣,頂著巨大的無形的力為溫也做著檢查。
方天從外面走進來,一直沒靠近床邊,等醫生檢查完了全出去了,他才走到陸硯邊:“九爺,李敬被抓了。”
“嗯。”
陸硯頓了頓,吩咐道:“去查秦悅。”
方天是知道秦悅這個人的存在的,但凡與溫也有關的,九爺先前都查過。
他沒敢多問就去讓下屬辦了。
他現在不敢再出什麼意外,從頭到尾親自跟進,不多時,便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接到下屬回復后,他匆匆回到病房,正好看見陸硯盯著溫也,那眼神……說不出的可怕。
像是要吃人似的,幽深的人看不出緒。
方天心里咯噔一跳,站在門口躊躇著,陸硯似有所覺,一臉冷淡地看過來:“說。”
方天怕吵到溫也,小聲道:“九爺,秦悅家里藏了個孩子,那孩子就是孤兒院一直在找的那個。”
陸硯神不明地凝視著溫也,語氣平靜無波:“就這些?” 方才心頭一,忙說:“那個孩子和先前孤兒院跳樓的那個是兄弟,李健安被抓后,曾有人試圖殺掉那個孩子,不小心被護士撞見了,醫院那邊怕人死在他們院里,就報警了。
加上有記者一直蹲在醫院,這兩天倒是平靜了不。”
他一口氣說完,不知道這些消息是不是自家九爺想知道的,不過九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讓他查人,多半還是為溫也。
陸硯明顯覺到,溫也在聽到秦悅和孩子時,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了。
他垂眸看了眼那細若蔥白的手,嗯了聲,對方天說:“把李家人開車撞人,以及想在醫院殺人滅口的事全部放出去,另外,讓人保護秦悅和那兩個孩子。”
他頓了頓,虛虛地握著溫也的手,“其他的,等醒來再說。”
方天應了聲是,便沒再多問。
他退出病房,正往電梯走,手機便響了。
看清來電號碼,他眸一凜,趕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這才接聽。
“老夫人?” 電話那頭,是陸老夫人的聲音,“方天,我問你,陸硯是不是在外邊找人了?” 方天一聽這話,頭皮都炸了,“那個、老夫人,不管九爺有沒有,這關乎他的私事,我都不能說啊。”
“那就是有了?”老夫人冷笑一聲,連連追問:“長什麼樣子?做什麼的?家里有哪些人?是京北的麼?” 方天:“……” 這口氣,聽著好像電視劇里馬上要把人約出去甩出幾百萬讓人離開孫子一樣。
老夫人:“怎麼不說話?啞了?” 方天哭笑不得道:“老夫人,不然您自己問九爺吧。”
“他要是會說,我能打電話到你這里?”老夫人沒好氣道,忽然話風一轉,十分八卦:“他倆誰追的追?陸硯那個狗脾氣不會欺負人家孩子吧?” 方天一片凌:“……您不是想拆散他們?” 老夫人怒道:“你說什麼胡話!我好不容易即將擁有孫媳婦,我做夢都要笑醒!小天啊,平時你看點狗劇吧,別以為這世上全是惡婆婆。”
方天:“……那個,就算您這麼說,我也不會出賣九爺的。”
老夫人啪地掛了電話,估計氣得不輕。
方天呼出一口氣,已經能想象得到下次回老宅要遭老夫人怎樣的言語抨擊了。
—— 夜里。
“水……”溫也眼睛將將睜開,便下意識開口。
下一秒,溫水便送到了邊。
喝了幾口之后,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一抬眸,便看到了陸硯。
愣了下,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陸硯?”聲音沙啞,驚嚇不輕:“你怎麼在這兒?” 陸硯放下水杯,將放回床上,這才直起,沒什麼緒地開口:“覺如何?” “還行,就是有點頭暈。”
溫也如實道,“我這是昏睡了幾天?” “三天。”
“三天?” 溫也大驚! 居然昏睡了三天?! 當下網上風向一天幾個樣,三天時間,已經足夠讓李健安的人利用輿論翻了! 還有秦悅,出車禍的消息不知道秦悅知不知道,家里還藏著孩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這麼多事,全都十分迫的要理,居然昏睡了三天! 心里懊惱不已,掀開被子便要下床,然而實際上,哪怕陸硯沒阻止,也本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
稍稍一,子便如同碎了般傳來疼痛,頭也暈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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