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進來喊聞現理公司的事。
付溫枝等他說完,才不舍得開口:“那我去準備啦,你…好好工作。”
聞現應下來。
“好。”
“晚點見。”
“好。”
“那, 我掛啦?”
“好。”
說什麼他都說“好”。
雖然都是同一個字,但是每句話他都是聽說完, 再不不慢地給出回應。
完全沒有敷衍的覺。
付溫枝靠在皮質床頭,掐著懷抱里的枕,覺得好笑:“怎麼我說什麼你都說‘好’呀?”
好像都忘了之前的時候也是這樣。
不管他說什麼,都乖乖巧巧地點頭說“好”。
但是聞現沒有忘,聽問起來還故意答:“因為我像付溫枝一樣聽話。”
聽得付溫枝云里霧里,又有點小甜地掛斷了電話。
*
掛斷電話去到帽間部區域,付溫枝才是真的犯了難。
那麼多件服,全都是夏裝。
都是日常穿很多的莫蘭迪系,款式也是喜歡的,簡潔而不失浪漫的款式。
連跟一起生活幾年的宋欣媛偶爾都會猜錯的喜好,這個人送這麼多的東西,四下里看過,去沒有一樣是自己不喜歡的。
付溫枝挑了半天最后選了一一條料子朗的白吊帶,卷起的長發被重新放下,簡簡單單化了一個日常溫的妝,就打電話給陳叔,準備出門去了。
路過主樓的時候還被今天剛回來的霍姨揶揄,說打扮這麼漂亮一看就是跑去跟聞現約會。
付溫枝被中,也找不出別的理由,赧地捂著臉跑了。
一番收拾,出門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鐘,從這里去聞現定好的那家餐廳,大概二十分鐘車程,剛好還能提前到一會兒。
隔著深灰的車窗可以看到外面華燈初上,霓虹線遍布這條高檔商業街。
車子停在目的地馬路邊,付溫枝注意到車窗外是本市赫赫有名的一家私人會所,名字是“零度會所”,之前在瑞景的時候,客房管家的服務經常需要幫客人約這一家。
不過付溫枝還是第一次來這邊,多看了一眼。
被陳叔的聲音拉回視線。
陳叔問需不需要他在這邊等著接他們回家。
付溫枝想了下,搖搖頭:“您先回家吧,等會我和阿現一起回去。”
下車的時候又看了眼馬路對面的零度會所。
那邊裝潢低調而考究。整面的玻璃幕墻,卻窺不見里面半點形。
正要收回眼,卻看到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陳簡行正在那邊。
付溫枝看過去的時候他剛從車上下來,車門都沒關好就往會所里面跑。
隔著一條寬闊的馬路也能覺到他的急躁和迫切。
付溫枝微蹙起眉,本能地想要避開。
還好對方看上去很急,本沒有往馬路這邊看,更不用提注意到。
這兩天是走了什麼背運嗎?
在父母家那邊遇到陳簡行也就算了,怎麼臨市這麼大,出門還會遇到。
心稍稍有點沉下去,不過很快就被出現的聞現打破。
他從另個方向開過來車,停下車的時候朝按了下喇叭,搖下隔絕視線的車窗,白凈的手沖晃了一晃。
視線相的時候看到他在笑。
自從他們…在一起,他比之前那麼多天笑的次數加起來都要多。
是因為見到,很開心嗎。
付溫枝這樣想,臉上的笑意也不住。特意勾畫的瑩潤的雙彎彎,時而因為角的弧度而出整潔的牙齒。
反正是很開心的。
也抬起手,皓白的手臂也揚起來,沖他招手。
剛剛因為見到陳簡行帶來的不安也被打消殆盡。
他總是能讓覺到安心。
聞現看上去有點著急。比陳簡行還要著急。
放下車鑰匙給泊車小弟,他也沒再看一眼,就大步往的方向過來。
視線還一直堅定不移地落在上,看得付溫枝都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到了近前卻還倒打一耙,靠到耳邊,慢騰騰地說:“我朋友怎麼這麼靚,都有點不敢看了。”
被付溫枝嗔笑著瞪了一眼。
餐廳的位子已經提前訂好,服務十足周到。他們剛走到大樓門口,餐廳已經有服務生迎出來,一路引著他們上樓落座。
餐廳在這棟大樓的十七樓,座位在窗邊的一個雙人桌。
落下座左手邊就是落地玻璃,付溫枝下意識地往下看一眼。黑夜已經蔓延下來,高空下面是寬闊而車流涌的馬路,視線上移,是奪目的霓虹燈,還有被燈晃的零度會所。從這個高空角度看過去,好像能夠稍微看清里面的形。
有人歡聚一堂,有人推杯換盞。
還有人被擋在門外,頹喪地坐在走廊里。
有一點眼。
餐廳的侍者在這個時候取來菜單,禮貌地問詢:“兩位好,這是菜單。”
付溫枝將目移回來,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會在這邊遇見陳簡行。
抬起眼看座位對面的時候,對面坐著的男人從菜單里抬起頭,用眼神問怎麼了。
付溫枝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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