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包房、禮堂場地費用，還有各種酒水席面，那麼多東西哪樣不要不錢，要是這婚禮就這麼辦一半兒錢不就全砸里面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們這些打工仔，一看就了解不了人資本家的事兒。那些錢你幾輩子賺不到，但你看人汪姐像缺這仨瓜倆棗兒的人嗎？”

常年在這種頂奢商務酒店工作，看到的每串關于錢的數字，后面都跟著一眼數不清的好幾個零，雖然自己的工資距離這里的消費水平遙不可及，眼倒是日漸高于頂。

——汪小姐包的套房每間每日單價平均都要7800塊，到他里就了仨瓜倆棗。

里面的八卦還在繼續。

“放心，這婚事大概率不會吹的，”講話的人低了聲音，“小道消息，汪跟那男的已經領證了，合法夫妻。”

“好家伙，那還鬧這麼難看啊。爸老汪多有頭有臉的人，這回怎麼收場？”

“有什麼辦法，誰讓結婚前不考慮一下老公家還有那麼一堆糟糟的窮親戚，自作自唄。”

“看看這酸的，你也就在這兒笑話笑話人家。”

“我怎麼酸了？”

“行了行了，怎麼還上勁兒了。”有人打圓場，“那汪姐老公家那些親戚怎麼辦？就在這兒住著？有錢也不是這麼燒的吧！”

“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辦呢，反正那個就打架傷，腦袋被砸了一瓶子那客人好像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對對對我今天聽說他們還汪姐給錢呢，說不給別想消停。”

“哎這事兒鬧的，最近就頂他們這幫人事多。”

好幾個人嘰嘰喳喳，七八舌的。

有人問要不要現在去吃飯，沒人理，八卦還在繼續。

“等我喝完這杯再去吃飯。說起這家人，我只能說他們是真的屁事多。”

“昨天老Fran不是值班嗎，讓我去監管部幫他取表，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怎麼著？你快說別說話說一半的呀！”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被砸那個，新郎他大姑……”

“他大姑怎麼了快說呀。”

“他大姑寫了投訴信，把咱新來前堂經理給投訴了。”

新來的前堂經理。

據付溫枝所知，房務部各組近兩個月新來的前堂經理就一個。

所以他們說的，被投訴的人，應該大概是？

茶水間里面的閑聊還在繼續。

付溫枝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誰？付經理？投訴了付經理啊？”

提起這茬兒的人應聲，繼續說：“對對，投訴理由也怪搞笑的，說付經理勾引老公。原話是：'對有婦之夫笑得那麼是想干什麼？'笑死我了，你們說離不離譜？”

“……”

“……”

“是不是有點妄想癥？付經理人長那麼漂亮，勾引老公干啥？能不能照照老公那樣子，又老又丑還沒錢，長的怪猥瑣的，人經理一盤靚條順大圖啥啊？”

“就是說啊，想什麼呢。”

“真以為那河老公人人都惦記呢？”

一連串的抱不平聲音中，傳來了反對意見。

“也不一定勾引男人就是為了圖什麼吧，那有的的還就喜歡從男人上找存在呢，有人關注就高興。”

“你說付經理啊？不至于吧。”

“我可沒指名道姓，我就是就事論事。”

“你什麼就事論事，我看你是酸人家人漂亮職位又高吧？”

“我又酸什麼了我？我承認長得不錯啊。不過你說職位高，看著年紀不大吧？又長得還行，誰知道怎麼爬上來的呀？一來了總店老Fran就對那麼重，誰知道他們不是一張床上睡過老人了呢。”

“八卦歸八卦，隨便造人黃謠就過分了啊。”

“對對對，有點過分了。人都是領導這樣說不好。我們就當沒聽見行吧。”

“子正影子正還怕人說啊？還是付溫枝本來就不正？可不止一個同事看到小禮堂出事兒那天在九樓跟一超級大帥哥卿卿我我哦。”

“行了，我太了吃飯去了不跟你們閑扯了。”說話的人提前扔了紙杯出門，沒想到一出門差點兒撞上人。

在原地站穩，一抬頭，人都愣了愣：“付、付經理？”

*

中午十二點。

浙江，杭州。

一家高級私立醫院svip病房。

聞現手上拎著一個牛皮紙袋進到病房，走近幾步看到老頭床被搖起來一大半，醒著神不錯，揚了揚手里的袋子：“今天只有清淡東西。”

他走過去的時候順手給安上小飯桌，一邊把袋子里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放桌子上。順口問：“小姑人呢。”

“剛被大夫走了。”聞東勝看了眼聞現帶來的吃的，清湯寡水的一看全是補營養的東西，他皺起眉頭，“你買這飯是給人吃的？”

聞現往床邊椅子上大咧咧一坐，長疊，理直氣壯：“這是病號營養餐。”

聞東勝不吃這套：“這是待老人。”

一丁點紅油和辣椒末都看不見，他吃不下。狗都不吃。

聞現也不吃他那套，抱臂看他：“不吃著。”

“死小子你什麼態度？”聞東勝氣鼓鼓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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