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已經在醫院,醫生檢查過沒有大礙。”
“真的嗎,”付溫枝停下腳步,還有點不確定,“還是有點擔心……”
“你過去的話,小姑會以為我在責怪沒有照顧好爺爺。”聞現找了個理由,安住焦躁的付溫枝。
聞爺爺去到杭州聞小姑那邊,現在出了意外,聞現是親侄子過去說的通,如果這個外人過去,好像真的會顯得鄭重其事。
花了兩秒鐘,付溫枝讓自己平靜下來。
“對不起,”吸一口氣,低聲道歉,“我沒想那麼多。”
電話那頭背景音變得嘈雜,講話聲、腳步聲、廣播聲糅合在一起。
糟糟的。
聽得人心緒也煩。
聽到旁邊有人在催促他。
“聞總,該登機了。”
想說點什麼掛斷電話,不想耽誤他趕去看爺爺的寶貴時間。
不過被對方搶先開口。
“我知道你很關心爺爺。”聞現放緩聲線,不知道哪里來的耐,語速也放慢,讓接下來的話顯得很溫和,“但他現在真的還好。已經及時送醫,小姑也在守著,不會再有什麼問題。”
“我現在登機到杭州,兩個小時大概能見到爺爺,親眼見到他沒事,我再發微信給你。”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讓人的緒變得敏。
付溫枝聽到對方長長兩句帶有安味道的話語,堵著的一口氣不自覺的舒開。
這樣迫的況,對方還愿意耐心來同講,付溫枝覺得寵若驚,道謝的時候有點語無倫次:“好。謝謝!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要登機了,路上平安。”
“那你呢?”聞現把份證給賀去辦手續,握著手機繼續道,“要繼續著急嗎?”
他的緒異于常人的穩定,不單能從容地應對應急況,還能在這種迫的況下分出心思來寬。
“我……”
付溫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也不知道自己掛斷電話以后要做什麼,或許是像他說的那樣,繼續著急?
“現在躺下,放輕松。明天二嬸會搬回家,只有你能接接。所以現在休息,知道了嗎。”
男人聲音不疾不徐,穿過手機傳進耳道。像深夜FM,不聲舒緩人心。
付溫枝收到明天接聞家二嬸的任務,定定心神,忙應道:“好,我會辦好的。”
“嗯。”
他淺淺應一聲。
掛斷之前又是輕描淡寫的兩句。
“杭州有我,我會照顧好爺爺。”
“睡吧。”
平靜的聲音。
聽著,卻莫名像覺得心上凹凸不平的褶皺被熨燙、舒展。
不再焦躁難捱。
付溫枝坐到床邊,耳邊不斷重復播放男人剛剛的話。
杭州有我,我會照顧好爺爺。
睡吧。
莫名地覺得平靜。
心定定安下來。
按他說的那樣,躺下,放輕松。
意識被放輕松,也就跟著被放松。
困倦頂替了殘余的焦躁,人鈍鈍地接近夢鄉。
不過饒是如此,付溫枝心里還是不可能完全不擔心聞爺爺。
所以這一夜醒了好幾次。
凌晨一點鐘醒來的那一次,看了眼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
N:【爺爺沒事。】
仔細看了兩遍,終于放下手機,沉沉睡去。
*
第二天醒來被孫姨過去主樓吃早餐,付溫枝還是有一點不習慣。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沒有拒絕阿姨們的好意,坐下來喝了一杯牛又吃掉一塊煎蛋吐司,才拿了包包準備上班。
吃飯的時候霍姨也提了一下二嬸今天搬回來的消息,說時間大概在下午,付溫枝記下,表示會準時回來迎接二嬸。
司機張叔今天還準備送去上班,付溫枝想到酒店里那麼多同事領導,不敢想象他們看到坐賓利配司機去上班會作何想。
所以謝過張叔跑去照常地鐵上班。
八點五十分。
付溫枝準時換好裝到崗上班。
汪小姐的婚禮因為的私人原因暫時告一段落,今天的工作回歸正常的每日工作流程。
付溫枝帶著人一口氣巡視完工作轄區十分之一的客房和所有功能廳,嚴正批評過個別態度消極的員工,又把近三天的經營報表審查一遍,做完這些的時候看了一眼墻上的巨型表盤。
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五十五分。
還有五分鐘午休。
抬手,按了按酸痛的脖頸,從前臺取了自己的保溫杯,預備繞到一樓水吧后面的員工茶水間去接一杯溫開水。
剛剛走到茶水間兩米外,被里面講話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里面聲音有男有,有悉又陌生。
這里只有酒店員工會來,聲音悉的是分派到手下的員工,不的可能是其他組的人。
能管理自己手下的員工讓他們不要閑言碎語,因為這里面不清的派系關系,不能連其他組員工一起責斥。
所以站在門外,想等他們說完。
茶水間里源源不斷傳出聲響。
伴隨咖啡機輕響,員工們七八舌的八卦一句接一句地傳來。
“你們說汪大小姐這婚禮到底還能不能辦啊,這要是最后吹了,那前面那場還有包了幾層樓那些錢不全都打水漂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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