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缺歸家之後第三天,晌午,他獨自一人從家裏出來朝著西山走去。
半個多小時後,西山老墳外向缺靜靜的站立著,著那十三座孤零零雜草叢生的墳頭。
從站在墳前後,他就覺到有一氣息在湧著,要不是上刻畫著十幅十殿閻羅圖和如今道法有,他估計那躁的氣息會在一瞬間就破而出然後衝進老墳。
這是向缺第一次麵對麵的和老墳相視!
二十二年了,在古井觀無論修煉何種道法,或者十殿閻羅鎮獄經達到什麽地步他都無法清除的氣息,老道告訴他,自己的氣息和老墳的邪乃是同一個東西,當年向缺他媽來到老墳這采蘑菇被老墳裏的邪發現分出一分進了剛剛懷胎的向缺母親蘊養著,在先天蘊養中那氣息早就和向缺合二為一了,要想清除裏的氣息,他和老墳的東西隻能二者活其一。
要麽自己徹底滅了對方,要麽對方吞噬自己。
還有三年,老道布下的風水印就該破了,製不住老墳裏的東西,到時他必然要來此徹底解決這件事。
到時,生死各由天命!
向缺走向墳中間,離的越近那躁的覺就越強,甚至他還知到十三座老墳也在蠢蠢,向缺盤坐在地上連續擺了幾個非常古怪的姿勢,那正是十殿閻羅圖中的幾種。
這幾個姿勢依次擺完之後,他的上泛起了一道淡淡的金,看起來相當莊重肅穆,有一道佛音而出。
那佛音緩緩的響徹在老墳上空,然後縈繞著久久不散,蠢蠢的老墳上長著的一片野草忽然開始猛烈的晃起來,眼可見下初春裏原本就已經幹枯的野草居然徹底枯萎了,完全耷拉下來一點生機都沒有了。
“哇!”正在施展鎮獄經的向缺突然猛的吐出一口鮮,臉瞬間變的蒼白無,他歎了口氣說道:“老頭子說的沒錯,以我現在的道行還真沒辦法和裏麵的東西對抗,關鍵是時間隻剩三年,這三年我能達到何種地步?”
向缺起,心有不甘的著老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是他的心魔,十歲上山學道之後這個魔就已經在了,如果一天不解決幹淨他的道法就會被限製一天,無法更上一層樓。
稍微有那麽一點煩躁的是,他還沒辦法收拾裏麵的東西,當年老道和和尚聯手也隻能是封印,製,本沒法徹底清除,以老道的能力尚且如此,向缺估計自己再過幾個三年都不一定能夠達到除去對方的地步。
向缺頗為無奈的下了西山,朝著向家屯走去,農村的路很窄隻能容一輛車過去,向缺走在路當中心裏正琢磨老墳的事呢,就聽見後傳來一聲剎車的靜。
“來,哥們把你那螃蟹往旁邊挪挪,你擋著我道了,我過不去”一個帶著黑哈墨鏡叼著煙的小青年從一輛掛著遼A的田霸道裏探出腦袋說道:“得回兄弟我練過,不然我這一騎絕塵而去的話不得把你那螃蟹給斷了啊,麻溜挪開哈”
向缺歪著腦袋回,然後走到車旁把胳膊搭在車窗上說道:“你是向家屯扛把子唄,你讓我挪我就得挪啊”
“真讓你說著了,我在屯子裏嚎一嗓子誰家大姑娘小媳婦不得聽話啊,哪家老爺們不得把菜刀拎出來啊”
向缺一掌拍到對方腦袋上說道:“我就服了,都十來年過去了,你這張就吹牛比的格咋一點都沒往回收收呢?”
向缺這一掌把小青年給拍懵了,叼著的煙剛要急眼,他忽然把哈墨鏡摘下來湊到向缺臉前相當震驚的說道:“哎呀,這不向老三兒麽?”
向缺拉開車門一屁坐到副駕駛說道:“走起,晚上必須喝點”
“啊,你也不是對手啊,咱現在得踩箱喝酒,你行麽?”
開著田霸道的青年杜金拾,向家屯為數不多的外姓人,跟向缺他們家就隔著兩間房子,這兩孩子屬於前後腳出來的,向缺出世後的一個星期杜金拾他媽就把他生下來了。
由於兩家離的近,歲數又差不多,從能屁和泥開始這兩孩子就湊一塊了,向缺在家的十年裏村裏人都說他有點邪基本上都告訴自家孩子,向家老三兒找你們玩誰也別搭理,有多遠離多遠。
而杜金拾他媽也曾經告訴過他這事,但偏偏這孩子好像有點彪,就專挑向缺跟他尿尿和泥玩,那十年向缺無憂無慮的年裏,杜金拾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
可以說,要是沒有這個有點彪的孩子陪伴,向缺就得跟倆姐姐混,搞不好等長大了就得為向家屯第一個娘炮。
而杜金拾自從跟向缺玩起來後,屯子裏其他的孩子都比較聽話,就離這兩小孩遠,基本上都不在一塊愉快的玩耍。
所以,向缺也在杜金拾的心中占據著無與倫比的地位。
那幾年裏,老道還有和尚來向家屯給向缺紋刺十殿閻羅圖的時候杜金拾也在場,特別是看到向缺上的幾紋後那小眼睛就眨個不停了。
他曾經問過老道這麽幾句話:“大師,你上有槍麽?”
“啥玩意?槍?我要那東西幹啥啊”老道有點蒙圈的說道。
“你們是東興的還是洪興的?你認識我浩南哥麽?”那年月古仔比較流行,就連幾歲的小孩都看過。
老道相當迷茫的說道:“不,不認識啊,他哪個道觀的還是和尚廟裏的?”
杜金拾一撇,不屑的說道:“連我浩南哥都不認識,還紋呢,你說你們折騰向老三兒幹啥?他又不能混社會,以後長大了讓人看見他上有紋那不得挨揍啊。”
老道都要急眼了,說道:“這孩子,你能不能好好跟我嘮嗑?我特麽的一個道士混什麽社會啊,要槍幹啥啊,你把你浩南哥出來,我教育教育他怎麽教的孩子,不說人話呢!”
杜金拾一揚腦袋,非常霸氣的說道:“我先從向家屯扛把子做起,二十年後我要為我們這嘎達第一個陳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