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坐在鏡前,心沉甸甸的,一點一點的將上的飾取下,抬眸看到張煬朝這邊而來,姜淼沒轉頭,只是抬眸看著鏡子,從鏡子裡也能看得清。
張煬走到側,倒是很自覺又自然地替將耳環給摘下,然後笑著問,“姐,怎麼樣,今天什麼覺?”
看得出來,今天張煬心還不錯,他是真以為今天姜淼跟原堰啟是在和和的辦婚禮。
“沒什麼覺,有點累”,姜淼搖了搖頭,笑得有些苦,對來說,心真不好形容,就是當一個任務來完罷了。
姜淼輕嘆一口氣,轉頭又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原堰啟呢?”
張煬無辜的搖了搖頭,“送完客人後我就沒看到過他。”
之前門口送客的時候,張煬跟他一起,再後來,好像就沒見著原堰啟的任何影了。
聽張煬這話,不知道為什麼,姜淼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預,但不該再去多問什麼,其實這場婚禮結束了,他們兩個之間也算是兩清了,再沒有任何的關聯。
姜淼換了服,又在宴廳附近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原堰啟的影,最後只能放棄。
拖著有些疲憊的軀回到家裡,發現原堰啟也並不在家。
婚禮結束之後,他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對任何人有一句代,雖然他們說好了,婚禮結束就真的離婚,但姜淼還以為原堰啟至是會再跟說點什麼,哪怕是說再見。
沒想到,原堰啟是真的完了婚禮,當場就能消失,連再見都不說。
不過,他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姜淼的床頭櫃上,好像這一次,竟是難得的說到做到了。
姜淼看著兩個人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心裡還是有些恍惚,他們真的再無瓜葛了。
吵吵鬧鬧,互相糾纏和傷害了這麼久,他們終於要互相放過了。
原堰啟不是那一天走了,是再沒回來。
原堰啟消失了,再沒有回過老宅,他自己住的那個地方,也一直都沒有亮起過燈,姜淼甚至讓張煬去了一趟他跟程放的那個公司,程放告訴他,原堰啟說要休息,他自己給自己放了好長一段時間假,至於他放假究竟去了哪裡,連程放也不知道。
這對姜淼來說其實是一個好結果,害怕原堰啟的糾纏,現在原堰啟不再出現,對來說是值得鬆一口氣的事,可原堰啟以這樣突然的方式徹底消失,姜淼總還是沒辦法真的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
姜淼心裡明白,原堰啟應該有很多事沒有告訴。
以前他們兩個還是夫妻,原堰啟都對有那麼多的瞞,現在兩個人已經再無瓜葛,別說姜淼沒找到原堰啟,就算真的見到了也再沒有立場去問什麼。
但姜淼猶豫了幾天,還是決定去跟阿峰見一面,那天是阿峰帶著那位老太太去了現場,不管怎麼說,原堰啟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這終歸是一件大事,總得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堰啟連這樣的大事都完全不告知,又怎麼能怪他們之間沒了信任。
阿峰的電話倒是能夠很輕易地打通,並且阿峰答應跟見一面。
姜淼自己開車去找的阿峰,是阿峰定的地方,姜淼跟著導航一路而去,沒想到目的地居然是一個養老院。
見到阿峰的時候,阿峰正坐在一個小亭子裡,拿這個小刀在削蘋果,而他對面椅上坐著的是那天在婚禮上他看到的那個老婦人,也就是原堰啟跟說的他的親生母親。
姜淼其實從沒想過原堰啟還會有一個親生母親存在,所以姜淼不太知道怎麼面對。
當然,不需要面對,他們已經離婚了。
姜淼的腳步其實有些沉重,站在那麼不再靠近,阿峰抬頭看見了,只是朝笑了笑,然後繼續削手裡的蘋果,直到將蘋果全部削好,他將刀收起,把蘋果給了老太太,這才起了朝著姜淼這邊兒來。
“姜淼,我們到外面聊吧”,阿峰迴頭看了一眼老太太,然後帶著姜淼往外走。
姜淼順著阿峰目向老太太的時候,老太太似乎也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可能並不知道原堰啟最近突然消失了。
姜淼沒說什麼,跟著他的步伐而去,兩個人出了養老院,在附近找了一個咖啡廳坐下。
姜淼倒是很直接,要了兩杯咖啡,然後就開門見山了,“你見過原堰啟嗎?”
姜淼問完這話,目就一直看著阿峰,想看他會不會騙自己。
阿峰倒是一點沒覺得意外,姜淼會來找他,八九不離十大概也就是為原堰啟的事。
“啟哥休假去了,我留在這兒替他照顧老太太。”
阿峰倒是回答得很乾脆,一點沒有逃避這個話題。
“他去哪休假?”姜淼還是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對於休假這個說法,姜淼不太信服,原堰啟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可能去休假。
阿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為難,“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有任何的事可以找我,或者……”阿峰頓了頓,才又繼續開口,“如果在離婚流程上你還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流,我可以代表啟哥理。”
他確實不知道原堰啟的行程,但是原堰啟有所代,姜淼有事還是可以找他幫忙。
至於原堰啟的出,他不說,阿峰也不好問,但是原堰啟如果需要他,他會自己聯絡阿峰。
姜淼沒再說話,垂眸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桌上的咖啡拿起喝了一口,“他是什麼時候找到的……”姜淼語氣頓住了,一時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那位老太太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原堰啟的母親,姜淼並不覺得一個將他自小就丟在孤兒院的母親,原堰啟是可以輕易原諒的,所以沒有辦法理所當然的用母親來形容。
當然,姜淼不需要說得太直白,阿峰明白在問什麼,也明白所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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