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坐在沙發喝水，氣氛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們現在已經不是熱的時候了，他們現在是要談離婚的。

曾經的所有快樂最終還是化為灰燼，他們之間走到了無法挽回的盡頭。

原堰啟應該也覺到了此刻的氣氛，倒是很自覺的起了，他打算去做飯了，只不過在進廚房之前，他兩步走到姜淼面前，然後微微俯下子，將自己的手臂了過去。

“能幫我挽一下嗎？”原堰啟將手臂遞到姜淼面前，然後瞟了一眼自己的袖口。

姜淼抬眸看他，故作冷靜的呼吸，猶豫兩秒，還是抬手替他給一點一點挽上了。

原堰啟垂眸看，看沉默的臉，看小心翼翼給自己挽袖子的模樣，看著曾經很過自己的這個人，現在異常堅定的要離開自己邊。

姜淼抬眸，有那麼一瞬間的對視，很快又收回目。

原堰啟瘋狂的時候可怕，可是不瘋狂，過於溫的時候也很可怕，那種暴風雨前的寧靜十足濃烈。

終於挽好，姜淼趕後傾一，收回手，跟原堰啟拉開了距離。

現在跟原堰啟靠得太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只不過經歷了這麼多，已經分不清這心跳聲是心還是害怕了。

安靜坐著，沒打算再說話，就沉默等著原堰啟進廚房。

原堰啟垂眸看，深深看著，眼神莫測。

姜淼儘量避開，此刻不敢看原堰啟的眼睛。

“坐會，我去做飯”，終於原堰啟直起了子，然後轉走向廚房，還是一如既往的若無其事。

姜淼看著原堰啟的影進了廚房，終於鬆了一口氣，卻又開始更加的不安。

原堰啟過於反常了，姜淼反而不敢相信。

所知道的原堰啟絕不是一個這麼好說話的人。

姜淼就在沙發坐著，將杯子裡的水喝完了，心又開始揣揣不安，能夠聽到廚房裡傳來的靜。

深吸了好大一口氣，姜淼起，還是走向了廚房的方向。

將廚房的門微微推開，能看到原堰啟的影，原堰啟此刻的影，就跟以前所有每一次他給姜淼做飯時候的影一樣，可那個時候，他們還如膠似漆。

其實那時候的很多畫面都還能想起，但現在已經面目全非了。

能聽到姜淼在門口的靜，原堰啟轉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是不是了？”

原堰啟的笑容燦爛的，就像他們真的還是熱一樣。

姜淼看著他，有些膽怯，還是抬腳走到了他的邊，咬了咬，還是低聲開了口，“原堰啟，你是真的同意跟我離婚了嗎？”

再一次堅定了要離婚的決心，姜淼其實是做過無數種想象的，想象原堰啟會怎樣回應，會是怎樣的態度。

原堰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如果他不想離婚，那麼姜淼想要讓他簽字其實真的很難很難，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能這張會是一個有些長久而且又艱難的過程，但是沒想到原堰啟居然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原堰啟似乎輕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神和語氣都很嚴肅，帶著些許的示弱妥協，“姜淼，其實我並不想跟你離婚，你知道的，其實我很你，但是離婚這件事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次，我確定你是真的想要離開，我沒辦法拉著你不放，這樣只會讓你更恨我，對吧？”

姜淼聽原堰啟這話，有些詫異，原堰啟突然之間就變得明事理了，這讓人不可思議。

原堰啟確實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但那是對外，對，姜淼已經很清楚的知道了他的無恥以及自我，所以不再報希。

原堰啟能看姜淼臉上的不信任，他笑了笑，笑得有些苦，“當然了，如果你突然不想跟我離婚了，我自然求之不得。”

原堰啟說這話的時候，轉微微湊近姜淼，姜淼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再抬頭看原堰啟的時候，還是異常堅定，“離，我們不適合。”

姜淼說完這話之後就轉出了廚房，不想再扮演一個拯救者，沒有這樣的能力。

其實跟原堰啟在一起這麼久，姜淼心裡確實有過很多想法，有過竊喜，有過僥倖，在原堰啟優秀到高不可攀的時候，很慶幸原堰啟的人選擇的人是。

在知道原堰啟傷害控制的時候，也安自己，那是因為他太自己了。

在原堰啟缺乏安全的時候，也不自量力的覺得自己是可以拯救原堰啟，覺得能讓原堰啟為而改變，能讓原堰啟因為的存在而對這個世界有更多的好。

但是一次一次的，很多事都證明了，姜淼只不過是空想，把一切都想得太好了，其實不備這樣的能力，從頭到尾就沒有真正的改變過原堰啟。

只不過是原堰啟有時候願意陪演戲罷了，有時候暴本，反正也已經逃不掉了。

到最後，只了自己，半分也沒有真的改變原堰啟。

原堰啟看著姜淼的影出去，眼眸暗了暗，然後很快繼續做飯。

姜淼回到沙發，越坐越不安。

將離婚協議書拿起來，又再看了一遍，能看到自己的簽字，也能看到該原堰啟簽字的地方有一筆橫，不知道為什麼，原堰啟又沒有繼續簽完。

姜淼覺得算了，既然原堰啟並不是完全不願意離婚，不如就讓律師來談算了。

已然完全不信任原堰啟，不信任到了原堰啟這麼溫殷勤的說要給做頓飯，都不放心吃的地步。

他們這樣的不信任彼此，也確實沒有必要挽回什麼了。

姜淼剛想起，原堰啟突然從廚房出來了，看起來還是很溫和，他看向姜淼，笑了笑，“好了，幫忙端個菜吧？”

姜淼嚥了咽口水，然後將離婚協議書放下，在原堰啟的目裡，還是起了。

原堰啟做的不多，兩個人吃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