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顧姳方才的喜悅已散得七七八八。
想讓謝瑤做嫂嫂也無非是想讓過得更好些,但若是不喜歡,顧姳自然也不盼著。
“我明日就宮去探一探父皇的口風,阿瑤,你且莫憂心。”
顧姳地攥著謝瑤的手,著指尖冰涼的溫度,心疼地關心了幾句。
“想來這幾天京中的事這麼多,你一個人忙里忙外也難歇著,我等會讓人收拾些補品回去,你好好養一養。”
看著謝瑤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免心疼,不聲地岔開了話題,找了些有趣的事逗開心。
兩人一起在涼亭里坐到了快申時,謝瑤才辭別了顧姳回去。
顧姳一邊張羅著補品,一邊還沒忘低聲朝確認。
“當真不想麼?”
謝瑤抿搖頭。
不愿意是一回事,皇帝的圣旨下的突然,又是許出這麼尊貴的太子妃位,普通皇子尚且要嫌棄不配位,那位儲君又為何愿意呢?
謝瑤心中總覺得不踏實。
“你且幫我探一探吧。”
謝家出變故的這三個月,謝瑤一人穩重了許多,思慮事也漸漸周全。
深知皇家的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慮過的,總不會平白無故許出這麼大的好,就為了堵住悠悠之口。
松開顧姳的手,從涼亭往外走,顧姳在后一直看著出了院子,搖著扇子嘆了口氣。
“也真不知道不愿宮,是好還是不好。”
宮忙上前扶。
“縱是不宮,謝小姐也會有好去的。”
“本宮是怕蕭家的事傷著。”
“謝小姐都與相府退親了,您還擔心這些做什麼?”
宮言下之意是若是喜歡蕭琝,早就地要嫁過去,又怎麼會將退親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以至兩人再無可能。
“你是不懂,若是真這樣灑,就不會主退蕭家的親。”
宮頓時更是不解。
“你知道與蕭琝認識多久嗎?”
顧姳卻笑,手比劃了一下。
“十五年不止。”
這樣長的時間,便是養條狗也是該有的。
何況是青梅竹馬的人。
*
“來人,把這個孽子給我攔住!”
昏沉的天下,風雨大作,淋漓的鮮順著青石板流下,蕭府大院里,一片死寂中只聽見蕭相怒吼的聲音。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個侍衛摁住了正雙目赤紅揮劍的蕭琝。
蕭相看著他的樣子不一陣頭痛。
昨日早朝后,他被皇帝去書房罵了個狗淋頭,又被勒令閉門思過七日躲躲風頭,蕭相從皇宮回來便怒氣沖沖,昨晚喝了些酒,今日一覺睡到了申時,沒想到一睜眼,就聽說了這麼大一件事。
他的好兒子從昏迷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砍了去送退婚書的管家,一路拎著劍要沖出府去見未來的太子妃。
蕭相聽罷就覺得兩眼一黑。
皇上正因前面的事惱了他,蕭相也沒料到一次退婚在京城掀起如此大的風波,還把帝后都驚了,從昨日回來足就開始后悔得不償失。
早知謝家孤真如此得皇上厚待,他也不會趁著琝兒昏迷就如此匆匆地送去那封信。
哪怕舍出貴妾之位,也好過如此惹了皇上不滿,還讓那人了太子妃。
他心中一邊痛罵著謝瑤一邊害怕自己此番真的開罪了皇帝,然而木已舟,也只能想著暫避風頭,沒想到回來還不到一天,他的好兒子就醒了。
管家還死不瞑目地橫尸在院子里,蕭琝大病未愈,俊無儔的面容上還帶著幾分病氣,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指尖的被雨水沖刷,墨發地在耳鬢,蕭琝目鷙地盯著蕭相緩緩舉起手中的劍。
“我昏迷前您答應過我什麼?您說了只要我挨下這板子,就答應再也不干涉我娶。”
誰料他高熱昏迷的時候,蕭相竟然送去了退婚書,鬧得滿城風雨不說,如今還了別人的太子妃。
一想到這,蕭琝就克制不住心中嗜的沖。
“結果呢?您在出爾反爾嗎?”
劍尖差點到蕭相那雙昏花的老眼里,蕭相大怒。
“親事已退,如今已是圣旨賜婚的太子妃,你難道要為了一個人殺了你父親嗎?
別忘記你的份和要做的事!蕭琝。”
一個已經沒了倚仗的人,怎麼就值當他的好兒子為要死要活,寧愿挨了三十板子高熱昏迷也要保住的正妻位?
何況如今自己都是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竟然還要冒雨出去見?
“那不聽話的管家我已經殺了,剩下的帳等我回來再與您清算。”
蕭琝不與他爭辯,話落就轉頭要再次往外走去。
他扔了劍,只手中地攥著一條同心珠串,口中喃喃有詞。
“必然以為是我要退的吧,肯定生我的氣,那樣心高氣傲,這麼多天,一個人得了多非議……
阿瑤……你等我……”
他一句話未曾說完,忽然下一,兩個侍衛死死鉗制住他。
“噗通——”一聲,蕭琝穿著單薄的寢被迫跪在了傾盆大雨里。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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