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疲憊的影漸行漸遠,他們的歡聲笑語與調侃也隨之越來越模糊。
易楓發現,自己眼眶似乎也稍稍模糊了一下了,有些潤。
他端杯飲茶,咽下了翻湧的苦,將思緒漸漸拉回到了當下。
這絕壁之上、這森森白骨之旁,正開著三兩朵白花。
這白花與記憶中戴在頭發上的一模一樣。
它們頑強而聖潔,卻顯得有些孤獨和落寞。
易楓隨手摘下一朵,湊到鼻尖。
他仿佛聞到了當時手中那朵花兒的芬芳。
這清幽的芳香令他宛如電,短暫的失了神。
“哎。”
易楓下意識便取出了一壺酒,自飲自酌著,自言自語著。
仿佛旁那森森白骨也有生命,仿佛那位俏可的正坐在他的旁。
如同從前一般,正在專心聽著他的話語。
這一刻,風息雲止,似乎停止了流轉,似乎回到了從前。
“前些年,我在南方看到了一個島嶼。那島嶼四麵環海,風和日麗。”
“岸邊的沙子的如同羊絨毯一般,那裏的海水清澈見底,那裏的海麵風平浪靜。”
“不僅如此,居住在島上的人都來自一個頗有傳承的家族,他們給我講了很多故事、許多曆史。”
“這座島不僅人文、風極好,各種食也是一絕,不過也有一些‘黑暗料理’。”
“對了,那邊還有一種長相類似蟬的螢火蟲。”
“這些螢火蟲生長在島嶼的北方,北方的空中常年都有極,這些螢火蟲就像是極灑落在島上。”
“呼吸著鹹而溫暖的海風,聽著海浪蟲鳴,看著漫天星輝,這座島嶼就好像是個仙境,隻應天上有。”
“離著這座島嶼不遠,我還看到過一片長滿各種鮮花的移陸地。那其實並不是陸地,而是一隻巨大海的殼。”
“上麵棲息著許多海鳥、蝴蝶,那裏生機、五彩繽紛,花香濃鬱到十海裏之外都能聞到。”
“那隻巨會隨著季節變更而四遷移,以保持島上的花草四季常青。”
“還有,北方那顆星球上有一群土著,他們食用毒蘑菇的方式十分奇特。他們會將毒蘑菇先嫁接到一種草木之上,靠著草木消除蘑菇的毒,隨後伴著這種草木的樹葉生吃那些蘑菇。”
“那味道辛辣之餘,更多的是酸爽和香甜。對了,那口簡直絕了,樹葉和蘑菇都很堅韌,難以嚼爛,蘑菇一直在釋放著甘甜味,樹葉的味道更像清水檸檬。”
“到最後,樹葉和蘑菇會黏在一起,仿佛是在嚼著剛出爐的糍粑,嚼著天上那的雲朵……”
聊著聊著,天已晚,暮深沉。
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何時停了,這裏的夜晚格外靜謐。
易楓舉起酒壺,自飲了一口。
他笑道:“剛說的這些地方,你肯定會很喜歡。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
說罷,易楓將一壺酒一飲而盡。
“不回答,我便當作你已經默認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到看看吧。”
易楓起,輕輕一指點在骸骨之上。
森森白骨瞬息便化作五彩斑斕的點點星,飄散在長空之中。
它如彩虹一般鮮豔,卻更絢爛。
它如極一般縹緲,卻更自由。
黯淡的天空瞬間被點點星照亮,漫天的繁星卻藏在深空,不能與之爭輝。
點點星芒閃爍之間,的麵容仿佛躍然其上。
出了格外甜的笑容,那種笑容令人不由的癡迷其中。
點點星芒似乎匯聚了極一般的星幕。
星幕之中,那座極之下的海島上,化作星,正與螢火蟲翩翩起舞。
那遊弋在海洋之中的巨背上,化作蝴蝶,正與徜徉在花海之中。
北方的那顆星球之上,化作了一隻麋鹿,正在啃食樹葉與蘑菇。
星幕之中,宛如這片天地之中最最自由的靈。
俏皮靈,輝耀各。
隨江海,四漂泊。
化作養料,隨花綻放。
匯星海,縱覽萬界。
自由歡樂,無不在。
易楓靜靜浮空佇立,欣賞著這一刻的好與悵然。
沒有死,隻是換了種存在的方式,正漫遊在星空萬界。
易楓到悵然,卻也覺到釋然與平靜。
這時候。
一隊負責在地巡邏的山莊弟子路過此地。
他們發現了天空上的異象,同時也發現了懸浮空中仰星辰的易楓。
“什麽人?”
巡邏弟子威嚴大喝。
要知道,這可是在劍山莊的地之中,卻莫名其妙的闖了這麽一人。
眾人頓時衝了過去,將易楓包圍在其中。
但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因為他們居然完全看不易楓,甚至從他上不到一一毫的波。
不過暗地裏,他們已經通知了宗門高層。
就在這時,其實一位巡邏弟子麵大變,他指著絕壁之上的那把長劍,對著領隊驚呼道:“不見了,先祖的骸竟然不見了!”
領隊的中年人大驚失,他目灼灼的盯著易楓。
“你究竟是何人,快說,你用了什麽障眼法把我們先祖的骸給弄消失了?”
中年領隊麵不善,他抬手向前一揮,其餘巡邏弟子全都上前一步,拔出兵刃。
先祖是他們的信仰,就算來人再強,就算是拚上命,也不容人。
就在劍拔弩張之極,藏劍山莊高層已經化作無數流,朝這邊急速趕來。
一時間,山莊上下劍縱橫,嗡鳴聲大作。
不過片刻的功夫。
全宗的高手都已經來到絕壁這裏,他們將易楓重重包圍了起來。
而見到高層到來,巡邏隊的首領連忙上前稟報,“啟稟莊主,各位長老,先祖骸消失不見了。”
“什麽?”
眾人聞言,頓時大驚失。
放眼去,果然崖壁空空如也,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