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嗎?
“如果說不是你會信嗎?你要信也不會問我。”沈烈好不掩藏地回答。
“這樣做沒用的。”
沈烈攤開手,剛綁好的繃帶,于腔里溢出悶笑聲:“這樣就很夠了。”
陳靜安心里如堵,難,卻不知道自己在難什麼,分明一切都如所愿,分明從開始,就想到這樣的結局。
“這里的確沒那麼安全,你一個人獨居應當更小心,我走之后記得鎖好門窗,平時出,要注意有沒有人尾隨。”沈烈靜靜道:“出門不要太早,回來也不要太晚。”
“以后酒,有人勸酒要懂得拒絕。”
“……”
他事無巨細地叮囑。
這些話,他早想說,卻一直沒有機會。
陳靜安嘗到酸的味道,低聲說好。
“早點休息,今晚打擾了。”沈烈去拿沙發上的外套。
襯袖口往上移了些,也是這時候,陳靜安看清楚他手腕上的表,隨手買下來送他的禮,不值什麼錢也沒費什麼心意,而他也說隨便帶帶,卻也一直帶到現在。
緒在不斷發酵,在翻涌,在泛濫。
今晚分明沒喝醉。
眼里起霧一般,陳靜安呆呆地盯著那支表,喃喃出聲:“為什麼呢,那麼多表,為什麼帶這一支?”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帶一次或許是新鮮,再之后就該束之高閣,放置積灰,直到它指針都停止跳。也許多年后翻出來,再見到老件會有些意外,想不起什麼時候得來的,又是怎麼來的。
沈烈低頭,也看到那塊表,有些怔愣,他自己都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這塊表就一直帶著,久到他甚至沒意識到,今晚他也帶的這塊。
“不知道。”
“帶了就沒想換過。”
“你還給我吧。”陳靜安語氣哽咽,“你送我的,我都還回去了。”
稚又很不講道理。知道。
從沒有這樣過,在外人眼里,永遠善解人意,溫,好像沒什麼緒起伏。但今天,理智清醒全都不在,過來,要將那塊表取下來。
沈烈單手輕易便將陳靜安的手握住,掌心的燙意要隔著皮燙到心底,他又用那種嘆息無奈的語氣讓別那麼霸道,聲音遞到耳邊,連帶著鼓。
陳靜安也沒掙扎,他手上的傷口剛包扎好。
兩人猶如困。
到那雙眼,腔里緒輕易滿溢出來,紅著眼眶問:“為什麼,沈烈,就那麼喜歡嗎?”
沈烈凝視著:“嗯。”
“就這麼喜歡。”
陳靜安怔怔,聲線輕:“沈烈,我沒那麼好,真的,你別這樣,不應該是這樣。”
這會兒難到極點,以前相點滴在目,跳舞扭到腳,他臨時學習替自己腳;丟掉一只高跟鞋,他抱著自己從河堤上來;除夕夜里他突然出現……他有時候也會很惡劣,說些葷話恐嚇自己,但沒有,他從來沒有兌現過,清楚,他待自己很好,一直都很好。
而無法坦,喜歡時不敢太深,怕結束傷得太重,將自己保護的很好,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你很好,哪里都好。”沈烈啞聲道:“現在說喜歡你,會讓你到不舒服嗎?”
“如果是,抱歉,我的確不太會說謊。”
“這麼說,你是不是又要往后退?”
“……”
“不被喜歡的是我,你哭什麼?”沈烈嘆氣,飽含無奈,像是小孩起爭論,將人推倒在地,倒在地上的人沒反應,欺負人的反倒傷心哭起來。
陳靜安才驚覺自己在掉眼淚。
滾燙的,一滴接著一滴的往下掉,臉上,怎麼也不完,不斷有更多的眼淚涌來,從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哭。
從來沒有過。
抬手抹著臉,掌心里全是淚水,心里反倒涌出懼意,甚至不知道在懼什麼,只能一邊一邊往后退,直到腳后跟到沙發,停下來,模糊視線里,他朝著自己走來。
沈烈替掉眼淚,掌心濡,他也不好。
“就這麼難嗎?”
“對不起。”
沈烈聲音很低。
陳靜安住他的角,一直在搖頭,開口才覺得被緒虜獲,哽咽不聲:“沈烈。”
“嗯,我在。”
仍是一點點替著眼淚。
那一聲,像是原地刮起一陣風,風聲赫赫,許多東西頃刻間被吹散,中郁結也一并傾瀉涌出來,全都化為不調的嗚咽。
“沈烈。”
“你都沒有好好追過我。”
似控訴,似呢喃,千百種緒,都化作這一聲了。
作者有話說:
久等,真的有點難寫,從來沒寫過這種題材,真的是全靠索著寫
晚安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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