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外行,也只能聽個熱鬧。”沈烈淡淡道:“專業上的事,我無法評價。但我個人很喜歡,演出在哪天?”
團長報了個時間,說到時候會留票,差人送來,希到時候沈烈能賞臉,還說了其他,團里如今的發展跟現狀。
沈烈溫潤輕笑,偶爾應答。
余里,纖細單薄的影手持琵琶,亦如見第一面時的樣子,繃如琴弦,彈捻間,揮灑自如。
晚上,團里通知,需要幾個人應酬吃飯。
除了些資歷深的老人,怎麼也得帶幾位年輕漂亮面孔撐場面,鐘欣晚上還有事去不了,陳靜安慘遭抓壯丁。
飯局上有沈烈,鐘欣倒是不擔心出什麼問題。
陳靜安不想去,臨時編造些托詞,但實在不太會說謊,三兩句就被識破,最后不得不同意。
團里的人,坐同一個車過去。
包間里人已經到了七七八八。
沈烈坐于主位,紀弘在邊,還有些人陳靜安不認識。
團長領著他們進去,面帶笑容說遲到賠罪的話,有人提起要罰酒,團長樂呵呵應下,先自喝三杯。
陳靜安出學校沒多久,對這種觥籌錯的應酬仍不太習慣,酒量不好,但也不能埋頭一直吃,只能扮演吉祥,當聽到聊起民樂時,著杯子,跟著笑一下。
笑容假假的,面部都覺得僵。
也是這時候,陳靜安才注意到沈烈手上的傷口,從虎口的位置包扎著一圈繃帶,占據半個手掌,異常醒目。他略偏過頭,跟團長在聊。
失神也只是一瞬,很快,聽到自己的名字。
對面位置有位黑襯男人向陳靜安舉杯:“陳靜安?我沒錯吧。我知道你,那個霸王什麼的視頻我看過,虞姬非常驚艷,沒想到今天見著真人了。”
“是的,陳靜安。”
“陳小姐算還真是年有為啊,就為這點,我必須得敬陳小姐一杯,我先干了,你隨意。”說完,黑襯仰頭,一杯直接見底,倒過杯子示意。
“……”
陳靜安是真討厭酒桌文化。
輕皺了下,指尖到酒杯。
“喝不了酒。”
清冷低冽聲音忽然。
陳靜安心底一,于湖底投遞的一顆石子。
沈烈并未看陳靜安,視線掃過黑襯,也只一眼,黑襯頭一,趕說自己是只是開玩笑,逗玩的。
這一聲多有些曖昧。
酒桌上的人掂量著這句話里的其他含義,猜想兩人可能認識,但也只有這一句,沈烈繼續跟團長談,再沒有其他異常,一個目都無,更不談別的,一切無跡可尋。
再沒有人向陳靜安勸酒。
嚨里干涸發,不知道如何紓解,倉促慌見,握住面前的杯子喝了口,喝得有些急,酒的辛辣立刻涌來,在管里起勢,又在腔里燃燒,不好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快意。
一頓飯賓客盡歡,席間再沒其他事。
陳靜安在無人注意時喝一杯酒,面上泛著自然紅暈,不至于到喝醉的地步,至看向自己的時候手腳健在,地面也沒有凹陷突出。
但這樣的覺舒服。
輕盈,沒那麼多心事。
團長喝得不,五六分的醉意,但還撐著神,送沈烈先上車,剩下團里的人,也是一一安排好,問清楚地址,挨個送回去。
陳靜安因為年紀小,又是生,被第一個送回。
到地方,跟車里的團長前輩打完招呼,小區口路邊稀疏地停著數輛車,黑居多,多看兩眼,然后收回視線,抬步往里走。
老小區,沒有刷卡同行通道,只有坐著的保安老大爺。
陳靜安在這住有一段時間,平時背著琵琶包,出都很醒目,一來二去,大爺知道,進出還會打招呼。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大爺關切問一句。
陳靜安笑著回應:“團里有聚餐。”
“聚餐啊,那也要早點回來,你一個小姑娘,晚上危險的很吶。”
“嗯,下次早點。”
陳靜安走進小區。
住的地方在最里的位置,要走幾分鐘。
老校區樓棟設施也很老,樓道的應燈時靈時不靈,樓下長時間黑著,口幽幽如般,習慣去拿手機打開手電筒時,余里看到不遠的沈烈,影匿在影里,一支煙將盡,煙霧很快被吹散,他將煙摁滅時已經快燃到濾,他像是在這里等許久。
更醒目的是,他手上的繃帶,飯桌上還潔白如新,現在滲出跡,應當是傷口裂開。
他整個人看起來倦怠又焦躁,與之前清冷矜貴的形象大相徑庭,像是匍匐太長,卻又不得滿足的。
怎麼弄的?
陳靜安下意識去想。
話到邊先問的卻是:“你怎麼在這里?”
“在等你。”
陳靜安怔愣。
沈烈沒,眼廓深邃,他道:“酒桌上不是喝完整杯酒嗎?”
“我……”
陳靜安有種被抓包的心虛,像是喝酒被發現,又意外于他怎麼會注意到,整場飯局,他本沒看自己。
“看來沒喝醉,”沈烈手臂上搭著外套,“時間不早,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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