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室的門剛剛打開，秦司從里面走出來。

整整四個半小時的手，終于把里面那位患者從鬼門關里救了回來，但是所有參與手的醫護人員都幾乎累到力。

秦司廷出來后洗手換服，剛走回診室，正推開門就聽見外邊走廊里導診臺邊的小護士說：“秦醫生辛苦啦，手做完了吧？剛剛我在這邊聽見你辦公室里的手機一直在響，響了好多次，估計是有什麼人有急事找你吧，你的私人手機我沒敢進去接，后來就沒有再響了。”

秦司廷頓了頓：“知道了，謝謝。”

走進診室，秦司廷先是看了眼桌上剛剛有其他同事送進來的診斷書，是前幾天一位患者的診斷書，很重要，他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后，轉眼瞥向放在桌邊的手機，平時他私人號碼除了家人和墨景深厲南衡之外，基本沒有人會打，而且通常這個時間他們都不會打過來，都知道他在忙。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連續打過來好幾通電話。

號碼是海城本地的。

他又看了兩眼后，直接點了那串號碼把電話給打了回去。

香姨剛剛洗好服，正在習慣的收拾浴室，每天都要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正忙著，忽然聽見臥室方向傳來自己的手機鈴聲，趕起洗了洗手了后，跑回了臥室里。

樂樂不知道什麼時候直接躺在床上抱著個娃娃睡著了，手機就放在床頭，一直在響。

“這孩子，手機玩著玩著就睡了，多傷眼睛啊。”香姨嘆著走過去，拿起電話接起：“喂，你好？”

電話對面的聲音稍顯陌生，聽起來大概是個中年音。

秦司廷道：“剛剛誰打來的電話？我這里有四通未接來電。”

香姨直接愣了下：“啊？打什麼電話？我這里沒給什麼人打過電話啊。”

秦司廷眉目微頓，重新低頭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我是直接在未接來電里撥過去的號碼。”

“這……”

香姨忽然轉過眼看向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寶貝，猶疑著低聲念叨了句：“這孩子……”

聽見孩子兩個字，秦司廷那邊本來已經沒了耐心，準備掛斷電話的作頓了一下。

孩子？

“那個，先生，不好意思啊，剛剛我的手機是我孫在玩，估計不知道怎麼就在電話上胡按了些數字打過去了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孩子打電話打擾到你了，很抱歉！”香姨誠懇的一邊說一邊走出臥室，免得吵醒正在睡覺的那位小祖宗。

“沒關系。”

“哎，再次跟你說句對不起哈，那我掛了。”香姨趕掛了電話。

秦司廷放下手機，重新繼續拿起診斷記錄看，坐下拿起筆正要在診斷記錄上簽字時，腦海里忽然跳躍出那張可的一團小臉。

小孩子胡撥電話會執著的連續打好幾次，還一直是同一個號碼？

不過他倒也是沒想到那個小姑娘還真的會打電話給他。

秦司廷挑了挑眉，然后嘆笑著搖了搖頭，將手機扔回到桌邊去，低頭認真看手邊的東西。

……

時念歌晚上下班回家，樂樂才剛剛下午睡了一大覺醒來，正神頭十足的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懷里抱著一盤葡萄，正在吃。

“媽咪吃葡萄！”樂樂趕舉起手里的水果盤給。

“乖啊，媽咪先不吃，你先自己玩。”時念歌了的腦袋，轉去找香姨：“我明天晚上有個應酬，應該很晚才回來，或者不回來，直接回公司去住，你明天帶樂樂去游樂場吧，省的無聊，晚上又看那麼久的電視，傷眼睛。”

“行。”香姨走出來說：“對了，今天下午樂樂用我的電話給別人打了個電話，估計是撥的號碼，對面是個男的接的，我向他解釋原因的時候，他語氣還客氣的，估計知道是小孩子在惹禍，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吧，幸好最開始電話沒打通，不然樂樂這孩子還不一定要跟陌生人瞎聊些什麼呢。”

時念歌聽了還覺得有些驚訝：“樂樂給陌生人打電話？”

“應該是吧，不然這麼小的小孩子能知道什麼人的號碼麼？好像只會背你的號碼和我的號碼，其他人的也不知道啊。”

時念歌轉看了眼正坐在地毯上往里塞葡萄的時可樂，低聲說了句：“我怎麼不知道樂樂什麼時候有拿著手機撥電話號碼的好……”

“估計是在兒園跟其他小朋友學的。”香姨擺了擺手：“沒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跟你說一下，回頭有時間告訴不要再給別人打電話，今天這就是遇到個很隨和客氣的人，要是遇到什麼沒教養的對著孩子一通罵，估計樂樂都要被嚇到。”

時念歌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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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時念歌在公司開過會后直接下樓去了停車場，坐進商務車里，接過文柯上車后遞給需要過目的文件便開始看。

文柯坐到副駕駛位上接電話。

車開出公司大概十多分鐘后，時念歌抬起頭看了眼前邊，又看了眼司機，放下手中的文件說：“公司新請來的司機嗎？怎麼看著這麼面生？”

司機也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對客氣的笑笑：“時總，你好。”

文柯這會兒也掛斷了電話，看了眼駕駛位上的人說：“人是泰叔帶進來的，說是他家親戚，最近剛剛丟了工作，開了三十年的車了，我看過簡歷，之前是在別的單位做司機，的確開了很多年，應該很靠譜，認路也很，就直接用了。”

時念歌又看了司機一眼，沒再說話，低頭繼續看文件。

“等會兒到了地方之后，你也別太跟那些董事，徐董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數，你有怨有恨，已經積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大家都知道你最近一直打算彈劾徐董，但是他在國這麼多年，比你父母扎的都穩，不是你說撼就可以的，而且他的手段一直都不怎麼干凈，你邊有孩子，有弱點，不要太激進。”

時念歌沉默，放下手中的文件，忽然聞見車里有一奇怪的像是什麼燒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