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搖頭，這點輕微的痛意，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胡說，」雲朵嗔了他一聲，「我都看到，你皺著眉了。」

輕緩地紮好后，擎著何之洲的手，輕輕吹了口氣。

何之洲眸深深，當即，便將人的抱住。

雲朵一下子愣住了。

覺到了，從醫院回來后，何之洲明顯變得脆弱了。

他接連抱住兩次，更說明了，這一點。

僵了幾秒，抬起手，抱住了他。

希，自己能夠給他一些安和依靠吧。

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抱了五分鐘，何之洲才在雲朵耳畔，說，「我幫你定了機票，早點回安城吧。」

話音落下，何之洲便鬆開了雲朵。

在雲朵發獃時，他重新進了臥室。

咔嚓一聲，他把門反鎖了。

方元走上樓，靜默了片刻，站在雲朵側，說道，「雲小姐，這是您的機票，還差一個小時，飛機起飛，請您跟我來。」

「……」

雲朵深呼了兩口氣，將眼眶的淚花，回去，「滾。」

像是被上了發條的機械人，遲緩地挪著脖子，看到方元手裏的機票，一把奪過來，用力撕扯。

方元嘆息。

雲朵也不是故意給方元找不痛快，說，「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是。」方元很快便離開了。

方元走後，雲朵開始瘋狂地敲門。

用力很大，手掌心都被拍麻了、拍紅了，半條手臂，都是僵的。

「何之洲，你做什麼頭烏啊，有什麼事，我可以跟你一起討論，我們明明說好的，你為什麼，這麼突然就變卦了？」

雲朵眼眶酸到兜不住眼淚，一道清淚，從的眼角，緩緩流下。

「你有什麼權利，替我做決定啊，我想要走，還是想要留下，你憑什麼，就這麼唐突地為我做主了！」

雲朵敲不開門，擔心焦慮張，種種緒聚集在一起，漸漸的，變了害怕。

以為，柳暗花明了，誰知，現實突然給當頭一棒。

雲朵沿著門下，在牆角。

一門之隔，何之洲就在門后。

雲朵每一下敲門聲就好像敲在他的心上，他迫切想要開門，抱住。

可他……曾經所做的一切，一點道理也沒有，做過的那些事，導致，他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自首。

這樣的話，他又何必拖累著？

外頭，敲門聲越來越小，漸漸的，沒聲了。

何之洲手一，結滾。

……走了嗎？

這個念頭一出，何之洲的心，似乎是被人挖走了。

他心口空的，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

他向後退了兩步，倒在沙發上，抓起一瓶酒，便要往胃裏灌酒。

屋子裏，煙味本就夠重了，再混雜著酒氣，愈發憋悶。

一瓶酒水肚，何之洲胃裏燒灼，意識，也漸趨迷離。

他的理智，逐漸被瘋狂的意和思念所侵佔。

他瞇著眼，眼前，出現雲朵的幻影。

閉上眼，滿腦子，全是的一顰一笑。

何之洲快瘋了。

他想去找，他發狂地想要去找回，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