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齊崑崙等人走出大門,許佳人都沒有下令。
「殺不死他的。」許佳人忽然垂下目,「他若這麼容易殺死,那麼,早就已經死了。」
「把我的父親,送到醫院去……」
只有許勁山才能深刻會到,獨自一人,承齊崑崙那種滔天殺機與憤怒,是怎樣的。
三國時期,有張翼德喝斷長坂橋,嚇得曹軍將領肝膽俱裂,墜馬而亡。今天,齊崑崙只是一聲質問,便嚇得許勁山膽裂。
呂天雲看著齊崑崙和呂嫣然等人離去,頓時絕了起來,驚恐地看向許佳人,道:「佳人,我剛剛只是故意麻痹他而已,想讓他放鬆警惕,然後你好讓人將之殺死。」
許佳人神冷漠,看都不看呂天雲一眼,一揮袖子,直接往外走去,同時下令,道:「一個不留!」
「佳人!」呂天雲驚恐大道,「你不要忘了,是我們告訴了你這件事的……」
他話音戛然而止,槍聲已經豆般響了起來,場呂家眾人,全部被打篩子,一個個死不瞑目。
此時,齊崑崙等人才剛剛上車。
齊崑崙側頭看了一眼呂嫣然的臉,見面無表,不由說道:「那些,可都是你的親人。」
呂嫣然緩緩道:「我為保他們的命,不辭生命危險,但是,他們卻可以轉手就將我賣掉!這樣的親人,不要也罷。」
齊崑崙淡然一笑,隨手遞出一煙。
呂嫣然接過之後,立刻點燃,狠狠吸了兩口,又吐出口氣來,道:「想要活命,卻是連局勢都看不明白,如牆頭之草,左右搖擺。這樣的人,也不配繼續活下去了!」
「冰櫃里有酒,想喝自己拿,不必客氣。」齊崑崙淡淡道。
呂嫣然果真不客氣,拉開車載冰箱,從裏面取出一瓶酒來,倒上一杯,加了冰塊之後,立刻一口吞下去足有三兩。
呂嫣然面上有了些許,將煙匆匆了兩口之後摁滅,道:「還請齊先生不要為難我弟和幾個長輩,他們都沒有參與。」
齊崑崙微微頷首。
「這一次,我還真是嚇掉了半條命。」呂嫣然做了幾個深呼吸,讓心徹底平靜下來,「先生真的被免職了?」
「已經復職了。」齊崑崙漫不經心地說道。
呂嫣然笑道:「我就知道,先生人中龍,怎會被這些垃圾扳倒?」
呂嫣然一邊笑語嫣然,一邊挪了挪屁,更靠近齊崑崙,飽滿的膛對方手臂,可憐道:「今天先生能夠親自前來,出手相救,嫣然真是激不盡,不知道何以為報。」
齊崑崙神戲謔,不為所,只淡然道:「安心做事,我自然不會讓人欺你。」
「先生手握重權,卻是有有義,真是讓人敬佩。」呂嫣然眼如道。
齊崑崙哂笑,只覺得這人的膽子和心思都夠大的,才經歷了那樣的事,這會兒回過神來,就開始勾引自己了。
呂嫣然見好就收,不再諂,而是認真說道:「先生,經此一役,許佳人已經是山窮水盡,你要小心狗急跳牆,做出玉石俱焚的事來。」
「嗯。」齊崑崙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呂嫣然忽然嘆道:「不過,出了此事,我對先生,怕是也沒什麼作用了。」
齊崑崙道:「你不必試探,我不會言而無信。」
呂嫣然心下徹底放鬆了,就怕自己在沒有了任何價值之後,齊崑崙對棄之如敝履。
「你既然無事可做,就繼續幫我查我大哥的事,找到多一點的線索。」齊崑崙平靜道,「如果有什麼發現,立刻告訴我。」
「是!」呂嫣然點頭,也知道,查這件事恐怕很危險,但自己若是選擇不做,那就真的沒有一點價值了。
而且,這是唯一能夠跟齊崑崙保持聯繫的一條線,也捨不得就此斷掉。
齊崑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無奈一笑,道:「真是一刻也不得清閑。」
說完這話,他直接將之接通,對面的將立刻開始向他彙報實時戰況。齊崑崙安靜聽著,然後對原有計劃做出幾個細微調整。
掛了電話后,齊崑崙不由嘆一聲,道:「畫畫的演唱會都沒能看完。」
這兩天經歷的事實在太多,就連齊崑崙,都有一種略微疲倦的覺。倒不是真的疲倦,而是純粹的一種覺,心累而已。
騎士十五世緩緩停了下來。
呂嫣然回過神,對齊崑崙道:「謝謝先生,我到家了!先生回去,一路小心。」
「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我會讓人盯著。」齊崑崙手跟握了一下,而後說道。
「多謝!」呂嫣然一笑,然後打開車門跳下了車去,揮了揮手。
陳驚夢將油門一踩,載著齊崑崙直接離去。
「呂家的人,除了這個呂嫣然之外,好像都是一群不堪目的蠢豬。」陳驚夢開著車,搖頭冷笑了起來。
「的確夠蠢。」齊崑崙把玩著自己的打火機,若有所思。
此時,演唱會已經散場了,埃姆、齊畫、虞人、莫安妮以及一些嘉賓謝幕之後,們開始退場,只有些鐵還依依不捨,希能夠要到簽名或者找機會合照。
「希畫畫不要生氣。」齊崑崙無奈苦笑。
陳驚夢心中不由好笑,齊崑崙天不怕地不怕,連別佐列夫和康天和那樣的人都說殺就殺了,甚至康天和差不多還是當著王鋒的面給殺了的,但這會兒,他卻很害怕齊畫生氣。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老陳已經走了。」齊崑崙說道。
「老祖走了?!」陳驚夢聽到,不由一怔,震驚道。
「嗯。」齊崑崙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陳驚夢問道。
「就在今天。」齊崑崙道。
陳驚夢不由欷歔起來,道:「老祖自我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那院子裏,沒想到,去得這麼突然啊!」
齊崑崙一愣,然後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他離開了,不是死了!」
陳驚夢聽后,臉一紅,道:「不好意思,我想得太多了……老祖到哪裏去了?」
齊崑崙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對他了解嗎?我發現,自己到了現在,都對他一點不了解。」齊崑崙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也不了解!我只知道,他是我們家族的老祖,哪一輩的,什麼名字,家裏都沒人清楚呢……而且,我爸說,老祖很了不起,當初國發生過幾次有顛覆的大事,最後都是老祖一手了下來。柳宗雲權柄滔天時謀劃了一件什麼事,也是老祖出面將他給了下來。」陳驚夢沉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二十多年來,幾乎四任最高首領,都來拜訪過他。」
齊崑崙心中有些震撼,自己的那位老師,還真是一位奇人,就連陳家都不了解他。
不過,他又是這麼真實的存在,懶惰而且嗜酒,對雪茄也有獨到品味……
他搖了搖頭,然後無奈一笑,希有能再見的一天吧!然後,他讓陳驚夢隨他進去接齊畫等人,一會兒一起吃個宵夜,慶祝演唱會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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