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竭一頓,溫潤的笑了聲道:“聲聲這孩子也快及笄了,姑娘家有自己的打算也是正常的,大靖男兒千千萬,不一定非要那白家公子。”
陸瑜張了張口,到底沒將那句侯爺覺著江世子如何問出來。
陸瑜扯開道:“馬上便是聲聲的及笄禮,我想著,不若如同上次那護國公府二姑娘那般,多請幾家公子,一來你同行安也與員僚屬悉悉,我也好為聲聲多相看相看。”
宋竭在外行軍打仗慣了,自來都是對這些夫人辦的宴飲聚會沒多大的了解,只道依著陸瑜所想便。
十月初九,諸事皆宜,定遠侯明珠及笄宴,宴請諸賓。
方卯時末,宋晏寧便起梳洗準備,用了早膳便也辰時末了。
執月在宋晏寧額前點了荷花花鈿,荷花寓意子如同荷花一般高潔靈秀。
今日算的上是人禮,宋晏寧著的隆重些,一聲湘妃繡春三景的云錦暗紋杏花長,腰封勾著纖腰和段,耳戴南海珍珠明月珰,手上帶著那桃花玉鐲。
因著要行笄禮,宋晏寧頭上只簪了兩只吐蕊的白玉并釵。
執月跑進來,道:“姑娘,陸夫人同江家姑娘到了。”
宋晏寧手上一頓,放下手上拿著的荷包香囊,“快讓舅母和江家姐姐進來。”
今日宴請,宋晏寧舅母和江悅正是及笄宴的有司和禮贊的。
陸夫人同江悅有說有笑的走著進來,陸夫人這兩月也沒見宋晏寧過去太傅府,笑著道:“果真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這般一打扮,當真是殊無雙呢。”
宋晏寧面熱,拉過舅母笑道:“舅母貫會拿聲聲取笑。”
江悅淑儀,用絹帕虛虛捂著笑道:“方才從正門過來,可真是熱鬧,那白家公子準備的宴禮,竟是那秦云的書法絕筆,可真是稀缺得很。”
陸夫人聞言眼底閃過幾深意,笑道:“這可不得了了,便是等下你外祖父過來也得多看幾眼呢。”
本是太傅府,陸夫人自然了解。這白公子,去年可才在青州偶然得這秦云絕筆,今兒便送來了。早知兩家有相看之意,看來這白家公子應當也是極為滿意宋晏寧的。
陸夫人笑笑,問道:“你母親可真是請了皇后娘娘過來做正賓?方從前廳過來,許多人都在議論著呢。”
宋晏寧面上劃過一不大好意思,正巧見江悅揶揄的看著自個兒,宋晏寧眼神躲了躲,回道:“實在是皇后娘娘厚。”
自來正賓都是需要有才有德的長輩,論地位和德行,誰能比得上大靖母儀天下的皇后?
上月知曉了皇后娘娘主讓邊的巧云過來說,自個兒可謂宋晏寧授笄,這可不僅讓宋晏寧寵若驚,便是宋老夫人也被驚了,忙宋晏寧過去問問,究竟是何種緣由,讓深居簡出的皇后娘娘如此厚?
聽著宋晏寧說上次抄寫了佛經送去給皇后娘娘之后,宋老夫人心下的疑慮才稍稍見,難怪如此,許是正是結了緣,讓宋晏寧了皇后娘娘的眼。
只是誰也不知道,不等宋晏寧當即書信一封送去護國公府,就見長幕帶著東西來了侯府,才知道,原是江晝進宮,請求了裴氏為宋晏寧授笄。
也不怪宋晏寧現下不好意思了。
不等兩人反應,玉嬤嬤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滿面紅的就是見了陸夫人和江家大姑娘這些外人在場,也不減半分笑意,道:
“姑娘,皇后娘娘的鑾駕快到了,聽聞這次,便是那嘉公主和三殿下、六殿下也一同拔冗蒞臨了呢!”
宋晏寧一怔,陸瑜自然不敢托大給這些皇子皇發請帖,皇家人,只要來了,便是賞了。
便是上次江矜貴為國公府嫡出的姑娘,也不見公主和皇子到場,這下是真給足排場了。
陸夫人道:“既如此,皇后娘娘那般多等不得,不若現下移步去宴庭罷。”
玉嬤嬤自然應聲,在前面引路,再讓湘云看著些,仔細讓姬云閣幾個丫鬟清點好行笄禮要用的一應件兒。
及笄所需的簪釵是宋老夫人讓去悅香樓找收益最好的師傅,打了支累卿云擁福并杏花簪。上頭的工藝,杏花蕊用了數顆稀罕的明珠,便是皇后娘娘簪發也是使得的。
就位開禮,裴氏轉在旁邊嬤嬤端著的銅盆凈了手,宋老夫人邊的嵐嬤嬤將那支簪子端上前。
裴氏一頓,看著旁邊看著行笄禮的宋老夫人和陸瑜道:“這簪子,不過我實在是喜歡這丫頭,兀自失禮帶了個簪子過來,不知可能用那簪子?”
莫說上面坐著的定遠侯一眾人,便是下面觀禮的各位賓客,都是面上一頓,這定遠侯明珠,果真是得皇后娘娘的臉啊。
這次能請得皇后出山也就罷了,便是簪禮,皇后娘娘也準備了一份,真是天大的臉面,瞧著晏寧縣主這將來,也是富貴命呢。
宋老夫人一頓,陸瑜忙笑道:“娘娘厚,若是娘娘備了,自該用娘娘的。”
裴氏也不多推,招了招旁邊始終端著個匣子的候著的巧幸,在人上來的間隙,裴氏看了眼下面同傅度坐在不遠的外甥,正看著這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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