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寧手上了,眨眼道:“那欽家姑娘同江家姑娘與我有約。”宋晏寧話音一轉,語氣厚了幾分,“況且哥哥也說了,二姐姐今日可是要跟長春侯家的公子同游,那便就我一位姑娘,哪有幾位哥哥和弟弟們同游自在?”
宋晏舸聽著也有幾分道理,便也沒再說什麼。
七月初七的燈展,是除了上元節,最為壯觀的了。京都的七夕燈橋會,主要設在橫定湖的長橋上,南起安東街水岸,北至往年舉辦花朝節的長雨岸。
府差人在闊橋上擺放搭建許多兩人高的燈展,從生肖到象景,品類繁盛。
長橋臥波,繁燈如虹,熙攘鼎沸。
街道實在繁盛熱鬧,說句挨肩背也不為過,宋晏寧的馬車便也只得停在悅香樓對面的熙平街。
執畫攙著人下了馬車,有些擔憂道:“今日人這般多,姑娘稍后可得走慢些,當心路下。”
宋晏寧面帶笑意的點點頭,百合髻上簪著的碧玉蝴蝶銜珠跟著晃了兩下,便是旁邊專注攙著人的執畫也跟著晃了晃眼。
旋即視線有些不由自主的移到姑娘的面上,大靖民風開放,子上街亦不用帶帷幕,但見姑娘一撒花堆梅留仙,姿貌出眾,這般明晃晃的清扶風之姿,許是帶著帷帽更好些?
不等邊的丫鬟多想,旁邊人擁之傳來一聲:“晏寧。”
主仆幾人回頭,見是江家幾人,不過幾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在江家姑娘后,那不遠不近正好護著幾位姑娘的那修長的影上。
宋晏寧一見人,眼底閃過幾異樣,江晝,今日竟是著了一聲赤夾象牙白圓領袍,頭戴白玉冠,眉眼還是往日那般疏冷的模樣,赤稱的人多了幾分暖意,眉眼間多了幾溫度。
從前覺著江晝這般清冷的人,多適合那些個輕淺些的,便是宋晏寧也不得不嘆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宋晏寧同江家姑娘互相見了禮,才對著前面這人道:“大人。”
江晝眉眼和,輕聲嗯了一聲。因迎著燈展而站,眼底沉浸暖黃的,讓宋晏寧有些分不清究竟是江晝眼底盛滿了暖意,還是燈晃眼。
視線向下移,宋晏寧耳一熱,江晝,竟然,將繡的那荷包配上了。像是覺到宋晏寧的視線,江晝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荷包旁邊的玉佩。
十指修長,骨節分明。
宋晏寧似燙著一般忙移開了眼,旁邊的幾位姑娘沒察覺,江悅笑著虛虛指了指站在江矜旁邊的一位姑娘。大約同宋晏寧差不多年歲,著了一件海棠繡邊的淡,形中等,面相有些瘦削。
江悅道:“這是府上的三妹妹,江棋。”
而后,江悅再道:“這是府上的四妹妹,江媃。”江媃看著才十一二歲的年紀,還沒條,像個小面團子似的。
這三姑娘是江家三房的姑娘,而江媃,則是二房這邊的庶出姑娘。這般算是認識了。
江晝冷冷出聲:“方才不是說要去橋上看燈展?”
這般一開口,江悅了然,著帕子笑道:“方才我們來得早,已經看了一遍了,倒是四妹妹為了斗巧,練了有月余了。”江悅笑了笑,看向旁邊幾位姑娘:“不若我們先去那乞巧樓比試比試。”
幾人自然沒有異議,宋晏寧有些察覺到江悅的意圖,垂了垂眼,有些不大好意思。
待人走后,江晝溫潤的聲音道:“走吧。”
宋晏寧抬頭,不知何時,明明距離一丈有余的江晝已經走到了的面前。
江晝輕笑一聲,溫潤好聽,道:“長橋那邊人多嘈雜,可要小心些,莫要跟丟了。”
下一瞬,面前這公子倒是做了不符他清冷子的舉措——
宋晏寧垂眼看了眼到眼皮底下的手,方才理玉佩時便見骨節分明,現下近著看,手上有幾由著薄繭,卻也格外賞心悅目。
宋晏寧糊里糊涂將手放在這溫潤的有力的掌心才回神,見旁邊的幾位丫鬟紅著臉落后了幾步,本就如染了紅霞的面上越發一燙。
宋晏寧面上掩不住,想連忙掙。
反而江晝越發握,江晝手指修長有力,攥住手下細膩的姑娘家的手,這幾日心下的寂涼才算徹底的被填滿,被彌補。
抬眼見江晝眼底撒了些笑意,燈展暖意融融,稱得公子眼底的暖意能將人溺進去。
宋晏寧角跟著抿了些的笑意,微微低了低頭。
就這般大膽、就這般妄為的由著江晝牽著的手穿過長橋的盈盈盞盞,笙笙點點。
主子這般妄為,后頭的執畫幾人倒是有些擔憂的跟著,生怕遇著了哪家的世家姑娘和公子,被認出了可不得了。
索一路上沒遇著人,兩人放下心來,細想才知,關心則。現下這個時辰,姑娘公子們都在乞巧樓那邊斗巧比試呢。難怪自來清冷克己的江世子敢牽著姑娘逛燈展。
江晝眉目舒展,問道:“今日既是乞巧,可向織心許愿了。”
宋晏寧手一抖,便是江晝也察覺到。
宋晏寧囁嚅道:“自是許了。”
江晝逾矩問道:“許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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