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深低沉地開口道:“那如果我非要讓你選呢?”
溫冉寧覺得顧衍深最狠的一點,不是他的冷漠薄,是他在用鈍刀子殺人,不是那種一刀見,卻一刀一刀的淩遲著你,割下你每一塊。
溫冉寧不了這樣割一次疼一下的折磨,索想給自己來個痛快。
對顧衍深道:“那我們明天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一辦吧。但是,我不要你的房子。當時我們結婚的時候,給了我100萬的彩禮,讓我還清了以前因為我媽生病和我爸賭博欠下的債,我已經很激了。其他的,我不要,本來就不是我的。”
顧衍深沒想到,這麽缺錢,家裏狀況一團糟的溫冉寧竟然沒有趁著離婚要一筆補償?
當初跟他結婚的時候,收了的彩禮,他以為,是個見錢眼開,沒有底線和原則的人。
就在這時,顧衍深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孟婕的電話,還以為是這幾天他不在醫院,組裏的病人出了什麽事。
顧衍深立刻接了電話,那邊就傳來孟婕的聲音:“顧主任,我實在是沒這個本事管溫冉寧了。今天是周一,居然沒來上班!自從他跟您去帝都開會之後,尾都翹到天上去了。我還從來沒見哪個學生敢像這樣,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曠工呢?要不您跟臨床教學部說說,好好給一個分,讓長長記吧?”
顧衍深瞥了一眼就在自己旁的溫冉寧,冷冷對電話那頭道:“已經跟我請假了,是我批準的。”
孟婕一驚,沒想到溫冉寧還真敢給顧衍深請假。
而顧衍深這種嚴苛的人居然還批準了。
覺得格外奇怪!
畢竟大家都知道顧主任家裏出了喪事,而且這一年不到,顧主任的大哥和接連去世,他的心肯定不好。
沒想到,溫冉寧還真敢在這時候請假。
顧衍深的語氣明顯不耐煩,問:“還有事嗎?”
孟婕尷尬至極,連忙道:“沒事了,沒事了。”
就這樣,悻悻地掛了電話。
顧衍深將手機丟到一邊,看著溫冉寧。
溫冉寧剛才就站在他旁邊,約聽到孟婕應該是在告的狀。
小心翼翼地跟顧衍深解釋道:“我昨天跟請假了,不準。我不是故意曠工的。”
顧衍深語氣中帶著一不悅,道:“我就在你旁邊,你跟請什麽假?難道我說話還沒有權威。”
溫冉寧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小聲道:“科室不是有規定嗎?不能越級請假。而且你是心外科主任,是教授,我隻是個小小的研究生,更沒資格直接跟你請假了。”
顧衍深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你是我太太。你就寧願讓孟婕為難你,都不肯開口求我一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顧衍深冷聲開口:“什麽事?”
傭說道:“爺,夫人說,讓您以後就在老宅住,讓我們幫您把房間好好清理一番。夫人還說,不相幹的人,就不要待在老宅了。”
很顯然,唐夕文口中“不相幹的人”指的是誰?
溫冉寧不想讓自己變那種死纏爛打的人,也不想讓顧衍深覺得是個麻煩。
因此,主說道:“我今天晚上會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如果顧老師明天有時間,我們就去一趟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說完,甚至不敢看他的目,轉便想逃。
可沒想到,就在轉之際,顧衍深已經牢牢抓住了的手。
顧衍深開口道:“我說我要住在這兒了嗎?一起走!”
溫冉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可他已經牽著的手,一起往樓下走去。
當時唐夕文和顧欣都在客廳,他們離開家的時候必須要路過客廳的。
唐夕文站起,眉道:“衍深,你要去哪兒?”
顧衍深冷冷地說:“葬禮辦完了,我之前跟醫院請了好多天的假。科裏積的事太多,明天我準備上班了。”
唐夕文明顯不相信,道:“難道你住在老宅就影響到你上班了嗎?你剛走,你也不在生前住過的地方好好陪陪。還是說,有什麽狐貍就這麽勾著你?怕留在老宅,這一的狐解數使不出來了?”
顧欣在旁邊都聽不下去了,輕輕拉了拉母親的角,小聲說道:“媽,差不多得了,溫冉寧也沒做錯什麽呀。我哥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哥不想,誰又能左右得了他?”
自從那天,顧欣在靈堂看到母親對溫冉寧說的那番話,還有溫冉寧無助的樣子,便覺得溫冉寧也可憐的。
覺得,這或許是孩子之間的惺惺相惜吧?
唐夕文恨恨的說道:“我真是要被你們兄妹倆給氣死!衍深,我再告訴你一次,這個小妖,是進不了顧家門的!你住不住在老宅都沒有關係,可你必須要盡快跟離婚!”
這時,溫冉寧的目才向顧衍深。
盡管知道,自己在他心裏,跟他的親人和宋央相比,一文不值。
明明是一場絕對會輸的戰役,可仿佛就是想親耳聽見他的答案。
溫冉寧張到連呼吸都是輕輕的。
隻聽顧衍深對母親道:“我的事自己會理,您不用心這麽多。”
說完,他就這麽拉著溫冉寧,揚長而去。
……
離開了顧家老宅,溫冉寧終於鬆了口氣。
可不會傻到以為顧衍深不舍得跟離婚。
因為知道,顧衍深是個非常有主見的男人。
或許,他是因為不想被唐夕文左右和牽製;又或許,他還沒有跟宋央和好,所以,他才暫時不會跟離婚,用來彌補空窗期的空虛。
溫冉寧想,當初,他那夜喝的那麽醉,強行占有了,不也是因為和宋央鬧別扭嗎?
腦袋裏塞了太多東西,很痛。
也可能是這些天為了的喪事太累。
路上,顧衍深在開車,已經靠著椅背睡著了。
等醒來時,天已黑,和顧衍深在車庫。
溫冉寧了惺忪的眼睛,剛睡醒的嗓音糯糯的,“幾點了?”
“七點多了。”
顧衍深深沉的眸落在上,又順手幫將耳邊的碎發撥到耳後。
溫冉寧一驚,道:“我在車裏睡了這麽久?你……應該醒我的。”
難道,睡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嗎?
顧衍深的語氣低,淡淡的說:“看你睡得太香,沒忍心醒你。”
溫冉寧有些恍惚,為什麽眼前這個男人,好像不是醫院裏那個雷厲風行,對學生極其苛刻的顧教授了呢?
“在想什麽?”
他聲線微啞,話裏帶著淺淺的倦意。
溫冉寧眸清澈,著一抹眷,道:“沒有生可以拒絕顧老師的溫。”
說這話,沒想勾引他,隻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罷了。
可顧衍深卻因為這句話,像是到烈酒的火苗,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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