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朵有些郁悶,清揚姐姐和寧安哥哥要親了,杜錦彥也訂下了親事,好像突然間就掉了隊,跟不上小伙伴們的腳步了,但還小,哥哥都還沒有訂親,肯定不到,自己也不想訂親,不愿意和不的小子玩,就想和清揚姐姐,杜錦彥這麼混下去,快快樂樂的,永遠都不分不開。
更郁悶的是,小伙伴們不但都談婚論嫁,還有自己的差事,杜錦彥是二等侍衛,清揚姐姐在幻鏡門當差,只有終日無所事事,和小伙伴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不行,現在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差事了,跑去捶賈桐的門,“爹,爹……”
賈大人歇午覺,人老心不老,正按著綠荷辦事,聽到閨,嚇得一哆嗦,人就癱在媳婦上了,綠荷白他一眼,用力推開,“瞧你這點出息。”緩了口氣又訓賈小朵,“嚷嚷什麼,你爹睡覺呢。”
賈小朵說,“日頭都偏西了,還睡呢,我爹是不是想給我生個弟弟呀。”
賈桐聽到這話,沒忍住卟嗤笑出聲來,被綠荷用力揪了一下,“還好意思笑,都是你慣的,有閨這麼跟爹娘說話的嗎?”
賈桐甩鍋,“怎麼是我慣的呢,這都是跟清揚學的。”
綠荷瞪他,“清揚打小還不是你教的?”
賈小朵又在拍門,“爹,爹你醒了沒有,我真有事找您,我進來了啊?”
賈桐手忙腳的穿服,一邊應著,“別,別進來,爹穿呢。”
賈小朵嫌棄的說,“真夠磨蹭的。”
賈桐穿好裳打開門,笑瞇瞇的,“小朵啊,你找爹有啥事啊?”
“我想當侍衛。”
賈桐聽說這個就頭疼,“你怎麼還不死心啊,爹不是告訴過你麼,姑娘家不能干打打殺殺的活。”
“幻鏡門也是打打殺殺的活,清揚姐姐為什麼能去呢?”
“因為幻鏡門的門主是寧安,他同意,清揚就能去。”
“爹你也管著宮里的侍衛營啊,你同意我就能去唄。”
“可爹不是一把手,上頭還有人呢。”賈桐拿手往上指了指,“得他同意才行。”
賈小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等走了,綠荷問,“知道什麼呢?”
賈桐壞笑,“當然是知道應該去找誰了。”
綠荷無語,“你這麼坑寧大人好麼?”
“沒事,”賈桐嬉皮笑臉,“小九兒可喜歡咱們小朵了,還說家里就寧安一個,也不說話,冷冷清清的,羨慕咱家飛狗跳的小日子……”
“我可沒聽寧大人這麼說過。”綠荷白他一眼,“飛狗跳也是你們父倆,我和清瀾正常著呢。”
——
寧九下了值,正往外走,看到一個小丫頭站在樹底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他笑著走過去,“小朵,在這里干嘛呢?”
他子冷,除了墨容清揚,其他的孩子都有些怵他,只有賈小朵不怕他,小時侯,總跑到他邊去,揚著一張大餅臉沖他笑,雖然小朵長得不怎麼樣,但是可啊,每次咧對他笑,他就覺得心都要化了,總是把抱起來架在脖子上,可賈小朵的屁還沒在他脖子上坐熱,就被爹抱走了,一副很不樂意的樣子,好像他要搶走賈小朵似的,弄得他哭笑不得。他自己是希可以兒雙全湊個好字的,可這種事要看老天爺的意思,別人家都有兒有,就他家一獨苗,所以特別想要個閨,墨容清揚他也喜歡,可惜那貨大一點,連
他都招架不住,寧愿敬而遠之,但賈小朵不同,乖巧又可,大人們都喜歡。
“我在等伯伯。”小姑娘乖巧的說。
“哦,找伯伯有事?”
“嗯,伯伯,我想進侍衛營,當侍衛。”
寧九忍不住好笑,“你是姑娘,當不了侍衛。”
“可我學了一功夫,我想抱效朝廷,我想子承父業。”
寧九臉一沉,“是不是你爹又著你子承父業,你別理他,你爹他就是個……”
“二百五,我知道呀,”賈小朵笑瞇瞇的,“跟我爹沒關系,是我自己喜歡當侍衛。”
寧九無奈的搖頭,“小朵啊,你你爹的毒害太深了,要不是你爹打小給你灌輸那些東西,你怎麼會想當侍衛,聽伯伯的話,還是跟你娘學刺繡吧,那才是姑娘應該學的東西。”
“可我學不會刺繡呀,每次被我娘著繡花,手指頭上全扎的是窟窿呢。”
這事寧九知道,看著小姑娘胖乎乎的手指頭上扎的窟窿,他也心疼,還讓綺紅去勸過綠荷,別賈小朵學刺繡。
“伯伯,你是侍衛營的頭,”賈小朵昂著腦袋,期待的看著他,“我爹說了,只要您同意,我就能當侍衛。”
寧九在心里暗暗罵了賈桐一通,小姑娘平時難得有事求到他門上來,他特別想滿足,但這事,他確實幫不上忙,沒這個規矩。
“那個,小朵啊,伯伯想起來還有點事去見皇上,先走了,這事以后再說吧。”
不等賈小朵開口,他急急忙忙朝著承德殿走了。
賈小朵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心里卻是明白,寧伯伯這是不好拒絕,所以才找借口跑了,寧伯伯和爹不一樣,他不擅長說假話,也為難他的。
悶悶不樂的回了家,吃完飯,一個人坐在天井的臺凳上,托著腮,著半空的月亮出神。
賈瀾清從廊上路過,看到,下臺階走過來,“小朵,怎麼了,無打采的?”
賈小朵焉焉的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賈瀾清最疼這個妹妹,便坐下來,“怎麼,有心事,告訴哥。”
賈小朵惆悵的說,“連爹和寧伯伯都幫不了,哥哥就更不行了,畢竟你是個文。”
賈瀾清笑著說,“小朵,解決事,跟文武將無關,跟這里有關,”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哥哥這麼聰明,一定能幫你想到辦法的,說吧,為了什麼犯難?”
“哥,我想當侍衛。”
賈瀾清一聽就明白了,怪不得說爹和寧伯伯都幫不了,兩位都是東越數一數二的權重之臣,但這個事確實超出了他們的能力范圍,他們沒有權力更改祖制。
他知道當侍衛是妹妹的夙愿,以前沒往心里去,是因為覺得妹妹還小,但經過黃金劫案,他倒覺得可以讓小朵去試試。
“小朵,哥哥幫你想辦法試試。”
賈小朵眼睛一亮,“連爹和寧伯伯都說不行,哥有辦法?”
賈瀾清笑,“這件事你找錯了人。”
“那應該找誰?”
“侍衛的制度是誰定的?”
“皇上。”
“對啊,皇上能定制度,當然也能改制度。”
賈小朵恍然大悟,高興的說,“哥,我等著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