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問墨容晟,他這輩子最討厭的是誰,他肯定毫不猶豫的說是墨容清揚。
他倆一同出生,可打小,墨容清揚就在他頭上作威作福,欺負他跟家常便飯似的。小時侯還把他扔進豹園,差點讓他一命烏呼,后來大一點,了狗都嫌的子,還自帶了匪氣,瞧著他的好東西就搶,不搶他的東西,還搶他的人,挨打就更不用說了,不計其數,他都不想提,提起來都是淚。
好不容易熬到墨容清揚去了江南,他過了幾年快活日子,可這貨才回來多久,他都被打過幾回了,他真恨不得一百年不見才好。可一聽到被劫走的消息,他怎麼這麼六神無主,怎麼這麼難?就像整個人都要墜到那無底深淵去一樣,說不出的害怕和慌。
什麼一等一的正經事現在都不重要了,他拔就往鳴宮跑,跑得眼前一片模糊,臉上一片冰涼,手一,才知道自己滿臉都是淚。
墨容麟和史芃芃靜靜的依偎著,屋里彌漫著傷的氣氛,奴才們都不敢打攪,遠遠的躲著,就見一個人沖進來,往皇帝膝頭上一撲,嚎起來,“皇兄,你要想辦法救皇姐啊……”
墨容麟正愣神,被這靜嚇了一跳,定晴一看,是墨容晟,他一時惱火,揚起手要打人,可看著他悲痛的神,揚起的手又慢慢的落下了,輕輕拍在弟弟頭上,“你別急,皇兄在想辦法,已經讓寧大人去辦了。”
墨容晟嚎了一嗓子才發現史芃芃就在邊上,幸虧他剛才撲對了地方,要沒留神就撲到史芃芃上,估計他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他皇兄一腳給踹出門口去了。
史芃芃在這里,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抹了抹眼淚,自個爬了起來,找了張椅子坐下,史芃芃讓金釧兒沏了熱茶,親自端過去,說,“殿下,這事急不來,皇上已經安排下去了,咱們等著聽信吧。”
墨容晟接過茶,說了聲多謝皇嫂,又看了墨容麟一眼,哀哀的嘆了口氣,把茶杯擱在桌上,心里太難了,他連喝茶的胃口都沒有。
——
抓住莊明奇是黃金劫案的關鍵,這段時間,寧安一直在暗地里查找,終于讓他查到莊明奇爹娘匿的地方,他知道莊明奇是孝子,若是要離開臨安,肯定要去跟爹娘道個別,即將到來的中秋是個最佳的時機,怕莊明奇不敢妄,皇帝特意下旨中秋三日不宵,多給他一些時間,反正人馬早已經埋伏妥當,只等莊明奇一面,就把人拿下。
這件事一直都是進行,除了寧安和小諸葛幾個,誰都不知道,寧安還裝做無計可施的樣子,終日泡在清怡閣,以此來迷敵人。當然也沒讓墨容清揚知道,畢竟有一場惡斗,怕有危險。
可誰知道,莊明奇抓到了,墨容清揚卻被飛花樓的人抓走了,聽到這個消息,寧安的后腦勺像被狠敲了一棒子,痛得瞬間失神。
和飛花樓接洽的事由寧九負責,辦事的都是寧家軍,寧安回城的路上,看到寧家軍的記號,讓屬下把莊明奇押走,他先去找他爹問明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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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時侯天已經大亮了,相比昨晚上的盛況,白天反而冷冷清清,夜里玩過了頭,大多數人都在家里補覺,街上的鋪子關著門,出攤的小販一個也沒有,顯出一種別樣的寧靜。寧安的馬蹄聲敲在這份寧靜里,便格外清晰。
寧九坐在茶樓的窗邊,窗開一條,對著冷清的街頭,他手里著茶杯,不時過那條往外張兩眼,冷靜的面容里也著兩分焦慮。
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抬頭去,是寧安。父子倆子端著一樣面無表的臉,打了個照面。
寧安一路奔波,得不行,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灌下去,才問,“爹,怎麼樣,那頭有反應麼?”
寧九搖頭,“昨晚錦軍把守城門,連只蒼蠅都沒放出去,飛花樓的人一定還在城里,一大早就按許長偌說的法子給飛花樓留了信,按理現在應該有回音了,可……”他嘆了口氣,“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連他們大主顧的命都不要了麼?”
寧安說,“會不會是許長偌騙咱們?”
“不會,皇上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許長偌橫豎都是個死,現在有個活命的機會,他為什麼不要?”
寧安把茶杯在手里轉來轉去,突然一墩,說,“或許飛花樓并不在乎許長偌的命。”
寧九眉頭一擰,“要是這樣就糟了,咱們手上沒有任何可以和對方討價還價的東西,清揚……”
寧安嚯的站起來,“我去審莊明奇。”說完也不等寧九反應,噔噔噔下樓去了。
莊明奇關進了大牢就了啞,任誰問話都一聲不吭,寧安進去的時侯,板凳和山鷹正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的演戲,想詐他說話,可惜那家伙了鋸的葫蘆,怎麼都不開口。
寧安手一揮,讓他們都出去,上前拎起莊明奇就打,板凳和山鷹才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頭的聲音不對,忙折回去,見寧安跟發怒的獅子一樣幾乎要把莊明奇打得散了架,倆人嚇了一跳,板凳攔腰抱住寧安,“安哥,你消消氣,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寧安怒道,“我先打死他,再摔死他兒子,上次莊家滅門沒滅干凈,我來收這個尾。”
莊明奇靠在墻角,艱難的著氣,聽到寧安提起兒子,他眼里有芒一閃而過。虛弱的問道:“你們,抓了我兒子?”
一提那個小孩兒,寧安就來氣,又要一腳踹過去,被山鷹抱住了。
“要不是為了你兒子,公主殿下能被抓走麼?”
莊明奇說,“我要見我兒子,見了他,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
寧安甩開板凳,吼道:“把他綁好了,我帶他去賈府!”
小諸葛聽到這話,勸了一句,“安哥,這不合規矩吧。”
寧安馬鞭一甩,“長公主殿下救不回來,規矩再多也沒用,把人綁好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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