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桂扔下東西,逃也似的走了,史搖頭苦笑,為了撮合和墨容麟,月桂姑姑也是費盡了心思啊。
金釧兒問,“娘娘,您真的要去承德殿看皇上?”
史說,“本宮不能辜負月桂姑姑一番心意,去吧。”
金釧兒低頭看包袱里的補品,“嘖嘖嘖,都是好東西啊,只怕桂姑姑把老底都拿出來了,娘娘,咱們煮什麼給皇上吃?”
史的目停留在驢膠上,手指點了點,“就它吧。”
金釧兒,“……驢膠?”娘娘你確實要給皇上吃驢膠麼?
史笑著點點頭,緩步走到廊上,著承德殿的方向出神,這段時間沒有再去嚇唬皇帝,一來是有正事做,二來也想讓皇帝緩一緩,在這件事上,有足夠的耐心,深宮寂寞,日子還長得很,不著急,不過既然月桂姑姑提出了要求,那顆探知皇帝的好奇心,又有點蠢蠢了。
有日子沒見,那繩子該抻一抻了。
但是沒想到,會在承德殿遇到許貴妃。許貴妃站在地心里,兩眼通紅,目泛著水,眼波流轉間顯得楚楚可憐。
而墨容麟坐在書案后面,眉頭鎖,看起來心不太好。
史站在門口,捧著那碗熬好的驢膠,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有些尷尬,早知道他這里有人,就不來了。
打親前就知道,墨容麟中意許雪伶,他們是投意合的一對,所以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侯。
清了清嗓子,說,“臣妾不知道貴妃也在,嗯,臣妾就不打攪皇上了,臣妾告退。”
端著碗轉要走,聽到墨容麟極快的說了聲,“站住。”
史站住了,皇帝說完那兩個字,卻沒了下文,許貴妃抬著淚眼,越發楚楚可憐,也越發尷尬了。
墨容麟自己也有點懵,他沒想到向來聽話懂事的許貴妃會跑到承德殿來,不過靜心想一想也能理解,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許貴妃一定是嚇著了,惶然無助之下跑來說幾句話也是正常的,但他更沒想到的是,許貴妃敢對他手腳,人親前和親后變化這麼大麼?
幸好許貴妃不是史,他只稍稍沉了臉,就退避三舍了,但是氣氛很尷尬呀……
他正想找個借口讓許貴妃走,史卻來了,皇后比貴妃可怕多了,但不知為什麼,見要走,他卻住了,墨容麟有點后悔,已經開了口,再讓皇后走,有點不妥。
“手里端的什麼?”他問。
史答,“聽說皇上昨晚鬧了肚子,所以燉了點補品給皇上補補子。”邊說,邊端著碗往皇帝走。
隨著慢慢靠近,墨容麟心跳得越來越快,但他故作鎮定,“放桌上吧。”
史依言把碗放在桌上,“皇上趁熱喝吧,涼了功效就沒那麼好了。”
墨容麟其實是不想喝的,他想讓們通通滾蛋,但目前這個狀況,誰走都不合適,他端起碗,用小勺舀著吃了一口,覺很甜膩。
“是什麼?”他問。
“驢膠,摻了點桃花,甜吧?”
墨容麟,“……”這是甜不甜的問題麼……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史,“你給朕吃驢膠?”
史解釋,“《綱目拾》里頭說這個補養肝,強力抻筋,添固腎……”
越說見皇帝臉越不對,怕他誤會,忙又說,,“主要是補養肝。”
許貴妃在一旁愣愣的看著,皇后這是要作死麼……雖然離得遠,也到了一種山雨來風滿樓的覺。
墨容麟看著史,眼神鶩,史沒有看他,稍稍垂目,顯得特別溫良恭馴。
就在許貴妃以為皇帝會大喝一聲皇后滾出去的時侯,墨容麟開口了,聲音很平靜,“皇后過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史抬頭,兩人對視著,一個威武冷厲,有迫人的氣勢,一個淺笑盈盈,卻并不畏懼。
“是,臣妾來,還有一事要告訴皇上,”史說,“務府缺空的銀子出來了,大概五萬余兩。”
一旁的許貴妃立刻接收了這個信息,五萬兩紋銀,雖然不,但舅舅應該可以拿得出來,只要舅舅把錢補上,看在和爹的面子上,皇上定能饒過舅舅。
“皇后這段時間辛苦了,”墨容麟說,“這碗驢膠還是皇后自己吃了吧。”
史暗自咬了一下牙槽,這還真讓有些為難,吃墨容麟吃過的東西,犯惡心。
許貴妃聽到皇帝的話,起先是高興的,讓皇后吃別人剩下的東西,這是打皇后的臉,可轉念一想,皇上把自己吃過的東西賞人,好像又著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
“皇后,趁熱吃了吧,涼了功效就沒那麼好了。”墨容麟把史剛才的話一字不的還給了,盡管帝君應當喜怒不形于,但他眉頭微挑了一下,掩飾不住那麼一點小得意,他是個記仇的人,逮著機會當然要還回去。
史慢吞吞的走上來,墨容麟坐在桌后,好暇以整的看著,但是史明明已經到了可以手端碗的距離卻沒有停下,他頓時有種不妙的預,下一刻,史哎喲一聲,腳步踉蹌了一下,直直的往他倒過來……
墨容麟嚇得立刻站起來躲開,作太大,椅子又沉,弄出了不小的靜,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式,非常有損帝王的形像。
他氣得臉劇變,“史!”
史趴在桌邊,捂著肚子又哎喲了一聲,仿佛撞得不輕,這下他的火就發不下去了,人家都撞了,再降罪就不合適了,畢竟是皇后,而且還是個聰明的皇后,剛才他稍一暗示,就知道把銀子數目說給許貴妃聽,他向來欣賞聰明的人,只可惜……偏偏是這個商家……
那碗驢膠被撞得掉到地上,濺了一地。
史抬起頭,看到墨容麟臉晴不定,扶著桌子站直子,微蹙著眉,了肚子。
四喜和王長良聽到靜,立刻跑了進來,見地上打碎了東西,喚小宮進來收拾。
墨容麟趁這個當兒,袖子一甩,沉著臉走了出去,孔夫子說得對:唯子和小人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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