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妃接到消息,有一瞬間覺得不太真實,大婚過后,再也沒見過皇帝,后來宮里又進了三位如花似玉的貴人,想著皇帝八把給忘了,但心里又懷著一希翼,畢竟是貴妃,爹位高權重,皇帝不可能真把忘了。
如今皇帝終于記起了,有種苦盡甘來的喜悅,盡管心喜若狂,臉上卻維持著一貫的高傲,但賞了四喜一小袋銀子,足以見是十分高興的。
焚香沐浴,梳妝打扮,又讓小廚房做了皇帝喜歡吃的菜,一切就緒,就等朝思暮想的那個男人親臨。
墨容麟到碧瑤宮的時侯,天剛黑,許貴妃帶著奴才們跪在廊上迎駕。
墨容麟說,“起來吧。”
許貴妃低著頭,看到視線里皇帝袍底出的鞋頭,出手去,以為皇帝會扶一把,但手晾在半空,只有風從指間拂過,頓時窘得紅了臉,快快的站了起來。
墨容麟薄,但表面功夫做得不錯,面帶微笑,很是關切的問,“貴妃近來可好?”
一句話,讓許貴妃紅了眼睛,他不來,怎麼能好?
廊上挑著燈,幽幽燈下,許貴妃眼眶泛紅,水盈盈,一副說還休的樣子。
墨容麟有些奇怪,許貴妃這是太了?
兩人進了屋子,長條桌上,宮們已經擺好了飯菜,潔白的細瓷碗碟盛著味佳肴,碗沿在燈映下泛著亮晶晶的,看上去有些剔。
墨容麟看著琳瑯滿目的桌子,想起史芃芃消減他用膳的規格,臉頓時有點不好看。
許貴妃擅于察言觀,見皇帝臉不對,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問,“皇上,可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讓皇上不滿意麼?”
墨容麟擺擺手,坐下來,心里長嘆,一言難盡啊……
許貴妃親自給皇帝布菜,舀了一小勺銀魚放在墨容麟的盤子里,“臣妾知道皇上吃這個,特意吩咐廚子做的,皇上嘗嘗和廚做的可有哪里不一樣?”
送菜過來的時侯,子微斜,一幽香頓時飄進了墨容麟的鼻腔,他剛才在出神,這會子才發現許貴妃竟然就坐在他邊上,但他臨危不,不聲的往邊上挪了挪,說,“朕記得以往和貴妃吃飯,貴妃都坐在朕對面,朕一抬頭就能看到貴妃,怎麼今日……”
許貴妃立刻領悟他的意思,繞過桌子坐在對面去了,只是心里有點小失,以前吃飯坐對面,是因為男未婚未嫁,得矜持,可如今都夫妻了,為何不能坐一塊?
許貴妃一過去,墨容麟就松馳了下來,覺得許貴妃比史芃芃容易對付多了。
飯吃到一半,墨容麟閑聊般的開了口,“皇后整頓后宮的事,貴妃知道麼?”
許貴妃今天也有心想跟皇帝提這事,既然皇帝自己先開口,就好說話了,“臣妾略有耳聞。”
“貴妃覺得如何?”
“臣妾以前在家中就聽說皇后娘娘是個能干人,幫
著史老板把史家商號打理得井井有條,如今娘娘掌管后宮事務,想來也是駕輕就。”
墨容麟聽著這話,面滿意之,許貴妃果然是識大之人。
他點頭笑了笑,“朕也覺得皇后是個能干人,居然在務府查出一大筆要補空缺的銀子,這著讓朕有些意外,霍都在務府任大總管,辦事頗得朕心,朕怎麼也想不到,在他的掌管下,要補空缺的銀子這麼多……”
許貴妃嚇得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的舅舅絕不是貪贓枉法之人,會不會是皇后娘娘弄錯了。”
墨容麟搖搖頭,“皇后經商多年,再龐大的數額也從手里過過,這點錢怎麼會搞錯,你不用張,目前還沒查明白,這筆錢倒底是誰私底下昧走了,朕是信得過霍都的,再說,朕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他是貴妃的舅舅,就算這事真跟霍都有關系,把錢吐出來,朕也不會太為難他。”
許貴妃跪著不肯起,輕輕泣,“皇上,務府名目繁雜,小到吃穿用度,大到祭祠修繕,樣樣都離不開務府,若真有人貪贓,臣妾舅舅一時半會察覺不出來也是有的,但臣妾用命擔保,臣妾舅舅絕對不會做對不起皇上的事,請皇上明察……”
墨容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臉上沒什麼表,“貴妃起來吧,朕會讓人徹查清楚的,東越祖訓,后宮人不得干涉朝政,再有,貴妃進了宮,命是皇家的,以后不要輕易替誰擔保。”
許貴妃一顆心墜到了谷底,到這會才明白,皇帝上這來吃飯,是為了說這番話。
讓把話傳給霍都,把昧下的銀子補回來,這是其一,其二是要告誡,如果皇帝要拿誰開刀,為宮妃,不得加涉,更無須為誰求。
知道哀求無用,準備的那些要抵毀皇后的話,也只能爛在肚子里。躬低下頭,“臣妾知道了。”
墨容麟對一旁侯著的金鈴說,“扶你家主子起來。”
許貴妃起了,回到座位上,早已經沒有了食,見皇帝也放下了筷子,仍要強歡笑道:“皇上不再用些了麼?”
“朕飽了,”墨容麟掃一眼桌上的菜,大多數沒有,吃的也只有幾樣,他微皺了眉,“貴妃平日里都這麼吃?”
許貴妃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啊,臣妾平日也這麼吃。”
墨容麟指著沒的那些菜,問,“這些菜撤下去倒掉麼?”
許貴妃不太確定,說,“好像是的。”
“不覺得浪費麼?”墨容麟說,“辛辛苦苦做了這些,一口沒吃又倒掉。”
許貴妃,“……”宮里不是一直都這樣麼,怎麼到這里就不對了……
“如今國庫并不充盈,貴妃要以作則,戒奢華,給其他人做個榜樣。”
“是,皇上,”許貴妃低頭應道,“臣妾一定謹記皇上的話,戒奢華,以作則,給其他姐妹做個榜樣。”
墨容麟點點頭,對許貴妃聽話的態度到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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