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麟本來心里就有氣,聽到史更怒了,“皇后怎麼了,把話說清楚。”
見皇帝發怒,小安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說話倒還流利,“上次我們主子在鳴宮了委屈,心緒郁結,沒多久就病倒了,奴才去太醫院請太醫給主子看病,太醫院雖然來了人,卻沒開什麼藥,敷衍一下就走了,再后來,送來的吃食也變了,要麼是殘羹冷炙,要麼連菜都沒有,只給幾個饅子,也是冷的。奴才們早就想來求皇上,主子不讓,說熬一熬興許就過去了,可眼下奴才瞧著主子的子骨越來越差了,求皇上去看一眼吧……”
墨容麟連連冷笑,“皇后就是這麼打理后宮的?”
在邊上看了半天的墨容清揚踢了小安子一腳,“你說話當心,誣蔑皇后可不是小罪。”
“奴才不敢。”小安子被踢得順勢趴在地上,越發顯得可憐。
墨容麟瞪了妹妹一眼,袍子一,提腳往外走,墨容清揚趕跟上去。
“你跟著朕做什麼,”墨容麟沒好氣的看一眼,“回自己宮里呆著去。”
“皇兄,既然宮里出現了這種事,不得要好好查一查,為幻鏡門的人,皇妹責無旁貸。”
看說得那般理直氣壯,墨容麟覺得頭疼,懶得理,徑直上了龍輦。
王長良張羅著要替墨容清揚備輦,公主殿下擺擺手,另一只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就這麼大步流星的跟在龍輦旁邊,像一個威風凜凜的侍衛。
到了錦華宮,張貴人和楊貴人早早跪在廊上迎駕,墨容麟也沒扶,說了句:起來吧。徑直往主殿走去,錦華宮分為主殿和左右殿,主殿是劉貴人住,楊貴人住左殿,張貴人住右殿,以前關系好的時侯,三個人常在一塊聊天說笑,親如姐妹,現在關系有了變化,左右殿還是親如姐妹,主殿的劉貴人自持高人一等,已經不屑與那兩位來往了。生了病,楊貴人和張貴人自然也不會過去打攪。
墨容麟見到劉貴人的時侯,嚇了一跳,這才多久沒見,怎麼好端端的人就了這般模樣?面容枯槁,眼窩深陷,艷的黯然無,頭發零的散在肩頭,果然是一副病膏肓的模樣。
“皇上……”劉貴人戚戚的喊了一聲,掙扎著要下地行禮。
墨容麟忙說,“你子不好,躺著吧。”
劉貴人靠在床頭,淚如雨下,“皇上,臣妾以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不要多想,病了就醫,沒什麼大不了的。”墨容麟吩咐四喜,“你親自跑一趟,讓太醫院來人給劉貴人瞧病,若是敢敷衍了事,朕拿他是問。”
四喜應了是,轉去請太醫了。
墨容麟看到桌上擺著一個盤子,上邊擱著半個饅頭,手了一下,饅頭又干又冷,他回頭問劉貴人,“你平素就吃這個?”
劉貴人沒有答話,只是掩面哭泣,算是默認了。
“吩咐下去,讓廚房給劉貴人做頓熱乎的飯菜來。”
“臣妾謝皇上隆恩。”劉貴人彎著子給墨容麟行禮謝恩,抬起頭的時侯,看到長公主殿下在屋里東看西看,這里,那里,桌上那半個饅頭也被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得心里直發,“公主殿下,您看饅頭做什麼?”
墨容清揚咧一笑,“饅頭在跟我說話呢。”
屋子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公主殿下說什麼胡話呢?
墨容麟不悅的瞪一眼,“胡扯,劉貴人子不好,別嚇唬。”
“我沒有胡扯,”墨容清揚把那半個饅頭塞進袖筒,“你們不聽就算了,等我回去慢慢聽它說。”
說得跟真的似的,幾個膽小的宮頓時嚇得面蒼白。
墨容麟問劉貴人,“你這里的況,皇后不知道麼?”
劉貴人哭訴,“上次因為臣妾叔叔的事,皇后娘娘對臣妾生了間隙,娘娘掌管宮中事務,錦華宮的事,娘娘應當是知道的,卻這般待臣妾,臣妾委屈不要,可娘娘這般事會壞了皇上的英名啊……”
墨容麟安,“你好生歇著,太醫很快就過來替你瞧病,廚房那頭朕也吩咐了,打今兒起,不會再給你送冷饅頭了。”
“臣妾謝皇上,”劉貴人趴在床上,哭得鼻涕眼淚在臉上錯縱橫,仿佛洗清了天大的冤屈。
墨容清揚走到床邊問,“你生病了,可有派人告訴皇后?”
劉貴人搖頭,“臣妾不敢。”
“皇后又不吃人,有什麼不敢的,”墨容清揚哼笑,“你不告訴皇后,皇后怎麼會知道你這里發生的事?難不要天天兒盯著你?”
“皇后娘娘掌管后宮,這麼大的事,娘娘若是不知,便是失職。”
“喲,你一個小貴人生病就天大的事啦?自個不稟報,倒怪起皇后來了,皇上還管全天下呢,他也不知道你病了,你怎麼不說皇上,合著皇后好欺負是吧?”
“清揚!”墨容麟忍無可忍,直接把拖出去了,他自己也趁機走了,看劉貴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他真是沒那個耐心。
到了外頭,墨容麟稍一沉,“擺駕鳴宮。”他現在能不見史便不見,但事鬧這樣,他必須讓史知道皇帝的態度。
當然,做出這個決定是需要勇氣的,他把寧十七過來低聲吩咐,“進了鳴宮,你跟在朕邊,不要讓皇后距朕五步之,明白麼?”
寧十七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他只聽令,絕不多問,點點頭,“奴才遵命。”
墨容麟轉上輦,被在他后的墨容清揚嚇了一跳,“你干什麼離朕這麼近?”
墨容清揚笑得賊兮兮,小聲問他,“皇兄,為什麼不能讓距你五步之,怕自己抵擋不了的麼?”
墨容麟惱怒,把推開,“墨容清揚,你再這麼大不敬,朕,朕打你板子!”
墨容清揚一點也不怕,笑嘻嘻的說,“皇兄是明君,師出要有名,要是因為一點私怨就打我板子,還怎麼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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