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凌一的做法太讓失了。

畫技可以磨練，可是若是人品有問題，改變起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相對於責怪，顧安心更加失，這樣聰明的孩子，被何清教歪了。

凌一見顧安心不說話，忍不住再往前湊了湊，手扯了扯顧安心的袖子，「顧老師，我……」

「凌一，我以後都不會回去了，那裏……也不是我的家。」顧安心沒有說的是，那裏是凌越買的，以後只會是你的家。

凌一小臉一僵，說話的時候帶出了哭腔，「顧老師，我錯了，你別不理我。」

凌一雖然小，但是不傻，誰對他是真心，是用心，他都能到。

媽媽對他不冷不熱，再小的時候，他不知道，可是現在懂事了，他也知道媽媽並不喜歡他。

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爸爸，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正眼看過他。

有爸爸相當於沒有爸爸。

可是，和顧安心相的為數不多的幾天裏，對他好的讓他以為自己認錯了媽。

每個星期，他們見一面，跟著顧安心學畫畫，每兩個小時給他喝水，每四個小時給他吃東西。

服了，即便是一點點，也要換掉，怕他冒。

服髒了，馬上換下來洗了。

凌一記得，顧安心的家裏還有他好幾件服。

顧老師完全將他當小孩子來照顧，而他，從三歲就會自己穿服吃飯，就從來沒有人再像顧老師這樣用心照顧他了。

凌一聞著顧老師什麼的味道，覺那才是媽媽的味道。

有的時候，在顧老師家裏，在能夠見到的臺上，他坐在小凳子上，將頭靠在顧老師的膝蓋上，他就覺特別幸福，比他吃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還要幸福。

這種幸福的覺，他從來沒有在媽媽上覺到過。

在媽媽的上，爸爸的上，凌一覺到的只有冷漠疏離。

尤其是這一次。

他聽媽媽的話，故意跑到顧老師那裏，是因為媽媽和他說，媽媽病了，想要在病重之前，能夠一家團聚。

他相信了，如果爸爸回來能夠讓媽媽好了，他就聽媽媽的話。

可是當看到媽媽和爸爸出現在門口，顧老師蒼白的臉，還有目中的傷，凌一小小的心裏竟然特別難過。

難過的想哭，比他心的玩被媽媽扔掉還要難過。

而過了沒幾天，凌一無意中聽到媽媽和別人打電話才知道，媽媽的病本是假的。

原來媽媽騙他，也騙爸爸。

凌一知道媽媽將他養大，他不該嫌棄媽媽，可是媽媽做的事，讓他有些看不懂。

凌一不想和媽媽在一起了，他想跟著顧老師。

凌一的眼神看著顧安心，「顧老師，我知道錯了，你還要我嗎？」

顧安心側頭，深深息了一下，要他？要的起嗎？「你有爸爸有媽媽，不需要……」

「他們都不疼我，」凌一使勁瞪大了眼睛，彷彿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所謂的爸爸媽媽，只不過是掛了個名頭，他們都沒有給過他該有的疼，「只有顧老師對我最好，我想跟著你。」

再聰明也只是孩子。

凌一有爹有媽，可用不到。

顧安心的為難，凌一看著心裏難過，「你不用養著我，只要讓我跟在你後面就行，等你有時間了看看我，和我說說話，教我畫畫，」見顧安心的目看過來，凌一低頭，咬著，「你不用像以前那樣照顧我吃喝，我自己都會。」

他明明都會，卻還顧安心的照顧，凌一覺得有些負疚。

顧安心被他委曲求全的樣子和話弄得心裏酸酸的，「你還小，不懂……」

「我只是和對我好的人在一起。」凌一怯懦的看著顧安心。

顧安心嘆氣，何清這些年到底是怎麼照顧孩子的？不過是對凌一好了一點兒，這個孩子就粘著不放。

顧安心又心疼又難過。

見顧安心出心疼的表，凌一趕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錢來，「顧老師，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罪，好不好？」

讓一個幾歲的小娃娃請吃飯？

顧安心的臉可沒有那麼大，算了，反正來都來了，「我請你吧，你想吃什麼？」

凌一快速的搖頭，「不行，我是男子漢，說了要請你，當然是我請，顧老師你想吃什麼？」

顧安心失笑，還男子漢？還不到腰的男子漢？

凌一見顧安心笑，小臉一皺，「顧老師，你是笑話我？」

顧安心趕搖頭，不該再見這個孩子，可是見到他，總是忍不住心心疼，「不是笑話你。」

「顧老師，走吧，我請你吃魚，吃魚會變聰明。」凌一轉向著路邊的一家魚館走去。

顧安心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在這裏早就想好了吧？

兩人進去找了個兩人座的位置，凌一板著臉，拿著菜單看到認真，讓顧安心坐在他對面哭笑不得。

他才五歲，這上面的字，他認得全嗎？

果然，凌一看了看旁邊的服務員，探過頭來，低聲音說道，「顧老師，你點吧，只要不辣的都可以。」

顧安心笑出來，點了一條魚，然後又要了兩碟冷盤，「怎麼樣？」

凌一像模像樣的點點頭，「還不錯，你喜歡就好。」

旁邊的服務員忍俊不，顧安心沒好氣的手過去，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小小年紀，別學壞。」

凌一了自己的額頭，等到服務員走了，才皺眉看著顧安心，「顧老師，你給我點面子嗎？」

小小年紀還要什麼面子？

「想要面子，等你長大了再想吧！」顧安心嘆氣，這個孩子古靈怪的，都有時候跟不上他的思路。

凌一沒有說話，看了顧安心一會兒，才說道，「顧老師……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凌越？」

顧安心皺眉，「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凌越是你爸！」

直接你爸的名字，是活得不耐煩了？

凌一撅撅，「不管他是不是，我都不承認！」

好吧，顧安心敗給他，「我和凌越的事兒，那是大人的事兒，你這個小屁孩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