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的咖啡廳。
梁千歌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隨著「叮咚」一聲,大門被推開,撞到了上方的白風鈴。
梁千歌放下手裏的昔,朝前方看去。
盛敬暘一臉怒容的走進來,見到梁千歌,他著火,坐到了對面。
服務員這時過來,詢問新來的客人要點什麼。
盛敬暘隨口要了一杯黑咖啡。
服務生離開后,盛敬暘緩了口氣,才對梁千歌說:「說,沒有這種葯。」
梁千歌挑了挑眉,靠在沙發椅背上,冷笑著反問:「你信?」
「就算不信又怎麼樣?反正也不是一個人知道,盛克肯定知道!」
盛克按照輩分,算盛敬暘的叔叔,但盛敬暘顯然一點也不想認這門親戚,直呼其名已經是最客氣的法了。
「盛克涉嫌殺人,你覺得你問他要,他會給你?」
一個將死之人,你害死他,他為什麼還要幫你?
況且如果盛克真的拿出了葯,那豈不是不打自招,承認了盛頃言的病,的確與他有關?到時候別說主家不會放過他,岑家沒準也要找上門來,這樣罪加一等的事,盛克能幹?
盛敬暘皺起眉,樣子非常焦躁:「那你說怎麼辦!」
梁千歌冷冷的盯著他,沉聲說:「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
梁千歌自己也著急,小譯現在看起來是沒問題,但是萬一有潛伏期呢?萬一再大一點,病變了呢?
現在的況就像是有一顆定時炸彈,它就擺在那裏,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炸,也不知道會不會炸,但是它只要在那兒,你就得一直提心弔膽,一個安穩覺也睡不了。
盛敬暘也是乍聞這樣的噩耗,才有些失控,聽了梁千歌的話,他的確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氣,盡量鎮定下來。
只是語氣依舊非常差:「盛克不行,盛疏眠不行,但葯是一定要拿到的,拿不到就查不出分,查不出分就沒辦法對癥,這件事影響到的不止是我,或許還有姑姑……」
的確,如果梁千歌和盛敬暘都中招了,那盛璃一直不孕的問題,會不會也跟這個有關?
這也是梁千歌決定先把這件事告訴盛敬暘,而非盛璃的原因。
怕盛璃承不住。
還有一件事,梁千歌沒說。
記得盛長俞有個弟弟,似乎年夭折了。
依照當時的時間,那件事肯定就不是盛克做的了,但是盛遠滿……
不過這個畢竟還沒有證據,梁千歌現在有點把大房遇到的所有多病案例,都冠在三房頭上了,也知道這麼想或許有些極端,但是就是忍不住。
停頓了一會兒,梁千歌又說:「比起三房的其他人,我認為,從盛疏眠上下手,可能會更有勝算點。」
盛敬暘看著:「你認為會看在以前的分上,主出葯來?」
「分嗎?」梁千歌嗤笑一聲,掃了盛敬暘一眼:「你認為對你們有分嗎?」
盛敬暘的臉沉了下來,臉上閃過一窘迫。是啊,就沖剛才盛疏眠對待他的那個態度,也不像是還會顧念舊的。
「我會試著再問問。」盛敬暘最後說道:「至比起盛遠滿、盛克,年紀小,應該比較好套話。」
梁千歌是真沒想到,都經過這麼多事了,盛敬暘居然還這麼看輕盛疏眠。
依照梁千歌的看法,對比盛遠滿、盛克,年紀輕輕的盛疏眠,才是最難纏的。
別忘了,現在三房上上下下都栽了,唯獨盛疏眠,可是置事外的。
「你問不出東西。」梁千歌說。
盛敬暘看向。
「把給我。」
「你?」盛敬暘皺起眉。
梁千歌慢悠悠的喝了口昔,緩緩說:「我今天是一個人來的。」
「恩?」
「我沒告訴薄修沉。」
盛敬暘恍悟了。
梁千歌今天,是有備而來。
——
盛疏眠似乎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見到梁千歌。
彼時護士正在給換藥。
安靜的靠在床頭靠墊上,眼睛轉到旁邊,掃了一眼去而復返的盛敬暘,又掃了一眼跟在盛敬暘後面,端著杯飲料在喝的梁千歌。
冷淡的將目收回,臉上突然一陣刺痛,「嘶」了聲。
護士嚇了一跳,忙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盡量輕點。」這間是頂級VIP病房,護士可惹不起住這間病房的患者。
等到護士將葯都換好了,走之前,又象徵的提醒了一下:「最好不要再拆繃帶了,的話,傷口以後容易留疤。」
護士離開后,盛疏眠就像沒看到盛敬暘和梁千歌一樣,側過去,背對著他們就躺了下來。
盛敬暘看了眼梁千歌。
梁千歌將昔吸空了,空杯子裏發出「呼呼」兩道聲響,咂咂,吐出吸管,將杯子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而後兩手在子口袋裏,慢條斯理的繞到盛疏眠面朝的那邊。
盛敬暘在旁邊警惕的盯著,以防止盛疏眠突然發難。
梁千歌把椅子拉過來坐下,正對著盛疏眠傷痕錯的臉龐。
盛疏眠沒有睜開眼。
梁千歌便先說話:「打得有點重,你也是,怎麼不躲?」
盛疏眠皺了皺眉,沒有作聲。
「牙也掉了,是掉的哪顆?我能不能看看?」
盛疏眠有點煩了,突然睜開眼,一雙冰涼的眸子,直梁千歌,同時鼻尖發出一聲嗤笑。
梁千歌彎下腰,躬靠近,湊到臉邊問:「當時不是一直笑嗎?現在怎麼又不笑了?疼了,生氣了?」
盛疏眠想說話,可繃帶和項圈礙手礙腳,加上裏又被塞了新的止疼葯,說不了話,怕說出來又是口齒不清的,乾脆再次閉上眼了。
周圍突然陷寂靜。
盛疏眠沒有再聽到梁千歌的聲音了,就在思忖著梁千歌一會兒還能說出什麼話時,頭頂突然被人了下。
猛地睜開眼,就看到梁千歌正抬著手,著的頭髮,眼神和不說,指尖還順著的髮,往下了。
盛疏眠瞬間瞇起眼。
門邊的盛敬暘:「……」
怎麼?所以梁千歌所謂的有辦法,就是這個辦法?
人計?
對人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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