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果轉頭看向叔。
能夠讓叔發怒的人,並不多。
眼前這個人……
眉眼微微揚起,真的很眼。
叔話音才落,人就對雲果哭道:「小魚兒,我是媽媽呀。」
雲果愣了一下。
還不等反應過來,叔已經推著雲果進了別墅大門。
「小魚兒,別聽這個妖胡說八道,你先帶孩子們進去,這裏給我來理。」
小魚兒懵住了,就這麼被叔推進了大門。
大門關上的時候,還聽到那個人在門口痛喊道:「小魚兒,我真的是媽媽,我對不起你,過了這麼多年才回來,小魚兒……」
「閉。」
叔的聲音響起,接著,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想來應該是被叔給推遠了。
一旁,的聲音響起:「媽媽,那個人說是你媽媽,那就是外婆咯?」
雲果低頭看向說話的小語,尷尬一笑:「我也不是很確定,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
「那這個人,會是個騙子嗎?」
雲果聳肩,「誰知道呢,爺爺應該會問清楚吧,走,咱們進屋去。」
二十多分鐘后,雲諾謙匆匆趕了回來。
雲果正坐在兒房裏晃神。
孩子們都看到了雲諾謙,可卻沒看到。
仲語喊道:「爸爸你回來啦。」
雲果才恍惚的回神,往門口去。
曦兒也開心的道:「爸爸。」
「乖。」
他正要說讓三個人自己好好玩兒的時候,一旁仲書悶悶的道:「爸爸。」
雲諾謙驚訝不已,向他。
本來沒想到,他會這麼早就開口的。
他走過去,蹲下,了仲書的頭髮:「好小子。」
仲書臉紅紅的。
雲果笑了笑道:「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好日子,因為仲書第一次開口我們爸爸媽媽。」
雲諾謙看向,視線里多了幾分擔憂:「你沒事吧。」
「嗯。」
「出來一下,我們聊一會兒,」他說著,對仲書道:「你們三個一起玩兒,你是個大哥哥,要監督好弟弟妹妹們,不要到跑,知道嗎?」
仲書極有責任的點了點頭:「嗯。」
雲諾謙走過去,拉住雲果的手,將從地上拽了起來。
兩人一起離開了兒房,雲諾謙要帶回臥室,卻道,「我想去院子裏氣。」
雲諾謙自然的摟著的肩膀:「那走吧。」
兩人來到院落里,雲果在白的木椅上坐下。
仰頭看向還站在一旁的雲諾謙:「那個是,是我媽沒錯吧,我看著,很眼。十歲以前,我在我爸放起來的相冊里,見到過的照片,應該是,沒錯吧。」
他點頭:「我還沒有見到被人,不過,叔說是就沒錯了,叔不會認錯的。」
雲果垂眸一笑:「也不知道……是想做什麼。」
「小魚兒。」
仰頭再次看向:「我們都先不要胡思想,一會兒叔回來了,我們問問他就是了。」
雲諾謙的手,輕的了的臉頰,上前一步,將摟住。
的臉靠在他結實的小腹上,心裏微微嘆。
「今天其實真的是個好日子。」
「嗯?」
「仲書終於開口了我們爸爸媽媽了,很值得紀念,如果……再晚回來幾天該有多好。」
「那個人,本就沒有資格出現。」
雲果仰頭看向他。
雲諾謙低頭,對笑了笑:「別多想,一切都有我。」
雲果點頭:「嗯。」
叔回來了,臉不太好。
見兩人都在院落里,他上前道:「爺,我有點事要彙報。」
雲果忙道:「叔,你在這兒說吧,別避開我,不然我會胡思想的。」
叔看向雲諾謙。
雲諾謙點了點頭:「說吧,那個人說了些什麼?」
「說,是回來投靠小魚兒的,任憑我怎麼問,都只說,想念小魚兒了,要回來跟小魚兒一起生活。」
雲諾謙氣憤道:「果然,當年的死,是假的。」
「是啊,當年車禍,逃過一劫。」
「呵,不要臉,走現在想起來想孩子了,早幹什麼去了。」
雲果凝眉:「什麼的死是假的?難不你們一直以為死了?」
叔道:「當年那個人離開后沒幾年,我們調查下落的時候,就發現,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了。可現在看來,的死,是自己撒的坑,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厚道,是會被追究的。」
雲果咬牙:「那……魚嫣呢?」
「那個人剛剛的原話是:我的小兒去世了,我現在除了小魚兒之外,沒有任何親人了,除了來找小魚兒,我沒有別的辦法。」
「死了?」雲果驚訝:「魚嫣死了?怎麼可能,才二十三歲,人生剛剛開始呀。」
「關於魚嫣的事,我沒有多問,說要見你,我就讓人把轟遠了,自己回來了。」
雲諾謙不悅道:「讓人把家門口這裏守好了,以後,不許讓再出現在這周圍。」
「好的,爺。」
雲諾謙看向雲果:「不要一個人見,那個人花言巧語的本事,我是見識過的,不要被欺騙,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絕不可以讓的出現,毀了我們的未來,知道嗎?」
雲果點了點頭,「我想知道,魚嫣上發生了什麼事。」
「我會去問清楚,你的心太,太容易被人左右,想到曾經害死過人,曾經拋棄過你,你也不該心,明白嗎?」
「我知道了。」
「走,進屋去,吃飯,」他說著,將雲果拉起。
他們邊往屋裏走,雲諾謙邊道:「叔,派人去看看,如果那個人還沒走的話,讓明天來公司找我。」
晚上,雲果睡的並不安穩。
對這個母親,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了。
畢竟,沒有多人,能夠對自己三歲前的記憶,那麼深刻的。
別說母親了,就算是照顧了十年的父親,有的時候,也會恍惚到想起不起他的樣子。
這樣一個拋棄過自己的母親,在二十年後忽然間跳出來說,想了。
呵。
微微嘆息一聲。
後,一雙大手環住了,「就知道你還沒睡。」
「是我吵醒你了嗎?」
「我還沒睡,一直在聽著你的靜呢,」他的,在後腦勺的頭髮上印下一吻。
「是不是因為那個人睡不著?」
「算是吧,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還要出現。」
「我看呀,你還有神胡思想,就是經歷太充沛了,要不要我跟你活一下,讓你累到沾枕頭就能睡著。」
「小舅舅,」的聲音里,帶著幾分。
「我說的是真的,總比胡思想要好的多吧。」
雲果無語,呵呵一笑:「不要,我今晚什麼都不想做,就想這樣老老實實的躺著。」
雲諾謙摟著:「那就趕睡,別胡思想,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明天我回來給你解答,現在想了也是白想,就當從來沒有回來過,嗯?」
雲果點頭。
翻,跟他面對面,摟住他的腰:「睡吧,晚安,小舅舅。」
第二天,雲諾謙辦公室。
付子墨去樓下將黨欣妍給帶了進來。
『師生』二人時隔二十年後再見,當真是是人非。
他恨了近二十年,看到現在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已經蒼老至此,心中竟覺得接起。
「諾謙,我……」
「黨老太太,請稱呼我一聲,雲總。」
「我知道,你跟小魚兒了夫妻,按理來說,你該是我的婿,所以……」
「那也得我同意你做小魚兒的母親,你才算是岳母,我若不同意,你算什麼?畢竟,黨欣妍已經死了。」
黨欣妍垂眸,略顯不安:「我也只是為了活著。」
「活著?你有什麼資格活著?你活著這件事兒,本事就是厚無恥。」
雲諾謙冷漠的勾起角:「立刻滾出我跟雲果的視線,不然,我會讓你的餘生,連活著都覺得痛苦。」
「我做錯了什麼,」黨欣妍一張老臉,滿是痛苦:「做為一個母親,當時我也別無選擇,沒有人問過我,為什麼要這麼樣做。」
「不管你為什麼這樣做,害死別人,都是罪。還有,你既然選擇了魚嫣,就不要再來糾纏雲果,現在的雲果,你高攀不起,更沒資格糾纏。」
黨欣妍嘆口氣:「魚嫣出生后,在醫院裏就檢查出有先天心臟病,以我和爸的工資,我們這輩子……也沒有辦法救這個孩子的命。
當時,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只是為了救我自己的孩子,才會出此下策,我也沒想到,宿梓會那麼脆弱,竟然自殺了……
這些年,我也很愧疚,我為了自己的孩子,死了一個無辜的人,我每晚都做噩夢,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就連魚嫣走了,我都沒敢……把帶回故鄉,葬在父親邊。」
黨欣妍說著,在雲諾謙的前跪下:「我知道,當年的我罪大惡極,可是……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宿梓已經走了,我的魚嫣也走了,就連小魚兒,都了你的妻子,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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