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康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有兩把刷子的,百曉生沉了一下緩緩道:“顧大人,這……總不可能沒有一點頭緒吧?”
顧康越發躬了下去:“回殿下的話,臣確實沒有什麼頭緒,還請殿下恕罪!”
百曉生臉冷了下來。
一時間養心殿里陷了一片死寂,百曉生心頭生出幾分惱恨。
這小子太不給他面子了,便是編造一些令人舒心得話也該編出來才是,如今卻是一口一個不知道,說得還如此理直氣壯。
可人家親姐姐是睿王妃,他總不能直接將這廝拉出去砍了。
“是嗎?顧大人倒是推得干凈啊!不過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將陳家那麼多護衛打的落花流水還能背著陳大人的尸全而退的,這天下怕是沒有幾個吧?”
“顧大人,你猜一猜這一個人會是誰?”
顧康眉頭不痕跡的微微蹙了蹙,剛要回話,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宦聲音尖銳道:“啟稟太子殿下!五城兵馬司的人發現了陳大人的尸骸,被放在了東司馬門外的廣場上,此番越來越多的百姓涌到了東司馬門外。”
“什麼?”百曉生忙站了起來,眉眼間掠過一抹凝重,別過臉冷冷看向了面前的顧康。
他不氣笑了:“這就是顧大人的毫無頭緒嗎?”
顧康已然眼觀鼻,鼻觀心,毫不說什麼。
百曉生之前聽聞這個顧康是個厲害人,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簡直就是個悶兒的葫蘆。
他忙命人備馬,隨后也帶著顧康朝著東司馬門外走去,還未到跟前便已經是人聲鼎沸。
“太子殿下駕到!”司禮太監高聲道,金吾衛執劍將那些涌過來的百姓紛紛朝著后面攆開,給百曉生騰出來一條道。
百曉生定睛看了過去,遠遠便看到人群中圍著的一口楠木棺材。
楠木棺材上面的蓋子不知到哪兒去了,整個尸暴在眾人的圍觀之下。
那尸竟是沒有腐爛的現象,楠木棺材里放滿了冰塊,而且容也整理的很是干凈。
唯獨讓人驚訝的是,這尸怎麼就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在太平鼓前?
讓人覺得諷刺的是,當初安將軍的后人金枝姑娘敲太平鼓的時候,被陳大人攔了下來。
陳大人甚至為此還撞柱亡,此番他的尸再一次回到了太平鼓前,一切宛若冥冥中的安排。
眾人看到監國太子到來,紛紛跪了下來。
后的侍搬來一把椅子,百曉生緩緩坐了下來。
負責五城兵馬司的周統領急匆匆走到了百曉生的面前跪了下來:“啟稟太子殿下,臣帶人巡查到此便發現這里有一口棺材,不想竟是陳大人的尸,便是差人進宮稟報。”
百曉生點了點頭:“陳家的人來了沒有?”
不多時林敬元帶著陳家人朝著尸這邊走來,看到棺材里的陳卓,林敬元后的陳家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嚎啕大哭,一時間四周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林敬元臉漲紅上前一步跪在了百曉生的面前:“還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
“雖然如今陳先生的尸被送了回來,可人死為大,了這一番侮辱,豈能就此罷了?”
百曉生點了點頭,這事兒也確實讓他頭疼。
丟失的尸又奇怪的兜兜轉轉轉了回來,他總覺今天要出大事。
百曉生咳嗽了一聲緩緩道:“林公子所言極是,此等事本殿下一定要還陳先生一個公道。”
“顧大人,你執掌大理寺,希能夠將這個案子破了。”
顧康眸微微一閃,尸已經找了回來,這個案子要想破還有些難度。
畢竟能在短時間將尸從陳家搶走,又毫無聲息的在五城兵馬司的眼皮子底下,將這尸又放回到了太平鼓前。
這個人他其實已經想到是誰了,他倒是要瞧一瞧,那人到底想干什麼?
不過總得給監國太子一個面子,顧康躬道:“臣在一定徹查此案!”。-
百曉生點了點頭,反正他對這些酸儒沒什麼好,只做他該做的,至于結果如何,他可管不著。
如今看起來是皆大歡喜,太子殿下替陳家人做主,徹查此案。
陳卓的尸又回來了,陳家人再帶回去安葬便是。
就在所有人以為事告一段落后,突然林敬元上前一步高聲道:“那個惡徒在陳家公然搶走陳先生的尸首。”
“不過他當時在靈堂里打斗的時候留下了這個。”
百曉生心頭微微一跳,看來今兒以林敬元為首的這些太學院的學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他反正也是蕭胤手中的一個棋子,將就著看戲就是。
這幫文臣既然要鬧到底,他倒是要看一看能鬧出個什麼樣子?
“噢,是什麼東西?來人!呈上來。”
四周的人都很好奇的看向了林敬元,這幾天陳家丟了尸的事兒,在上京老百姓的耳朵里傳得沸沸揚揚。
此時林敬元既然已經提供了新證據,倒是要看看他們發現了什麼?
林敬元緩緩從懷中出來一個綢包裹著的小包。
小心翼翼展開,卻是出了一截劍穗。
四周的百姓一看居然是普普通通的劍穗兒,這種東西隨可見。
不過貴族老爺們用的是綢緞線,他們普通的人家哪里用得起?
百曉生看向了手中的節稅,覺得林敬元像是在像和他們玩兒一樣。
百曉生眉頭微微一挑:。“這是什麼意思啊?”
林敬元一字一頓道:“這就是當初作惡之人不小心丟了的。”
百曉生翻來覆去,看了看手中的節水,除了做工致巧妙之外,再沒有別的異常之。
百曉生挑著劍穗淡淡笑道:“本殿知道林公子為了陳家的事奔走,當真是重重義。”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穿繩子的珠子自然是品位不同。”
這珠子上刻著幾個名字,富家公子就喜歡這麼玩,而且樂此不疲。
百曉生臉上帶著幾分笑容,漫不經心的起珠子凝神看去,突然臉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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